“哈？”
五条悟一头问号，“等等……搞错了吧，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他什么时候毁了她的道？
还有……什么是道？
五条家族历史有千年之久，传承下来的古书籍中记载了许多与道教相关的内容，以及轩辕初衣这名坤道出现的缘故，五条悟比起以前知晓了更多有关道教的信息。
但是他对有些只有道教内部人员才能深有体会的名词，还是不清楚其中的深意。
比如，什么是个人之道。
换句话说，他此刻完全不知道轩辕初衣为什么在‘看’过他之后，一瞬间对自己起了一丝杀心，也搞不明白她说的原因是什么含义。
不过……
等了几秒没有得到回应，五条悟见轩辕初衣已经摆好战斗姿势，完全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再问。
“嘛，还是先认真打一架再说吧。”
眼下更重要的是……他一直期待着的、和初衣这位华夏顶尖战力的天师比试较量。
再抬眼时，五条悟雪羽下的眸子褪去了虚假的热情，露出了反应出内心真实一面的冰冷色调。
看着轩辕初衣的动作，他说：“呐初衣，如果你还准备用那一套太极的话，只能是白费力气哦。”
“你是指那层无下限龟壳吗？”
“龟壳什么的真难听啊。”五条悟不解，“毕竟你刚才也实践过，带着炁的攻击会被无下限拦在外面。”
从轩辕初衣说他毁了她的道开始，五条悟就察觉到属于炁的力量波动涌现了。
炁已经充斥了整个森林区域。
“这一次有没有用，你试试看就知道了。”轩辕初衣眼神沉静，再次摆出太极拳经典起手式。
炁带动碎草灰尘移动，在她脚下虚虚组成一道直径十米左右的太极阴阳鱼。
“好啊，不过这一次我的攻击可就带上咒力了。”
五条悟攻过来的速度和力度明显比之前强了不知多少，足以轻松轰碎钢筋石板的拳头直直挥向轩辕初衣的身体左侧。
轩辕初衣比那更快地侧过身，朝阳探掌躲开攻击接回身穿掌。被五条悟的手臂挡住加顺势上步掩手撑捶，她虚步单掌拦住后歪头躲闪他紧随其后的变招，又提膝防御他的撩腿。
见招式全被阻拦拆招，五条悟回肩抱肘，直接趁着这个近距离贴身的空档使出顶心肘。顶心肘的威力本就巨大无比，再加上咒力加持，如果轩辕初衣被击中绝对会吃到很大苦头。
但轩辕初衣所使用的太极拳以卸力化劲著称，直接用经典的野马分鬃克制卸去了这强力一击，接着又用太极最擅长的四两拨千斤效果与越打出手越凶的五条悟对了几十招。
随后，不想再以柔克刚准备直接正面刚的轩辕初衣不再使用温和风格的太极拳法，换成出拳凶狠又猛烈的八极拳。
“招式变了呢。”五条悟侧身躲过，感受拳风刮到耳侧的余波威力，“啊啊没错就是这样，全力以赴——呜哇，好危险。”
他跃到二十米外，眼神越来越兴奋。
即便六眼察觉到行动轨迹有所防备，也还是差点就被打中了。
“差一点，可惜了。”轩辕初衣收回洞穿地面的拳头，眯眼看向五条悟——那双漂亮的眼睛。
速度真快，那双眼睛有点作弊。
在这之后双方每一次挥拳出掌，每一次膝踢脚绊，都使出了毫无保留地力度和速度，谁也没有考虑一旦攻击百分百发挥出作用力的话，会对对方造成怎样程度的伤害。
明明只是最单纯的近身格斗，两个远程类的术师却越打越上头，对打时偶尔的几个眼神对视，都看出了对方正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感受。
——这种不需要再刻意压制力量，完完全全可以打个尽兴的战斗，双方都真的久违了。
整个对战期间，轩辕初衣的表情始终保持着平淡。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平静只是假象。
激烈的战斗之下，她浑身的细胞都在战栗，运动升温的血液沸腾，棋逢对手的心潮澎湃……‘看’到后的愤怒好像减少了一点，当然……只有一点点。
战斗还在持续，直到轩辕初衣在引导五条悟攻击招式后的某个合适切入点，轻巧地提起他手腕而后成功反拿——这是武侠小说中闻名的分筋错骨手。
这一招利用杠杆原理反关节的弱点，达到了一拿而擒之的效果。
放开这道使关节错位的钳制后，轩辕初衣插脚抵住五条悟的行动轨迹，轻飘地盖到他的身后。
绊脚，勾头，撂……
好吧，没有成功撂倒，但好歹也打飞了。
五条悟反应极快，双臂格挡倒飞几十米撞倒了几颗大树后，立刻以一种反生物学的角度避开紧随其后的、那看似轻飘飘但只有实际感受过才知道力度有多大的一拳。
“砰砰砰”的几声后，几颗两人环抱粗细的耸高大树拦腰折断，倒地的树干上站着造成这一幕的轩辕初衣。
五条悟后撤到远离太极阴阳鱼覆盖的区域后站定，甩了甩刚才被擒拿过的手部关节。
关节已经复位，完好如初。
-
“怎么做到的？”五条悟问得没头没脑。
但轩辕初衣听懂了。
“不使用炁时能打到你，用炁就不行，会被无下限挡在你的身体外面……只要好好想想这两者的区别，不就可以办到了？”轩辕初衣虚虚握拳，炁忽然涌现在拳头上面又忽然消失，“很简单啊，把炁藏起来——不被无下限的自动防御察觉到就行咯。”
“……藏起来？”
五条悟稍一琢磨就懂了其中的原因：藏起来，而不是不用。
轩辕初衣用炁和不用炁，在他的六眼观测下是不一样的——
没有用炁时，轩辕初衣整个人大概是类似特殊咒具天逆鉾般的存在，能够无视无下限的防御。有炁萦绕时，她身上的能量波动虽然和咒力有明显区别，但在无下限的判定下依然算攻击力量，属于自动防御的范围内。
藏起来，将炁藏在她攻击时的手脚中不外泄任何一丝，攻击威力没有减弱，却不会被无下限识别。
但把炁融入到身体内部每一寸……
五条悟略带着点惊诧：“能够自由操控炁到这种程度，很简单？”
那种程度用咒力来比喻，就是缜密操纵咒力到类似使用无下限级别的超高难度。
“难吗？”轩辕初衣语气漫不经心，“还好，我觉得蛮简单的。”
她朝还在思索的五条悟勾勾手。
“这才是真正的热身结束——来啊，咒术师。”轩辕初衣竖起两指到胸前，脸颊的发丝被看不见的波动吹乱，“不是一直想看吗？我的这个阵法能做到什么程度，这次给你机会。”
话音落下，无形的能量分子填满空气，光芒闪烁后地面出现一道和土地神咒覆盖面积一样大的太极阴阳鱼。
那远比五条悟见过的所有次数加起来还要巨大，几乎占据整个高专非住宿的地方。
其中蕴藏的能量更是无与伦比。
五条悟笑得非常灿烂。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术式反转·赫。”
森林上空，流云被温柔的月光映得发白。
它的下方却是一片喧嚣，爆炸声、大地崩塌声、无数树木被摧毁前的最后一声哀鸣。
就在0.5秒前，一道红色光束从五条悟的指尖发出，以摧枯拉朽之势贯穿所有路径上所遇到的一切障碍物，气势汹汹地朝着森林中渺小的人类冲了过去。
单从凭借个人造成的破坏规模而言，巨大得简直超越人类认知。
此时，发出这一攻击的五条悟正浮在空中，目光投向攻击的尽头，观察那边的状况。
下一秒他微微勾唇。
“原来不局限于地面啊。不过……居然能直接徒手接下赫啊，不愧是初衣欸。”
烟雾散去，排斥之力的光束还存在着。
轩辕初衣略微弯着膝盖维持身体平衡，双手前立着一道扭曲了空气的太极虚影，虚影的正中心是能量没有减弱的红色光束，还发出“滋滋”的声音。
红色光束想要继续前进，不断消融着太极虚影的‘缠’劲。
“烫手的山芋啊。”轩辕初衣瞄了眼空中的五条悟，唇边飞快滑过一道恶意的弧度。
她眉心的红光转瞬即逝。
“我才不要，还给你。”
下一瞬那道红色光束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忽然又猛地中途变道，弹射向瞬移改变位置的五条悟。
结果……无效。
见到五条悟一拳打散光束，轩辕初衣也没觉得意外或者失望。如果他自己发出的能力没办法躲不开，她会果断干掉他。
不过现在的话，特级咒术师吗……有点意思。
轩辕初衣骨子里的叛逆由于‘看’到某些事因而升起的杀心，现在逐渐因为五条悟所表现出的一些东西而减弱一点点。
说到底，未来可以改变，之后到底要怎么样发展她自己说了才算。
要不……再看看？
只是体术和一道术式，这还不够。
“呜哇，居然还可以这样吗？把别人的攻击变成自动瞄准反弹什么的，超神奇啊。”
五条悟卸去这道光束的力量，摸着下巴感叹道，“虽然有预料到初衣能应对，但做到这种程度还是有点被吓呢。”
想了想，他注视着轩辕初衣，好奇地问道：“初衣，这个阵法除了前几天的表现，只剩扩大面积的用处吗？哦还有给你增强凝聚炁的作用。”
“当然不止。遇强则强，能挖掘出多少要看你的能力。”
轩辕初衣抬头看了五条悟一眼，掐着手决，不紧不慢地说道，“说起来，排斥力对应吸引之力，吸引加排斥会变成哪种术式？有关这个我有点好奇……当然，如果你的确做得到的话。”
其实写了5000字，但是要卡字数所以断章了捏。下一章给你们拉坨大的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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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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