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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期是在喜娘的搀扶下回到太子府的,喜娘名唤祝玖,这儿的人都喊她玖娘,無期虽与她不熟却也相识。
“太子妃您不该如此,其实太子殿下他,是个很重情的人。”玖娘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堆瓶瓶罐罐,一定要给她的手上药,看她的眼神也颇有些心疼。
“嘶”,無期痛的猛抽一口气,她此刻怨气很重,即使明知玖娘并无恶意,可她却是这座太子府里的老人,更是满心满眼都是为了厌弥须打算,“你还是给你的太子殿下上药吧。”無期冷漠地收回手,背过身去,绝不肯让她再碰一下。
玖娘无奈地摇摇头,收拾好药罐,也知再说下去自己必要被赶出去,便默默地退到纱幔后,“那老奴便在此陪娘娘等殿下。”
已经是子时了,可太子殿下还没有出现,哪有这样的洞房花烛夜。
太子殿下也实在不像话。
玖娘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再看太子妃,看上去巴不得太子不出现,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心突然就定了,太子的脾性向来是不让人如意的,既然太子妃不想他来,那么今夜太子就一定会来。
玖娘盯着桌上的瓜果,放松下来,竟在心底数起来了“壹、贰、叁、肆,伍。”
果不其然,她还没数到一百,太子殿下就提着一壶酒来了,在簌簌夜风中,便是这六界只一人之下的储君,身影也难免略显单薄,拂袖间,浓重的酒香更是扑面而来,虽然大家都觉得殿下并没有变,但只有玖娘知道,太子早不是曾经那个太子了,夜夜心魔入梦,再无冷静自持。
玖娘望向如同木偶般的太子妃,叹了口气。
“殿下”,厌弥须已经走进,她按宫规行礼。
“退下。”
“是。”
当门被合上的那一刻,無期转过了身。
她脸上有泪痕,再精致的妆也承受不住她的伤心。
厌弥须没有立刻走到她跟前,他在红黑交替的光影中沉默地盯了她许久,当某一刻的钟声响起才转身走向桌案,将两只酒杯都斟满酒。
無期眨眼,她想笑却笑不出来,漂亮的嘴唇因缺水而干裂:“厌弥须,有必要吗?”
明知是虚情假意,却还要扮作一往情深的模样。
闻言,厌弥须反而笑了,他慢慢朝她走近,温声道:“梵無期,恨我吗?”
他分明已经有了醉意,眼底却十分清明,一举一动间,红色的吉服荡起水波纹的涟漪,像是拂过山川流水那般悠然。
这是将一切玩弄于股掌间的惬意。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中你吗?”
無期冷冷地注视着他,不语。
厌弥须双指夹着酒杯,微微歪头看向她:“明明天神不会爱上任何人,却一定要娶妻,你也觉得可笑吧。”
讲到这他有些自嘲:“所以怎么办呢,娶谁都是痛苦的一辈子,唯有娶你,痛苦才会转移。”
谁让你恨我,谁让我也恨你呢。
只能以你的不痛快造就我的痛快了。
無期被这套强盗逻辑气到失笑,她默了下,打量着他的双眼挑衅道:“厌弥须,我倒是真的期待,以后会不会有某个人出现,让你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现世报我算是见识到了,你也休想逃过。”
她的语气很是虔诚,差一点就真像祝福了。
厌弥须眯了眯眼,眸光闪烁着一丝危险,無期仰着头和他对视,卷翘的睫毛似乎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厌弥须很清楚他现在要做什么,所以他没有继续与她对峙,他异常的平静,除了不小心洒落了一滴酒水。
他拧眉微微不悦。
今夜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要做的不是吵架,而是让梵無期喝下这杯交杯酒,因为这是新婚夫妻都要走的仪式。
即使这是一场以报复为目的结.合,但是也是结.合,更是一场六界瞩目的结.合。
过程虽然痛苦,但是过程必不可少,不是吗?
不过,她刚刚惹到他了,他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烈酒刚好配野性难驯的太子妃。”他弯腰掐起她的下颌,将酒递到她唇边,有些恶意的咬了下她的耳朵。
無期当然会反抗,她想也没想就用力推开,只见“哐当”,酒杯瞬间摔了个粉身碎骨。
“厌弥须,你有病就去治!”無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辱,在此刻,她的情绪彻底宣泄出来。
“还有这个破镯子,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拿下的,哪怕是断了这条手!”她妄图扯下神爱不囚,眼里都是愤怒的火光。
厌弥须站起身,随即挥手,将所有门窗全部加上只属于他的淡蓝色封印,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二人隔绝。
他不动声色地压了压酒杯。
好啊好,梵無期。
总是这般的任性不听话,总是处处要与他对着干,总是能给出让他不得不恨她的理由。
作为他修行千年来的唯一不定数,他深知。
她是有毒的花,是无泽的月,是破碎的玉。
不能触碰,不能欣赏,不能拥有。
可是他是太子,甚至生来就是这世间唯一的天神,他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六界所有都是他的,连日月星辰都得围绕着他转,他想要得到什么就该得到什么,他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世俗道德,因为他就是。
他要亲手让他唯一的污点,蜕变为流光的霞彩。
于是他不耐烦地扳过她的脸,很坚定的,并不温柔的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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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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