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难决深吸气,眼不见为净的闭上了眼,随后像是缓过气来般,睁开眼,道:“下饭菜?它应该下下水道,而你,把它做成屎的人,应该下地狱!”
仇砚狡辩道:“我尝了!味道很不错的!”
“yue——”
岑难决听了直犯恶心,往后退了两步。
“你站着,别动。你跟我保证,之后要让他们通过消化系统成为有机肥干吗?”
仇砚一脸受伤,关了火,失落的看着自己的下饭菜……陷入了沉默。
岑难决则是打开了自己的房门通风,驱散房里的一股糊味。
回头还看着仇砚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锅里的屎陷入沉思,深受打击。
“你上次做冬阴功,还是很好的呀。”岑难决不忍心,开口安慰道。
仇砚抬起头,看向岑难决,道:“你想吃吗?我给你做。”
“得了吧,我可没那么多食材给你耗,把我的橱台和锅收拾好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仇砚:“……”
岑难决找了件衣服到处挥舞,驱散房里的糊味,道:“你得陪我点券啊!浪费我的食物。”
仇砚端着锅,“还可以吃的!就是,就是不美观而已!”
这话让岑难决有些火大,将手里的衣服用力扔在床上,大声道:“一个茄子两个螺丝椒,我能吃两顿。你用了却把它做成这样,你不赔我?!”
仇砚自知理亏,撇嘴传过身去,拿了个袋子将两锅东西处理掉。低声嘟嘟囔囔道:“小气鬼,赔就赔。”
“要不是那个破系统,我至于么?我都一周没收入了,我后面就去喝西北风得了。”
岑难决手里的点券,没到不劳动也衣食无忧的地步。这些天的空闲,让他查到了很多事,点券同样也一点点减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安排劳动,只能省吃俭用。
仇砚在橱台那,听到这么一句,后背冷汗直流,心道不好差点忘了让知之休息的事了。
他要是一直没让高就去操作劳动安排的事,岑难决那是真会一直没进账。有狗头冬在更不会到那个地步。
仇砚洗完刚用的厨具,拎着袋垃圾,转身靠着橱台道:“走吧,今晚我请客,我让高明给你带点好吃的。”
岑难决走上前,道:“你说的啊!还有点券别忘了赔我!”
说完不等仇砚回答,径直走出房间,生怕仇砚拒绝赔偿。
仇砚看着俏皮的人儿,笑着看着人走出去,抬脚走进卫生间,拿出晶卡给给高明发去了信息。
交代好后松了口气,开门迎面撞上折返回来的岑难决。
“干嘛呢?”
“上,上个厕所,走吧。”
岑难决没说其他,示意仇砚出发。
来到六层,两人往空区方向走去。正是放工的饭点,人来人往,岑难决左右看看,道:“这么多人,要买很久吧?要不随便买点得了,省的麻烦大明。”
“大明?”
这是岑难决私自给高明的称呼。
岑难决道:“你小弟啊,高明,他不是高就的哥哥吗?大明小就,多好记。”
仇砚噗哧一笑,道:“好像也没什么错。他很快买好的,我们过去就行了。”
岑难决道:“你对人家兄弟两好点吧,我之前都怪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的。”
仇砚微笑道:“不麻烦。”
岑难决听后也闭了嘴,人家的小弟,自己这啊那啊的,是不是有点管得太多了。
仇砚又道:“你的手臂还好吗?”
岑难决撩起袖子,展示出已经开始掉痂的伤痕,“看,已经好了。”
四道细长的伤疤带着一些血痂,暴露在仇砚眼前。
他看到伤疤后抓着岑难决的胳膊,仔细查看,急切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
突然的亲密让岑难决很不适应,他扯回自己的手,道:“什么事也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很快来到暗门的位置。
暗门口的地上放了两袋子东西,打开看是一只脆皮烤鸡,还有一些下酒小菜。还贴心的放了两盒米饭。
岑难决看着仇砚提着两袋东西进了门,他边跟着进去,边道:“大明的速度好快!还是热的。”
“所以说不用担心啊,现在信了吧?”
房里是一片蓝黑色,外面天还没黑,最后的阳光映照海水,萎缩的光源打进整个空间里,隐约能看清整个空间。
“啪嗒——”一声,仇砚打开了落地灯,灯光打亮整个空间,室内的环境和之前有了明显的变化。
在玻璃墙的一角,放置了一张大床垫,还有被褥,旁边还有一个简易的衣架挂了几件衣服。另一端放置了一张圆桌,两把椅子。水吧台后的木方箱子看着少了些,酒柜上也多了几瓶好酒。
岑难决看着四周,对比起第一次来的时候确实多了不少生活用品,对仇砚避风头的事也就得到了印证。
心中还想着,原来如此。
仇砚将东西放在圆桌上,转头回到吧台里边洗手边道:“今天喝什么?”
岑难决坐到吧台椅上,托腮道:“长岛冰茶吧。”
“好。”
岑难决等着仇砚调酒,看着他翻阅那本调酒配方的书,然后一步一步生疏的操作。
等着仇砚做好了一起吃饭。
仇砚觉得这么个气氛,他应该说点什么,他想了想开口道:“你想过什么时候出去吗?”
“出去哪?”
“离开岛区。”
岑难决只当他说笑,道:“还能说走就走?”
走了自己的任务可就完不成了。
“怎么不能?”
岑难决一脸嫌弃,道:“得了吧。我也没见过来了岛区还能出去的。”
只当这个是个玩笑话。
岛区地下的犯人,极少有能回到陆区的,大部分都留在地下了,在六层七层生活。
仇砚倒酒的手顿了顿,无法反驳。但,是他让出去的话,那就一定可以。
他没有继续说离开岛区的话题,只是端上两杯酒,往圆桌走去,“过来吃饭吧。”
岑难决乖乖的走了过去坐下,好奇问出心中疑惑,“你得罪了谁啊?要到这么偏的地方避风头?”
仇砚整理饭盒里的饭,心虚地瞟了一眼岑难决,道:“你……你不是不好奇吗?”
“我是不好奇啊,但在地下,你再怎么避风头不也还是在地下吗?”岑难决疑问的点在于这个风头有没有必要避,而不是真正的原因。
“有没有用避了再说呗。”仇砚没回应这个问题,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贴心的扯了一只鸡腿,放到岑难决的饭碗里,道:“吃吧,不然就冷了。”
两人沉默的吃饭,岑难决一时间见到好几天不见的仇砚,不知该聊点什么,明明前两天还很着急的想要找他。
“其实吧,你要是想出去,回陆区,我可以帮你。”
“咳咳咳——”岑难决听到了这话直接呛饭。
“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仇砚顺势拿起岑难决的酒递过去。
缓过劲的岑难决盯着仇砚,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你慢点吃。”
岑难决急道:“咳……不,不是,上一句。”
仇砚道:“呃,我说我呢你送你回陆区。”
岑难决盯着仇砚的眼睛,想要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只可惜仇砚只有木楞楞的眼神,什么情绪也没有。
岑难决撇开头道:“我是不会出去的。”
“你回去不就自由了吗?而且你说你本来就没有犯事。”
“不走就是不走。”
仇砚的提议被拒绝,这倒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他不解道:“为什么?!”
仇砚不明白,回陆区难道不好吗?!况且岛区随时都有危险。
岑难决不回答,喝了口酒,顺了顺刚刚呛到后发痒的喉咙,继续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就好像没听到要送他回陆区的话一样。
仇砚看到岑难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只觉得完全被无视了。
“你!你就不想回去吗?”
“你怎么就一定要我回去?”
仇砚气的得不轻,直接站起来,道:“知之,现在地下很不安全,你回去不好吗?”
“一虎狼窝,谁又比谁安全呢?你这么盼着我走我倒觉得你有问题。这鸡腿你要不要?”岑难决扯着另一只鸡腿,随意客套道。也不等回答,直接一口咬下。
“要!”
岑难决:“……”
仇砚:“……”
岑难决刚咬了一口的鸡腿,愣住,举着鸡腿的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得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将嘴里的鸡腿肉嚼了嚼,咽了下去,道:“呃,给你,给你。”
话落他把咬了一口的鸡腿放到了仇砚的碗里。
仇砚坐了回去,倒是半点也不嫌弃,还有种能吃老婆剩饭的快乐。他装作不在意,拿起鸡腿,道:“回头我安排你回去吧。”
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安排。
“不回!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不吃把鸡腿还我!”说着作势上手抢。
仇砚一时也顾不上其他,手拿着鸡腿往后伸,“谁说我不吃了?!”
话落张嘴往被咬过的地方大口咬去。
仇砚没想到岑难决会这么抗拒回陆区,他心里想着,又觉得可能觉得他在说大话,毕竟怎么说都是不可能的事。
岑难决看着自己吃过的鸡腿被仇砚吃得津津有味,让仇砚吃自己口水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吃完饭后,玻璃外海底世界彻底黑了下来,玻璃上映着两人相视而坐的画面。
先前的长岛冰茶也见了底,岑难决提议喝柜子上的那瓶威士忌,仇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拿完酒后仇砚顺便来了海底外的灯,那一抹蓝色再次照亮房内。
美轮美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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