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淞咬牙道:“独山基地是吧?都给我等着!”
不等高明说话,白淞就挂了电话,扯上外套就从办公室快步出去。严越紧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走在天坑下的玻璃隧道中,而方归就站在实验室在的落地窗前,看着底下的人行色怱怱的往外赶。
这还没有麻烦呢,就已经忙成这样了。要是有麻烦,她不得急死。
方归心里想着,不自觉勾起嘴角。随后转身投入到实验中。
严越开着车,从后视镜看向后坐,“姐,你要不要去梳洗一下?”
白淞闭眼仰躺在后座,头发乱糟糟,宽大的风衣外套下是十分宽松的居家服。脸色蜡黄,眼底下的乌青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给抽走了。
白淞蹙眉不耐,撇嘴道:“不用,直接过去,我要宰了他!”
严越识趣的不再多说什么。在他眼里,白淞雷厉风行,就连仇确出事的那段时间,都没有过这样憔悴过。
车辆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独山基地,白淞少有的休息了会,一脸疲惫的下车。
高明已经在基地外的停车处等着了,焦急又心慌。
看见白淞下车,他小跑上前,“白姐。”
“他人呢?”白淞瞪了一眼。
高明下意识的偏过头,不敢与之对视,更不敢相信往日知性飒爽的白姐居然如此。
“在……在里面。”
“带我过去。”
高明在前面带路,白淞拖沓着拖鞋就跟在他身后。
来到独山基地的办公室,白淞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人,随后则看到高明站在一处门前。
“白姐,这边。我开门前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味道确实有点……”
“打开。”白淞脸上写满不耐。
说罢,高明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屏气,将门打开。
屋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灯光,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烟酒混合的臭味,而后微弱的烟开始往外飘出,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着了什么。
就算白淞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被这味道熏着了。
她冷静的脱下外套,动作娴熟,不慌不忙的挽起袖子,“纱布。”
“啊?”高明没反应过来,这和现下的情况有什么联系吗?老大受伤了?
严越倒是在一旁笑眯眯的,从公文包拿出一卷纱布绷带,递给了白淞。
“高明,你以前也是在阿确身边待过的,这种情况你要是没经验,你现在就好好看看,我是怎么处理的。”
白淞一边在手上缠纱布,一边慢条斯理地对着高明说。
高明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意思?要把自己爆揍一顿?
高明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见白淞对着她笑了一下。从容地走进房间,随后关上了门。
门内一先是传来玻璃杯砸碎的清脆声,随后是仇砚的怒吼,“我看你是胆子肥了,开什么灯,给老子……啊!”
“滚”字还没说出口,接着的是他一声惨叫。
白淞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即使酒精上头,看清来人是谁后,仇砚也不敢还手。
白淞一拳接着一拳,边打边骂道:“失恋是吧?你个死gay!在这借酒消愁是吧?你这幅吊样,你对得起谁?读的书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啊……别打……啊……姐……”
房里传来惨叫,高明知道自己老大挨打,只能在门口着急,一旁的严越可要淡定得多。
白淞充耳不闻,只一味的挥动着拳头,他双手抱头,她就往身上重拳出击。
“你把整个岛的人当什么?你爱情play的一环吗?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今天,我,就,替,你,哥,好,好,教,训,你!”
咬牙切齿,一字一拳地往仇砚身上招呼。
一声声闷哼和惨叫也随着拳头的落下起伏。
白淞不在乎他喜欢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她气的是为了爱情就要死要活的,全然不顾大局,不顾岛民的安危。如今岛上的形势越来越严峻,将近一半的掌权人生有异心,正是权利交接的关键时期,他还有时间在这里为了他的爱情要死要活地。
白淞打累了,才停下手坐了下来。仇砚蜷缩在地上,脸上不少的淤青。
“说吧,到底怎么了?”白淞气出了,追问他这样作贱自己的原因。
“我……”
“说!”
“就……嘶……”刚想张口说话,牵动嘴角的淤青,不自觉的疼出声。
他做起身,揉了揉因酒精发昏的头,缓了缓道:“我去找他,但他不开门,我就自己加了他房门的权限……被他知道后赶了出来……后面两天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白淞无语,就这?
“还有!我不是gay!”
“喜欢男人不是gay是什么?”
“我……”仇砚无言以对,他自己以前还喜欢女生来着,可他也确实被岑难决吸引,也不所有男人都喜欢。
但事实就是岑难决是个男人,这又无法反驳。
“你喜欢谁,我都能接受。但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的责任!”
“这身份是我能选的吗?我又不是非要当这个岛主!”接着酒劲,说出了这六年来一直压在心底的话。
是啊,这又不是他自己想当的,在外面读书读的好好的,突然被接回去,还没反应过来家里就只剩他自己一个了。这个岛主又不是他非要当的!
他一把拿起酒瓶,仰头泄愤似的畅饮。
白淞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作为老岛主的儿子,说出这种毫无责任任性的话,他就该为他的想法而感到羞耻!
她冷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她无比确认,在此之前确实是让他过的太自由了,他就应该被打断双腿,长长记性!
一拳,“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两拳,“追不到还搞。”
三拳,“幼不幼稚?!”
“姐,唉!姐!不要……不要再打了……”仇砚又被打了几拳,本能的抱头防御。
要说为什么不反击?他不敢,因为他打不过她。白淞小的时候贪玩,在军队待过一段时间,从军体拳开始,到后来的综合格斗,有一段时间甚至可以说是沉迷以色列格斗术。打仇砚更是顺手的事。
“你起来!不服你就起来跟我打!”白淞打累了,插着腰,“你掰不弯人家,你就放过人家,人家要是对男人不感兴趣呢?长得那么秀气,难道是会缺女朋友的样子?”
仇砚不敢答前半段话,只道:“你不懂!他……他……他救过我!”
“人情债?那你好好感谢它了吗?把他送出岛,足够了吧?”
仇砚脑子胀胀,只抓住了关键词“送出岛”,送出岛?不!他才不想!起码不是现在,万一送回去了,这也找不到了怎么办?
“不,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放他走。”
“呵,所以呢?你现在在干嘛?留着他能干嘛?就算就下来了,那又能怎么样呢?等着和你一起死吗?”
酒精占据大部分理智,现在仇砚的脑子里只有在一起,其他的什么也没想。
“他做饭很好吃,还很会照顾人,而且他救过我,还不止一次。”
“救过你?还不止一次?你确定你不是见色起意?那个男的,长得可是相当不错啊。”白淞先是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随后又质疑仇砚。
“……”
白淞拉伸了一下肩颈,“你是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能追到一个直男?追不到还给我在这里要死不活。”
话落她挥舞着拳头,往塑造身上招呼。
“在这里寻死觅活,不如被我打死算了!”
仇砚本能的抱头躲避让他蜷缩起来。可脑子里全都是那句“哪来的自信”。
对啊,哪来的自信呢?
从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就特别想粘着岑难决。无论是一开始的搭救,还是朝夕相处的几个月,甚至是后来为了救自己割伤自己,桩桩件件他分辨不出,到底哪一个瞬间,他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自己沉溺在一起买菜做饭的日子里,如同当年对自己的生活期许那样。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被救的时候?被投喂的时候?促膝长谈的时候?
他蜷缩着,护着自己的头,回想着自己有没有会错意的时候。
感觉骗不了人。脑子里全是他的模样,甚至是他触摸自己喉结的时候。
没错!没错!
他假装醉酒抱着他,他偷偷摸了自己!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