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正文3

“这还用说?”德拉科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那只苹果显然属于罗恩,因为他不满地瞪着德拉科。

“我已经给家里写信了,过两天我就会收到全新的光轮2000,你呢波特?我猜麦格教授也通知你了吧?”德拉科饶有兴趣地看着哈利,试图刁难一下,但他忽略了今天下午刚立起的新人设——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兴奋地向新朋友分享好消息的小孩。

哈利喝了一口南瓜汁,含糊不清地回答:“差不多吧。”

一拳打在棉花上,德拉科有些没趣,不过他很快就重振旗鼓:他眯着眼打量面前这两个毛手毛脚的小子,突然故作神秘地坏笑起来。

“一个秘密,听不听?”

哈利和罗恩互相看了看,显然是被吸引了。“什么?”

“你们知道学校四楼关着什么吗?”德拉科俯下身去,三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罗恩问。

“是什么?”哈利问。

“想知道的话,今晚四楼见,”德拉科故作神秘,“如果你们怕了的话,当然也可以不来。”

两个格兰芬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背过身去说了两句悄悄话,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好吧,晚上见!”

“还不去睡觉吗,德拉科?”斯莱特林级长打着哈欠问。

德拉科坐在壁炉旁,假装一副在看书的样子。级长并没有等待德拉科的回答,自顾自地拿上落在桌上的魔杖就回寝室去了。

清晰的关门声传来,德拉科缓缓放下了书。他一把抓起椅背上的衣服,将魔杖别在腰上,披上黑色的袍子,轻手轻脚地溜出门去。虽然放任傻宝宝波特去找死很有趣,但德拉科发现以朋友的身份偷偷捉弄他们似乎更有趣——拜托,他还是很羡慕韦斯莱能近距离欣赏波特吓破胆时是怎样一副表情的。记忆球的事让他因祸得福,至少在他玩腻前,他不想让格兰芬多傻宝宝们对他失去信任。想着,他美滋滋地向四楼跑去。

德拉科说什么都不会自己进入那扇门的,于是他站在四楼楼梯拐角的阴影里等待。夜晚的楼道静悄悄的,今晚运气很好,费尔奇似乎在城堡的另一边。忽然,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德拉科探出头去,就看到几个黑影向他狂奔而来。是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后面还跟着赫敏·格兰杰和纳威·隆巴顿。

德拉科张了张嘴,刚想问为什么比说好的多了两个人,就被哈利一把抓住,向走廊深处狂奔。

“什么...”德拉科惊恐地说,罗恩赶紧捅他肋条,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费尔奇在追我们!”哈利低声说。

人群终于停在一个拐角,小鬼们挤作一团,大口大口喘着气。德拉科懊恼极了,他设想的与三头犬的会面可不是这样的。

“你们为什么总能惊动那个老蠢货?”德拉科先是揉揉被哈利拽痛的胳膊,又是摁摁被罗恩怼疼的肋条。

“他怎么在这里?”赫敏问。

“这话应该我问才对。”德拉科道。

“哎呀这些一会儿再说,我们先...”

罗恩话才说了一半,皮皮鬼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吱声。

“讨厌的一年级小鬼头,啧啧,淘气,淘气,半夜出来乱逛,你们会被逮住的。”

“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求求你,皮皮鬼。”

“不。应该告诉费尔奇,这是为你们好。”皮皮鬼嘻嘻笑着,围着他们转圈圈。

“走开,不然我去告诉血人巴罗,”德拉科恶狠狠地说,“他是我们学院的幽灵。”

也许是一年级的小萝卜头实在没有什么震慑力,皮皮鬼呵呵笑起来,“你在威胁我吗?”随后他就大吼起来。

“学生不睡觉!在魔咒课走廊上!在魔咒课走廊上!”

这一回不用哈利连拖带拽,德拉科第一个扭头狂奔,所有人都像摁下了开关似的,没命地跟在德拉科后面。他们无路可逃,只能向皮皮鬼的反方向跑,很快就跑到了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是一扇锁着的门,罗恩绝望地喊着完蛋了,哈利边回头边用尽了力气推门,纳威像是吓丢了魂,呆呆地站在旁边,只有赫敏掏出了魔杖。

德拉科忽然反应过来,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赫敏用了一个开锁咒,然后德拉科就被拽进了那扇门。

门里黑漆漆的,除了纳威和德拉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门外。德拉科看着已经挤满天花板的三头犬,一时忘记了该怎么说话。如果一切都按照他的剧本来走,本应该是哈利和罗恩先进去,他在后面欣赏两人惊恐的表情,那会是一个不错的夜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纳威显然也注意到了异样,因为他正在扯哈利的衣角,终于,所有人都回头了。

空气凝滞了几秒。哈利已经摸索到了门把手,打开门的瞬间,三头犬开始狂吠,所有人夺门而逃,纳威突然恢复了力气,没命地跟上前面三人,把德拉科挤在了最后——德拉科第一次恨自己怎么不能再胖一点儿。等他回过神,四个格兰芬多早就跑没影了,他在心里骂娘,不敢多留,连忙离开了走廊,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跑去。

回到寝室已是半夜,德拉科将被冷汗浸湿的袍子扔到一边,重重地跌进柔软的床。计划失败总归有些窝火,但他今晚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一放松下来便觉得疲累不堪,很快就沉沉睡去,就算高尔鼾声如雷也不能阻止他。

星期五早上,德拉科睡过了头,没有赶上早饭,没精打采地度过了一整个上午。他现在有点后悔把家里寄来的零食全部分出去了。

中午吃饭时,哈利和罗恩频频看向斯莱特林桌,似乎也觉得昨天晚上扔下德拉科是个不太够意思的决定。午休时间,德拉科在地下走廊遇见了两人,看样子是特意在等他的。

“嘿,德拉科,”哈利挠挠头,“你没事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是说——”

罗恩接过话头:“我们跑到塔楼才发现你没跟上来,哈利跟我试图原路返回去找你,但是费尔奇过来了,我们不得不先回去——你还好吧?”

“你们还真是很勇敢啊,是不是?至于那只蠢狗,还不至于让我有事,”德拉科扬了扬下巴,“你们感觉如何?做噩梦了没?”他指的是昨晚的经历。

他本想听哈利和罗恩说些“太吓人了”之类的话,没想到两人齐声说:

“太棒了!”

德拉科:“……”

哈利和罗恩似乎是认下了德拉科这个朋友,碰见他时总是友好地打招呼,这让德拉科暗自笑哈利蠢的同时十分不自在。好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在一起上的课并不多,除了吃饭时间,德拉科并不能经常见到哈利。

周三的早上,六只猫头鹰驮着一个细长的包裹飞进礼堂,将包裹扔在了哈利面前,众人还来不及惊讶,又有六只猫头鹰驮着另一个细长包裹飞了进来,德拉科一眼认出那是马尔福庄园的猫头鹰。他站起身稳稳接住包裹,包裹上还系了一封短信:

信已收到,这是你爸爸给你买的光轮2000,好好使用。

德拉科得意地掂了掂手中的扫帚,享受周围人投来的目光。这时,又一封信掉了下来,碰翻了德拉科的杯子。是斯内普的短讯,里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晚上七点去魁地奇球场找马库斯·弗林特。

有必要么?德拉科心想着,但还是将信件揣进兜里。

晚上七点,德拉科准时出现在魁地奇球场。魁地奇球场很大,远处还有两个人影,德拉科认出那是哈利·波特和奥利弗·伍德。

“你打过魁地奇,对吧?”马库斯双手叉腰。

“当然,”德拉科不屑地说,“介绍魁地奇什么的就不用了,那是初学者才要知道的东西。”

马库斯从地上的高尔夫球筐里抓了一把,“那就开始吧。”

德拉科骑上扫帚,像只箭一样射了出去,追逐马库斯扔出的高尔夫球。另一边也在进行同样的活动,有好几次,哈利和德拉科在空中擦肩而过。大概训练了半小时左右,天完全黑了,于是大家向城堡走去。

“训练的如何?”哈利很高兴,脸上是运动过后的红晕,显然他现在很想找人分享他的喜悦。

“我从小就打魁地奇,这种强度的训练当然不在话下,”德拉科轻哼,“你呢?”

“太棒了!”哈利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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