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就是,剥开一层层包裹在现实中的外壳,残忍暴露,却不得不忍着苦痛面对。
八月下旬,天气依然燥热,白云懒散的在天空悠荡,绿树繁盛,蝉鸣不知何时停息。时间像滤镜,会过滤掉许多细枝末节,记忆用来美化,这些日子的边缘。
安陌夏,这是母亲取的名字。木槿花开,开繁盛夏。
安陌夏小时候聪明可爱,成长的和顺。只是那一年,有段时间不是感冒就是发烧,父母因工作只得将陌夏送到外婆家照顾,中间陌夏又生了一场病,不过很快就好了,只是只要看到大红色就会哭闹的不行,外婆将家里有大红色的东西都遮了起来,况且镇上发生了一场大的杀人案件,镇上的人惶恐不安,陌夏之前又喜欢在木槿花田玩,外婆怕陌夏会出什么事,就不怎么让她出门了,性子也逐渐安静了,问她很多事情,她都不记得了,还好她还记得家里人,和她自己。外婆心疼陌夏,只好提前让陌夏的父母接了回来,当到家门口时看到满院的大片大红的木槿花,牵着父亲的手猛的松掉抱住父亲的大腿,头抵在腿上不愿松开,父亲摸摸她的头,她只是哭,不肯进家门,把她抱起来,经父母的反复哄劝,哭着睡着了,这才能抱回房间。陌夏那时满眼的惊慌令父母不知所措,当即陌夏的父亲就把木槿花全都连根拔起,因为家里的原因,陌夏的母亲尤为喜欢木槿花,但只能看着繁花变成荒芜。
后来带陌夏去医院检查,医生觉得很奇怪,脑部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外部伤害,也没有任何的损伤,发烧只是一般的生病,并不是造成失忆的原因,造成的诱因也不得而知,或许是心理方面造成的。于是问安陌夏的父母:“孩子是不是受到了刺激?怎么会突然晕血对大红色恐惧?以前真的不晕血吗?”安昌晔思索着,看向李慕青,李慕青摇了摇头,说:“没有,那段时间孩子身体不好,就送到了她外婆家里,本来好好的,后来发了一次烧,就成这样了。应该没受到什么刺激。”
“听你这么说,那就很奇怪了,不过孩子身体没有问题,很健康,怕血怕见红色的东西,都是后天形成的,慢慢引导或许就能克服,心理问题造成的成分大。”
那一年,陌夏拥有了两件事:一件是:失去。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只留下一些破碎的片段。一件是:晕血红色恐惧症。好在,年龄不断的增加的同时,对它的恐惧慢慢减少,后来只是见不得大量的血。那年她八岁。
时间峰回路转,这件事已经过去九年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已逐渐接受红色的陌夏,这才让母亲把木槿花重新种上。那段记忆里空缺的时光,究竟发生过什么,谁又记得呢?现在她已慢慢长大。
穿着及膝的T恤躺在沙发上,头发散乱,已经立秋的天还是闷热得令人烦闷,胡乱用皮筋将头发扎起来挽成小结,松散挂着,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拉开拉环,往嘴里猛灌了几口,冰水从喉咙流进体内,身上的热息散去,好受了些。扭头看到墙上挂的日历,不知翻了多少页,上面是她喜欢的一个韩国组合,手指划上日历。8月25日,离开学不剩几天了,又灌了几口可乐,若有所思,又摇摇头。
整个暑假被作业,习题压着不能喘气,连假期都不能安逸。在空间看到左言转的说说,别的国家放假就是休息,我们放假是换个地方写作业。高考似乎离得越来越近了。当一个对自己来说又近又远的目标摆在眼前,每靠近一步就会想退后一步,总会觉得还太早,还没准备好,我是不是足够优秀来完成它,可它就这么义无反顾的越来越近。唯一的选择只能是迎着它,然后战胜。
伸伸懒腰,可乐被举得高高的,陌夏的视线落在可乐上,顺着手臂往下看,愣了愣,似乎自从上了高中之后,个子就没再长过。仰头呷了口可乐,重新躺回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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