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村里,一个男子正喝着闷酒,他已经泡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小酒吧里一个多月了。一开始他喝了睡,睡了喝,偶尔出去一趟回来继续喝酒,老板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毕竟他给的太多了。
滨海村的常住居民不到20户,而且全是中老年人。整个村子的年轻力量已经蜂拥至距离曼皇堡更近的叶城、柏维镇,甚至是充满荣光的黑耀城,他们相信国王凯尔金正当用人之际,自己只要努力总会得到赏识。
年轻力量的流失让原本就僻远的滨海村更显萧条与残破,似乎连路过的鸟儿也不愿过多停留,曼皇堡的护卫队们更不愿来这里。摩瑞尔即使从叶城赶往威德镇途径此处,他也不会在这里停留。
于是滨海村成了迪拉德的法外之地,赌徒、瘾君子和流浪巫师们藏匿于此,他们有时出去继续自己的违法勾当,然后回来喝个宿醉,再找个安静的空房待上好几周。这些恶徒们倒是会给村民喝酒和住宿的费用,村民们对他们的出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证他们的行踪不被发现。
“这个月酒钱。”男子拿出一个巴掌大羊皮袋放在桌上,放下的时候里面发出哐当的沉甸甸的声音。
老板正擦拭酒杯,他默默拿起那一袋钱币,用手掂了掂,便揣进了兜里。
村子里各种亡命徒他见过很多了,这些人背后都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水,凝视它就已经需要足够的勇气了。但这些恶徒们给钱倒是很大方,从不欠债或者欺压当地村民,偶尔还会解决一些森林里闯来的凶猛野兽。他们和村民就像是一种新型的共生关系一样,互相依附互不打扰,倒也维持了村里的安宁稳定。
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萧洛和古力正前往滨海村。这条小径人迹罕至,路边的杂草长到一米多高,令萧洛惊奇的是从威德镇到滨海村的一路上都可以看见右侧的雾色森林,这片森林大到好几个村庄和城镇都围绕着它。
萧洛所好奇的黑耀城,刚好在威德镇的正南方,被雾色森林隔开。如果直接穿过森林,那么威德镇到黑耀城的距离将大大缩短,可能那时候威德镇的居民也不会相现在一样偏远闭塞吧。
走到滨海村,村口用大大的招牌写着“Saint Lewis”,这是个比威德镇更小的村落,如同其名,它毗邻大海。
村子里大部分为砖瓦房,也有个别茅屋,全都破破烂烂,居民少到可以用手数出来,一片萧条的景象。
萧洛和黑猫在村子里转悠,想找找拾荒老人。可是一个村子就巴掌大,除了几个坐在门前的老人,在没有其他。路过一些旧茅屋的时候,萧洛听到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噜声,那声音很明显不是瘦弱的拾荒者发出的。
萧洛注意到有一家陈旧的木屋酒馆,门口挂着的木质牌子上用彩灯围成了一个酒字,早已黯淡无光,摇摇欲坠。门面上方的招牌用红色绿色油漆写着“王子酒吧”,旁边缠绕着一圈彩灯,布满灰尘。整个酒吧像是被沙土掩埋刚从考古现场发掘的一般,充满过时的时尚元素和年代感,但是与周围萧条破败的村庄相比,这里似乎又是村中唯一有动力和生气的地方。
萧洛和黑猫走进王子酒吧,这里比起威德镇的酒馆更显得冷清和狭窄,整个不到20平的小屋内三三两两的放着小圆桌,但没有顾客。在酒吧的最里面,有一个过腰高的吧台,萧洛注意到有个戴兜帽的男子正坐在吧台外喝酒。
吧台里,一个古铜色皮肤的中年男子在擦拭杯子。他身材魁梧,结实的肌肉撑得短袖紧紧贴在身上,庞大的身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显得很不协调,似乎稍一用力就能破坏整个酒吧。老板抬头看了下进来的少年,然后继续埋头做自己的工作,这个村庄里有各种传奇经历的陌生人,他早已经见怪不怪。
萧洛走到吧台,然后有模有样的看起菜单来,不知是这个残破的酒吧还是黑猫古力给他的自信,从一进入,他没有之前在威德镇的紧张胆怯。
萧洛点了两杯牛奶,两个热狗包,黑猫盯着菜单上的三文鱼刺身,于是萧洛又加了份三文鱼。
老板朝后厨的方向喊了刚才的订单,不知什么时候黑猫从嘴里衔着一枚金币,他跳到老板的面前,把金币放下,然后又回到萧洛旁边。
黑猫优雅的蹲坐在萧洛前面,他骄傲的抬高头,自己从前也是这样的衣食无忧,腰缠万贯。自从威士曼公爵被杀后,自己逃亡途中再也没有这样潇洒的消费过,如今重新体验有钱人的快乐着实让他有种回到以前的错觉。换做以前,自己绝不会来这种穷酸的村子,更不会在这样乌烟瘴气的环境下吃饭,世道变了……
突然古力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好像身后被一束附带火焰的光给灼伤。古力缓缓的回过头去,那个正在喝酒的男子正死死盯着自己。
“江凡!”古力瞬间向后跳跃,背部拱起身体弯成弓形,他浑身毛发炸起,大喊一声伴随着紧张的“嗬”声,让人一瞬间分不清他到底说话了没。
老板仍不急不缓的擦拭,对于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身上背负命案的亡命徒大多都互相认识,也许是朋友,也许是仇敌,他们相遇在这个法律之外的“逃城”,不过是想躲避一阵子风头,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引来城里的骑兵和护卫队。滨海村是不得打斗的中立区域,这也成了亡命徒们达成的共识。
“不要紧张,现在我已经是个自由人了,我不会对你出手。”那位男子摘下兜帽,萧洛看到这个陌生人长得英朗帅气,皮肤白净,但茂密的胡须和长发又显的不修边幅,他暗淡无光的脸上写满了故事,那一定是一种独自在漆黑的夜空下徘徊的难以言说的故事,这个故事的背景在古力踏入王子酒吧的那一刻改变了,变成了灰色的天空,变成了乌云遮挡的太阳,变成了受伤的鸟,地上残疾的鹿。古力的出现就像一丝光,把他从黑色的过去拉到灰色的现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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