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傻看着这衣服作甚?穿上啊,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在半山腰捡到你,
你连命都没了,还不快穿给我看。”
三娘左脚轻点右脚轻缓,脚步轻盈慢慢转向朝自己大吼的光头,
手臂轻抬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云鬓,
轻声细语脸似炫耀浓密黑发之嫌言语之间尽显关切的对着光头道:“你不冷吗?你那头应该带上幞头的,保温。”
身穿圆领窄袖短袍的光头摸摸自己的脑袋,横眉怒目指着三娘:“休要废话,多管闲事,速速按我说的做。”
“你让我穿什么?”
“当然是你身前之物。”
“哦,就这件吗?”
三娘腿边的几案上摆放着一条抹胸。
“愣着做甚?穿啊,现在就穿给我看。”那圆脸光头汉子再次催促。
三娘身姿婀娜,莲步轻移,缓缓的朝光头走了两步:“为何这般急迫?”
“你速速换上,莫要啰嗦。”
“我冷。”三娘娇滴滴道。
现在三月末,虽属春但仍着褥衣,正是乍暖还寒时,眼前的衣物又是贴身衣物,况且这山里更属春寒料峭,确实冷。
“冷什么?不冷,一会就暖和了。”光头脑里哪有冷,只有热。
“我看窗外有一些树柴,不如你去搬一些进来,生上火,屋里就暖和了。”三娘将手向外指去。
光头目随所指眼珠一转:“你休要耍花样,我可没时间在这陪你。”
“我说让你在这陪我了吗?”
“你。”
该怼就怼。
光头见三娘这般,放下狠话转身往屋外走去:“我去搬柴,你乖乖等着,休要自作聪明耍花招,不然小心吃苦头。”说罢还不忘把门从外面给插锁了。
眼见光头离开,三娘迅速扫视房屋。
这屋里就一扇窗户,一张几案,两个蒲垫,几案上一把茶壶几个茶碗,再者就是木门了,其余空空。
这屋内没有寝床。
可也没有刀具啥的?这可如何自救。
三娘惶惶然。
转瞬间光头搬着柴木回到了屋内。
光头见三娘仍站在原地,语气略缓:“你乖乖等着,我这就生火。”
只见光头拿着火折子引燃松针然后就去燃柴木。
“我娘,这光头挺会啊,看来没少生火。”
三娘本以为木头不可能一下就点燃,故此就能拖延时间找寻脱身之策,不曾想光头有准备引火用的松树枝,眼见柴木燃起,竟仍无脱身之法。
“你在嘀咕什么?”这时光头起身转向三娘朝其移动。
三娘赶紧流露敬佩之意:“我说哥哥这生火的技巧好妙哦,哥哥好厉害。”
被哥哥这么一叫,光头身子一颤,声音兴奋道:“这哥哥听着好悦耳,再叫一声哥哥我听听。”
可三娘未有唇启之意,光头不恼反露可亲之态,语气更是轻柔了几分:“火已燃起,这下暖和了,快穿吧。”
“哥哥是想看我的身子吧,穿衣还看啥啊?不如我光溜溜的给哥哥看啊。”
光头满腹狐疑,不可置信般凸起眼珠,或是突然或是毫无准备,竟痴痴望着,不知所以。
三娘媚眼秋波,含羞带怯,嫣然一笑:“哥哥转过身去,待我好了喊你如何?”
光头搓手踱步刚要转身,突然狠狠地朝三娘讲:“你要是敢耍花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言罢扭头转身。
见有机会,三娘迅速手握几案上的茶碗,轻悄悄的朝光头轻步走去。
而此时却听见屋外有人在喊师兄。
屋内的光头瞬间竖起了耳朵。
三娘停止向前。
“师兄,师兄,你是否在屋里?”
光头不耐烦的跺了下脚,不得已伸手打开木门。
见状,三娘快速后退至刚才位置,把碗又放了几案上。
“师兄,我一猜你就在此,刚刚大师兄让我们送东西去洞里。”
门外的男子嘴上说着脚下走着,话还没说完就进到了屋内。
“这不是在山上捡的那女子吗?”
“师兄,她不应该在前院吗?怎会在此?”
“这屋里好生暖和,师兄,这已过了寒冬腊月为何此时要生火啊?”
进来的男子惊讶好奇还话多。
这男子头戴黑色幞头,脚蹬长靴,身穿窄袖褐色圆领袍,腰系革带,观其鼻梁高挺,眉毛浓厚,脸庞俊朗,高瘦净白。
“师弟有所不知,这女子怕冷,特意让我带她来这屋给她烤烤火。”
进来的男子看向三娘,而后回头又低头,在那光头身旁喃喃细语道:
“师兄,那桌上怎会有女人之物?”
被问的光头笑了:“师弟看看无妨,你我又不是僧人,无那戒律枷锁,女人之物怎么了。”
“可师傅严禁我们近女色啊。”
“师弟,要说师傅嘛总会有这规矩那规矩的,你我自从被师傅收留带到这里,之后就被安排在这里养马放鸽,这山里清苦的很,哪有女色可言。”
那男子指了指三娘,“那不就是女色嘛。”
光头发出几声大笑:“师弟玩笑了,这是我救下的女子。”
眼前二人同时望向三娘看,三娘刚要对进来的男子开口讲,这光头要对我欲行不轨,话还未开口那男子对着光头讲,
“师兄莫要给这女子烤火了,你我快去洞里吧?晚了时辰又要被大师兄骂了。”进来的男子边说边拉住光头的手臂。
光头不情愿的被拉走,三娘这时看向窗户:“从这里逃走应该不难吧。”
可,光头又返回了屋内,快速走到三娘身边,伸手抓住胳膊就往外拉扯:“回前院。”
完了,又回那屋,那屋窗户上装有铁栏。
三娘不情愿的被光头拽着走着,而喊光头师兄的男子看向三娘并朝三娘使了一个眼色,
这是何意?三娘甚惑。
“快走。”光头又补了一句。
刚刚三娘与光头待的小屋是一间单独的小屋,出了小屋旁边便是马厩,里面有三匹马正在埋头吃干草,
往前便是三间房舍,三娘被安排在了最边上的一间。
远处还有个后院,同样有三间房,房顶上可见有一排鸽舍,舍笼里远观足有十多只白色的鸽子。
整个前后院是被砍伐的大腿粗细的树干紧密围住的,只围了三面,后面三间房依山而建。
这样一处地方建在这山里林间,足够隐蔽。
“乖乖在这屋待着,别想着逃跑,小心这山里有······。”光头边说边做出撕咬的动作。
又被关到了这屋,今日是第二日,三娘在墙上用指甲又画了一道。
现在是李世民为帝的大唐贞观三年,三月末,三娘今年十六岁,
到这个时代才五日,穿前二十三岁,是胸闷住院,经查心肺都已病症,多病还赶上“流感,”
怎奈身子只有一个,耐不过多病抢攻,罪没少受,钱没少花,人还是没救下。
原身的父母已病逝,两个哥哥在长安城里谋生,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原身病倒无人照顾不久便离去,这跟穿来的女主不同,
女主穿前也是病倒,但病床前有爹妈,有哥哥,尤其是哥哥,爱自己胜过爱他自己的哥哥把婚房都卖了,就为了给自己治病,可无奈自己没能战胜病魔,
现在醒着的是原身其身但已不是其人。
这里是河东道霍邑县,被关这个小屋之前,自己在霍山山上采药草远志,
采药时不慎摔下,之后就昏迷了,
醒来后身体多处有明显的伤痕,光头讲是他救了自己,可现在又是他关的自己。
好不容易穿一回,在山上差点摔死,现在又身陷困境。
三娘望望窗外又看看这屋内,“难道就没有什么物件可帮自己逃出去?”
重获新生,我可不想活不过第一集。
但搜索完屋内及床底也未寻到可助逃脱之物。
三娘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这地面铺有青砖,这青砖下面是什么?三娘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
挖?
地洞?
我娘,
这想法有些疯狂,
如何挖?啥也没有难不成用手挖?
就是挖,往哪里挖?
挖着挖着他们进来了,再怎么挖?
不现实,头大。
苦恼之际耳畔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姑娘是否在屋里?”
紧接着听见外面门挡被卸下,之后门开进来一男子。
男子头戴幞头,身穿圆领长缺胯袍,腰系革带,脚穿革靴,浓眉深目面无表情,
“吃饭吧,胡饼。”
男子边说边把胡饼放到了桌上。
“你为何坐于地上?”
三娘看也不看他。
“等过一段时间就会放你走的。”
男子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
三娘猛的站起。
“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大师兄吧?”
男子只是停住了脚步并未回答。
“你们救了我,又是供我吃又是供我喝的,这已经连着两日了,不知大师兄这山林间可有我能干的活啊?我也不能白吃白喝不是。”
三娘本想通过干活的方式观察观察周围,也好找找脱身之法,岂料那男子冷冰冰道:“姑娘只需在这屋里好好待着即可。”
男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大师兄······
参考:唐代服饰时尚(纳春英)唐人称谓(牛志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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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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