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水面突然燃烧起来，隔着膜撩着船。
“遭了！垃圾自燃？”
“海里的垃圾怎么能烧的着？！”
张政也发现了，立即用对讲机呼唤九天和欧阳皓出来，又下令所有船停下靠在一起。
很快，欧阳和九天来到甲板，此时船与船之间已经全部连在一起，用钩子勾了起来。
风系的吴青然和白然将船周围的垃圾卷的远远的，欧阳皓和九天立即冻住船周身的海面。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一片黑红，原本就暗无天日的天空更加阴沉。
即便有空气膜罩着，但外面空气太恶劣，以至于交换的空气里也浸出一丝丝难以忍受的异味。
“好臭！”
段暄出了甲板，扶着一旁的栏杆站定，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站到了明月身旁，只用手捏住鼻子道：“丽丽呢，你的花花草草拿出来呀！”
屋里也是，甲板也是，臭死了！让他异常灵敏的鼻子遭了罪，连带着眼睛都酸了直流泪！
“哦哦！光顾着震惊，差点忘记了。”丽丽赶忙催生许多植物和莹白小草，分发到每个船上。
段暄接过草，瞬间让他活了过来，只是下一秒闻到熟悉的味道，又让他僵了僵。
想走，腿仿佛生了根，挪不动。
船的四周已成火海一片，凝聚的冰不断被融化，又被欧阳九天两人重新覆盖上一层，裴清时不时为他们输入能量。
就这样，海面上的垃圾烧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凌晨才缓缓熄灭。漫天黑雾缓缓散去，海水也已经变成黑漆漆的浑水。
等到中午时分，阳光破过雾气，缓缓撒下来一丝丝亮光，监察室才得以重新拟定航线。好在他们只是往东偏离了些，大体还是前进的方向。
行至傍晚，周遭的海水变回蓝色，在夕阳的余晖下波光粼粼，不少人都走到甲板上散心。
段暄也摸索着来到甲板，目视远方的时候，黑暗里似乎有些许黄晕闪烁，揉了揉眼，黄晕又消失了。
视力在恢复，他想，其实好不了更好，他怕看到明月那张脸后忍不住犯贱，又想卑微祈求那份廉价的爱。
他不知道，明月盘腿坐在船顶，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片刻未曾离开。
段暄…
“段暄，”培明从隔壁船上跳过来，紧挨着他站定。
“心情不好？”
“关你屁事。”
“别这么粗鲁嘛”，培明摸摸鼻子道：“夕阳如此美，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半晌，段暄才开口道：“拿来。”
“呵呵，就知道你会答应”，培明从空间拿出好酒，直接在甲板上铺了毛毯，不管段暄脸色，直接牵他手坐下，将盛满红酒的杯子递给他道：“今天可是我生日，不醉不归哦。”
“哼，今天也可以是你的忌日。”
段暄冷声说完，仰头干掉杯中的酒。
培明一边替他斟满一边笑道：“你呀，就不能说一句让我舒心的话么。”
“哼，看在好酒的份上，你想听什么？”
“这个嘛…比如今晚共度良宵之类的…”
“培明”，段暄放下酒杯，一本正经道：“死心吧，我爱的人只有明月，即便得不到他，即便我选择离开他，也不会改变。”
“喂喂，别这么绝情啊”，培明突然敛下笑容，仰头喝下一杯，似在自言自语般：“都说了今天是我生日。”
“…”
“祝你生日快乐。”
培明看着举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再看一眼那面无表情的倾城容颜，缓缓绽放一个微笑。
“谢谢，也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杯子间碰撞发出轻盈的响声，两人在落日余晖中一杯接着一杯，干掉三瓶红酒。
段暄喝的醉醺醺，被培明扶着回住宿。
“对了，生日礼物还没给我呢。”培明看着昏睡在床的人道，“看样子你也没准备，没关系，那我自取咯？”
说着，他俯身亲吻那张红唇。
只是还没碰到，窒息般的电流直冲心口，他弹跳起身，摸摸发麻的心脏，“嘶，下手真狠，不亲就不亲嘛…”
“滚。”
“啧，翻脸无情。”培明说完，忽地凑上来亲吻他的手背，才退回门口道，“生日礼物到手，早点休息吧，傲娇先生。”
培明关上门，指尖擦过唇瓣，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再喜欢，时间久了也会变淡。
他培明才不在乎段暄现在喜欢的是谁，他有的是时间陪伴段暄身侧，早晚有一天，他会代替明月成为对方心中最重要的人。
培明走后不久，段暄酒劲儿上来了，浑身燥热发汗。
好难受…
“明月…”
“我在。”
温润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湿毛巾带走燥意，唇边的温水及时滋润他干渴的喉咙。
他下意识抓住那双手，安心的睡过去。
那身影一直静坐到天明才起身离去。
“段暄，段暄！”
裴清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片刻，段暄不得不睁开眼，这才发现头痛欲裂。
“裴清…”
这一开口，嗓子也哑的厉害。
裴清略带责备道：“你的眼睛还没好，喝那么多酒干什么？”，说着将人扶起来，姜茶递到他嘴边：“把姜茶喝了，小心点。”
段暄一口气喝完，觉得好受多了。懒懒地倚在床框，“这不是能看到你在晃悠了么？”
虽然看不清长相，好歹有个模糊的影子了。
“真的？”
裴清一喜，立即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
段暄嘴角一抽，“萧濯，裴清和你在一起怎么智商都变低了，你行不行啊？”
“你行，你倒说说是几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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