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毕,陈宁樾轻佻的翘起二郎腿,纤细的指尖轻点桌面,示意荷官继续发牌。
赌场,讲究的三分运,七分千。
不过出千只针对于那些大老板,像这一桌的等级,根本犯不着出千。
所以,想要赢,靠的就是运气和心理战术。
玩的金花,荷官发了牌,陈宁樾第一轮没看牌,下注一万。
桌上有几家咬咬牙跟了。
第二轮,陈宁樾依旧没看牌,加注五万。
有一家坐不住了,压十万开了她。
陈宁樾掀开底牌,K大。
比牌失败,上桌就挂六万一。
她这一番操作看得黎忆阳冷汗直流,见她还是悠然自得的模样,好像根本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
他轻扯陈宁樾的袖子,陈宁樾很自然的靠近他,任他在自己耳边低语。
“你钱多了?来这送?”
陈宁樾思绪万缕,他这是在担心自己?
她点起一根香烟,夹在指尖,对着黎忆阳呼出一口烟雾。
那张令人心旷神怡的脸近在咫尺,见他被烟呛的移开脸,陈宁樾道:“我这个人,是利己主义者。”
她一向话少,但好像遇到黎忆阳后,那点子冷漠,荡然无存。
没等黎忆阳感叹万恶的资本家,陈宁樾就开口道出了后半句。
“不过像我这种利益至上,处处都权衡利弊的人,也没有考虑过你的性价比。”
“所以,你就无穷无尽往这送钱?”
陈宁樾道:“我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
她依旧是那副自视甚高的模样,年少轻狂又高高在上。
这番叼毛话,那么的让人不爽,那么的……让人难忘。
如果说陈宁樾还缺什么的话,那就是自由与爱。
她喜欢黎忆阳,所以她会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能竭尽所能去帮助他。
言归正传,陈宁樾打断了他的回复,继续玩弄着赌桌。
这把她依旧没有看牌,翻倍下着赌注。
不出所料,她又输了。
众人皆笑,这是遇到财神爷了。
陈宁樾看了眼表,挑眉道:“最后一把,我有些困了。”
荷官继续发牌,陈宁樾这次拿到牌,到她的轮次后,看了牌直接下了二十万注。
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吓退了几个老赌鬼,只剩下一人与她博弈。
不得不说,陈宁樾这种人很适合赌博。
无论大起大落,都无法击碎她淡漠的面具,就好像,她没有感情,永远不会有波动。
几轮下来,剩下的那人也看了牌,三个A。
那人又是个小有钱的暴发户,拿到豹子牌,不顾一切的和陈宁樾打得有来有回。
直至金额达到五百万时,那人终是突破了内心的防线,跳起来开了她。
陈宁樾扔了烟,抓起黎忆阳的手摁在那牌上。
“你来开。”
黎忆阳没动。
陈宁樾觉得没意思,利落起身掀开那三张牌。
二三五,同花顺,专打豹子。
她赢得毫无悬念。
有人欢喜有人愁,输家不敢置信的跪在地上。
“这不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不可能。”
陈宁樾双手抱胸走过去,看他的眼神尤其嘲讽。
“既然选择赌,那就要能承受住后果。在赌场里,千变万化,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直到那六十万现金提在黎忆阳手边时,他还恍如隔日。
陈宁樾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傻了?”
“没,觉得你挺厉害的。”黎忆阳由衷感慨。
他没道谢,毕竟轻飘飘的一句话,在陈宁樾这里上不了台面。
“黎忆阳。”陈宁樾盯着他的眸子许久,正色道。
“怎么?”
陈宁樾自顾自开口,“其实这是我第一玩这个,之前不过是看我…爸玩而已。”
“然后?”
“我想告诉你,我不是那样的人。”
黎忆阳心神不宁,“你说这些,为了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了陈宁樾的第二次笑。
夜晚的霓虹灯尽数照在少女身上,驱散了她的冷漠,将她的发丝照得发光。
她笑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眉眼竟柔和了许多。
她道:“你其实也喜欢我吧。”
陈述句,没有疑问。
这个问题,陈宁樾也想了许久。
答案,直到刚才才想出来。
他们总的来算,也就见了三,四次面。
但黎忆阳的表现,却像是在欲情故纵,像是一个怨妇,在等多情的丈夫回家。
厌恶和喜欢,都是能看出来的,她觉得黎忆阳应该是喜欢她,但又因为什么摇摆不定。
黎忆阳眼神躲闪,“不喜欢。”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快把喜欢两个字倾诉出来。
嘴挺硬,陈宁樾挑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那我…”
“其实…”
二人相继开口。
陈宁樾把话接了过去,率先说道:“那我还能继续追你吧?”
虽是在发问,但黎忆阳知道,这不过是走走过场。
他没法回答,又不敢看她,只好低垂着头注视自己鞋尖。
她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并没有商人极致的利己,自私。
良久,久到落雪无情打在陈宁樾脸上,久到她以为不会听到他回答时,黎忆阳磨蹭着说了几个字。
他声音很轻,淡淡的。
但陈宁樾还是听清了。
他说:“你想追就追,我反对无效。”
“行。”陈宁樾点点头,“对了,你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黎忆阳咽下了那些想要宣之于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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