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烛台,有人伏案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着信。
内人柳烟棠收:
一别相思苦,犹如黄连涩;一见难分别,恰似藕断丝连。相思之苦,何泣何诉;难分之情,缠绵悱恻。离别时,心如刀绞,泪如泉涌;相见时,欣喜若狂,情不自禁。一别如隔三秋,相思成疾;一见如痴如醉,难舍难分。相思之苦,如同漫漫黑夜,无尽无边;难分之情,恰似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若我金榜题名,定要风风光光将你迎娶,若未能如愿,那我抬着轿子去迎娶你,你红装似火,我布衣如雪,你貌美如花就好,我将付出所有来养你。
张秋季(书生的名字)
柳烟棠把接下来没讲完的故事讲完:“他看上了别的姑娘,是秋镇的镇长的女儿,秋婉。他在考上秀才的第二天就大婚了,娶了秋婉,您说巧不巧,他们的名字都有秋,我像是第三者一样。为了让他们的夫妻情长久,放火烧了戏院,封了大门,只有我一人被关在里面活活烧死。”
玉天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他紧紧盯着柳烟棠怕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地说道:“你可知你如今这般模样,让多少人心寒?那些曾经被你伤害的无辜之人,他们本与你无冤无仇,却只因你一时的执念和仇恨,便遭受了无妄之灾。他们何其无辜,却要承受你这魔性之举带来的痛苦。”顿了顿,又道:“你亦有冤,我为你申冤。“
柳烟棠脸上露出一抹挣扎之色,她微微仰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或许真的是自己过的太过了,只是,不甘地反驳道:“我有错吗?那些仇人害得我,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为何你们都不能理解我的苦衷?难道要自己默默忍受这份屈辱?”
玉天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缓缓开口道:“报仇并非一定要以伤害无辜为代价,你可曾想过没有回头路。你会疯魔,到那时,你将失去自我。”
柳烟棠的眼神开始有些动摇,她喃喃自语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只是想要讨回公道……”她蓦地瘫软在冰冷的地上。
玉天看着他,心中满是对她的心疼,轻声说道:“公道自在人心,或许可以通过更合理的方式去追寻,而不是用这种残忍的手段。你应该冷静下来,若事情还有转折呢?相爱了这么久的人,不可能说变心就变心。”
被做成傀儡的张秋季颤颤巍巍地从后台走上来,无神的双目从刻有了万千星辉,他跪在柳烟棠身旁,抬起僵硬的手去安慰她,他的话语如同被寒风撕裂的布条,一字一顿:“对……不……起,是…我…不好。”张秋季说话异常艰难,每一个字都是从他破碎的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他却将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晰无比,向柳烟棠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悔恨与爱意。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柳烟棠,一直爱她,从未改变。他后悔当初没有拒绝秋氏的爱意,后悔没有时刻陪伴在她身旁,后悔与她相识相爱,她流了泪,烧了身。那些所谓的名声地位,那些令人艳羡的荣华富贵,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重要。他的心中只有她,只爱她。
吊着念奕舟的白绫突然消失,眼看他要摔在戏台,玉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戏台,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接住了念奕舟。
玉天往念奕舟身上注入神力,当温暖的神力在体内流淌,念奕舟睁开双眸,他眨着星星眼看着玉天。刚醒的他活力满满,其实方才他不是晕了,而是睡着啦。(常规操作)
念奕舟故意恶心他:“我的英雄,我的好汉,我的大狗狗~~~”
玉天懒得鸟念奕舟,他抱着他往发光的地方跑。
柳烟棠动摇了,幻境也若有若无。
戏子抬起美目,好似从前一切未发生之前,留下血泪。
书生垂下眼眸,他眼中的柳烟棠一直如曾经一样貌美,他伸出僵硬的手掌帮她擦去眼泪。
最后他说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桃花开了,这次开的比往日艳多了。
风雪刮过,花落一地。春风吹过,花香万里。
外面大雪又再次下了起来,寒风刮的还是如往常一样,玉天和念奕舟回到了秋镇 ,为了不让别人误会,玉天放下念奕舟,难民见他们从房屋内出来,纷纷问道:“妖怪解决了吗?张镇长怎么样了?”
玉天冷冰冰答:“嗯,死了。”
难民们有些急了:“怎么死的啊?!”
念奕舟:“他是傀儡。”
玉天略带讽刺说:“你们居然没有发现。”顿了顿,又道:“在她之后,你们的张镇长就是傀儡了,一言一行都是被操控的包括他说的话。”
柳烟棠认为张秋季娶了别人还杀了自己,她控制张秋季说的全是气话,直到后来张秋季恢复一点意识说出来心里憋了很久的话。
难民听出了讽刺亦听出别的意思。
他们正欲开口,玉天打断他们:“几年前,戏楼失火了,里面只有一人没有出来”
镇民连忙说:“那是她点燃戏楼,她得不到秋镇长就去报复别个人!早该想到是那个戏子了,多谢仙人提醒。”
玉天将说话的人凭空提起,质问道:“什么叫她点燃戏楼!一个观过天下客、看遍悲欢离合的人会因为一个人去点戏楼吗?你们当真不知道!”
那人吓的浑身发抖,涛涛大叫,改口说:“不是不是,是小人记错了,是是小人记错了。秋镇长,全是秋镇长干的,他担心戏子干扰女儿和张镇长之间的感情,所以就…就烧了戏楼,把门窗钉死。”
玉天:“秋镇长呢?”
别人颤颤巍巍地说:“死,死了。”又补了一句:“太害怕就撞墙死了。”
玉天:“…………”
念奕舟:“参与的人每年去祭拜一下,道个歉。”用吓人的口吻说:“至于要不要陪葬看他们的意愿,但是嘛……人家柳烟棠人很好,她不会让你们陪葬。”
镇民被吓到一激灵,一边感激柳烟棠大度,一边去瞟玉天,生怕他不满意让他们陪葬。
他们离开了秋镇,风雪很大遮住了他们的视野。
玉天松开念奕舟的手,他揉着手腕说:“好疼啊,你看都勒红了,你还拉我这么紧。”
“抱歉。”
天际之处,一抹耀眼的红光宛如熊熊烈火般,以一种撕裂苍穹的气势,将那原本洁白无瑕的皑皑白雪逐渐染上了鲜艳的血红。而与此同时,那厚重的乌云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地布满了半边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随时都有可能倾泻而下无尽的暴雨。
念奕舟看着天际边的红光愣了会神,喃喃道:“他…要来了。”
玉天猜到念奕舟口中的“他”是谁了,他说:“看样子阵法还未完成,现在去阻止还来得及。”
念奕舟双手结阵,巨大的旋涡门以白雪组成。壮观是壮观,危险还是未知,还记得玉天进去后是怎么受伤的吗,他可不想在进去第二次。
玉天:“你不知道大概位置,怎么传送?”
念奕舟拍拍胸口,自信满满说:“它会把我们传到附近,保证没问题。不信,我先进去试试。”
玉天可不放心他先进去试试,要是又在空中,他摔下去可不就是流血了,那直接是去西边了啊!
他说:“我们一起进去,你自己进去我不放心。”说罢,他牵着念奕舟一起进去了。
不出意外就出意外了,他们的传送点在百米高空,坠落速度极快,风在耳边呼啸着。玉天把念奕舟护在怀中,自己上次就被念奕舟坑过,这次照样。
他一只手护着念奕舟,另一只手则在下方迅速而熟练地布下传送阵法。朴实无华的传送阵法将他们稳稳当当地传送到了雪堆之上。
念奕舟此刻紧紧地抓着玉天的衣服,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他左顾右盼了许久,都未见有任何异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于是试探着问道:“我们死了吗?”
玉天无奈地看着他,说道:“你睁开看不就知道了吗?”
念奕舟犹豫了一下,缓缓睁开一只眼,当看到自己正好好地躺在雪堆上时,心中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他尴尬地从玉天身上爬起来,像是做了什么错事的孩子一样,对手指嘟囔道:“你怎么不说一声,讨厌!”
天天一定觉得我很娇小、柔弱、可爱,想想他那无语表情就开心。
玉天满脸无语,你好久这么娘了??。便转身背对着念奕舟,不再理会他。念奕舟看着玉天的背影,却也无可奈何。
我玩笑又开大了??念奕舟想着。
他默默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发出些死动静。比如尖叫、哎呀呀、好怕怕、好帅的郎君等等,只要玉天回头,他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森林里那低沉而恐怖的一声咆哮,瞬间让念奕舟无聊的玩笑戛然而止。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一旁的玉天亦是神色凝重,缓缓地退到念奕舟旁边。
前方那片草丛开始不安分地晃动起来,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有什么可怕的生物正在缓慢靠近。他们死死地盯着那片草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状况。
进度条到中后期啦(炒鱼欢呼)
后面的剧情会出现恐怖元素。不过也没有多恐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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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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