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花的？”
付子沐认识他，可以说，只要见过他的人都不会把对方忘记。穿朋克的街头小子很多，戴面具的混黑很多，打扮得五颜六色的也很多，但又潮又朋克，还带着戏曲面具到处跑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至少，付子沐只见过一个。
他们在花店中认识。每隔一段时间，对方就会来买花，一买就是一大捧，像进货一样，一度成为他最稳定的营收。
他买的花也和他人一样，不管品种，什么颜色都要来上一朵，越鲜艳他越喜欢。
他们已经做了三年的交易，付子沐专门在清单上记下对方。不过，虽然说是老客户，但又算不上熟悉。
他们的交集仅限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付子沐甚至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他只有一串号码，通知对方来取货。
他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工作的，感觉年纪不大，经常出入街道但又不是这里的住户，穿着张扬……应该是“道”上的人吧，他曾偶然间看到那件宽松的短外套下，一闪而过的属于枪支的金属光泽。
没想到他也进了《登楼》，难道和自己一样倒霉？
付子沐正想着，对面和他想一起去了，认出付子沐后，少年惊讶地开口：“你怎么也进来了？”
“哦，我知道了。你也听说了传闻，想要奖金吗。”
他醒悟道，一边说一边点头，头上挑染的一撮荧光粉毛抖动。
付子沐：“……啊？”
少年“嘿嘿”了一声，“别不好意思嘛，想不到看上去安分老实的老板竟然也有这样的野心。”
虽然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双露出的眼睛盛满了揶揄，不难想象，面具下是如何的挤眉弄眼。
付子沐：“……”
付子沐茫然了，他有点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传闻”和“奖金”……是在说《登楼》？
付子沐半晌才在对方一句接一句、热情过剩的话中抓住思绪，“——你是因为听了某个传闻，想要奖金所以来这里的？”
“对啊！”少年理所当然地点头。
付子沐震惊了，这年头，竟然真的有人主动进这种“死亡游戏”！
“在这里遇到老板真是太好了！事成之后，奖金什么的咱们可以一起瓜分嘛，你一我九……哦不，看在你单杀虫子的份上，你三我七，怎么样？”
少年向前探出半边身体，彩绘面具几乎要贴他脸上。
处在震惊中的付子沐一时没注意听他前面的话，无意识抓住了两个字。
他悄悄侧头，问：“奖金，是多少？”
少年一愣，他惊诧地后仰，“你不知道？那你怎么……哦，不小心进来的倒霉蛋。”
他看向付子沐的目光带上怜悯。
虽然知道自己是个倒霉蛋，但是公然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么直白的评价，付子沐还有点小小的生气，但很快，在少年说出奖金数额后，他消气了。
“这个数！”妹妹头少年抬手比划了一下。
他不仅头发挑染了颜色，衣服花花绿绿的，就连十个指甲颜色都各不相同。
见那饱含视觉冲击的手比出富有理智冲击的数字，付子沐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多？！
“是通用币吗？”他谨慎道。
少年点点头。
付子沐想掰指头仔细数数这个金额究竟是什么概念，但在老客户的注视下又有点不好意思，便粗略地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嗯，就是爱乐之都最豪华的酒店，都能连吃带拿舒服上七八十年了。
“混黑”，真是深不可测啊。
念头转过，他看向少年的目光变了。
他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褚梁，但很快意识到，他们现在处于失联状态。
“老板一个人？没有队友吗？”彩绘面具歪头。
付子沐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们没和我一起。”
五个人，失联了四个。
“那老板要不要和我一起？”少年突然邀请道。
付子沐一愣，“可是组队的上线不是5人吗，我的队伍已经满了。”
少年摇摇头，“不是。”
他伸出手，指指付子沐，又指指自己，“你和他们解绑，和我组队。”
说完，不忘自我推销，“我可是超级厉害的哦，刚从虫子群杀出来，完好无损。”
他抬起手，得意地转了一圈，示意付子沐他身上的衣服上没多出一点灰，颜色鲜亮。
“……”付子沐哑然。竟然真的有人没有边界感地一上来就让别人离开队友的。
大概……自由佣兵都是这样地作风吧，他在心中理解地点点头。
如果褚梁在这里，见到付子沐的反应，一定会狠狠摇晃他的肩膀，让他不要擅自理解尊重，随便给其他职业打奇怪的印象。
可褚梁不在，付子沐自由地在自己的思路里驰骋。对方之所以邀请他，估计是看上他的“实力”了。
这么想着，他对上面具下那双期待的黑色眼睛，认真拒绝道：“抱歉，虫子不是我杀的。”
和暴动的飞蚁正面对上，哪怕一只，他都只有躲藏的份。
“哈？”彩绘面具重重地歪了歪，“可是，我来安全屋听到的传闻是……”
“那是假的。”付子沐镇定。
他没有那段记忆，更甚至，这让付子沐联想到在游戏大厅身体失去控制的十分钟，短暂，但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总之，不管怎么算，都不能按在他头上。
少年半信半疑，歪着脑袋将坐在椅子上的付子沐打量了一圈，半晌点了点头，信了。
“也是，你是花店的老板呀，看起来很弱。”
付子沐狠狠赞同，轻轻点头。他只是有一点自保能力而已，但那次过后，周围的人总是用“看大佬”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付子沐有点承受不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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