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宋鱼目光从姜延周侧脸扫过,见他没有笑,半垂着眼帘,情绪也似沉沉垂下去一样。
没有人注意到他。而赵修智还在讲话,他叫了邵宁远。
“我们几个要么没对象,要么对象不在本地,只有你小子有福,有弟妹在身边陪着,以后经常带弟妹跟咱们一起热闹。”
邵宁远红着脸说好。
赵修智举了杯,“都别矫情了,来来来,今天是宁远第一次带弟妹过来,这第一杯酒,先敬弟妹!”
话音落地,众人都端起了酒水来。
有人叫她“弟妹”,也有人叫她“嫂子”。
只是轮到姜延周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也没碰桌上的酒杯,更没有给宋鱼敬酒。
他忽然站了起来。
众人都向他看去,宋鱼也紧张地看了过去。
纯黑色的连帽衫像个黑洞,将本就昏暗的路边灯光吸噬殆尽。
宋鱼不知怎么,心头不安地快跳了几下。
“我先回去了。”他开口。
大家都很惊讶,赵修智站起来问他,“怎么了?马上烤串就好了,再坐会儿呗。”
他没解释,也没停留,只说了两个字,
“走了。”
嗓音低压像昏暗的路灯,众人杯中的酒气与烧烤的烟气交混开来,其他各桌吵闹地吃着喝着玩着小游戏,他的嗓音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宋鱼察觉他好似向她看了一眼,但也只一眼,他就转了身,穿过热闹的人群,走进寂静的夜色里。
敬酒戛然而止,桌上充斥着尴尬的闷滞。
这就是宋鱼第一次认识姜延周的情形,从那时候起,她就觉得姜延周似乎对她有和别人不一样的态度。
他可能不太喜欢她。
甚至,很讨厌。
... ...
那天的敬酒没有了后续。
但赵修智回过神,还是跟宋鱼解释了一下。
“弟妹别介意,他这会可能有点不舒服,得回去休息休息。”
邵宁远也点头。
另一个男生叫刘濯的,问了一句。
“延周是不是生了大病还没恢复?我感觉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姜延周是后面刚搬进来的人,别说宋鱼,就是同宿舍的几人,都对他不太熟悉。
邵宁远和他在同一间寝室,见刘濯看过来,也摇了头,“不清楚,他不怎么说话。”
倒是赵修智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一点。”
众人都向他看过去,宋鱼也看了过去。
赵修智声音低低压下来,用只有桌上几人能听清的声音。
“我听医学院的朋友说,姜延周上半年好像被绑架了,遭遇了几个越狱的囚犯,好在没出什么大事,但受伤了。”
“啊?”
暗沉沉的路灯下,接连有人发出吃惊的声音。
刘濯也很惊讶,“被绑架?姜延周家很有钱吗?”
赵修智不知道,摆了摆手。刘濯看向邵宁远,他是和姜延周住在同一间寝室里的人。
邵宁远迟疑了一下。
“好像是吧?我昨天听见他父母给他打电话,说在国外约到了专家,问他要不要去国外复查。”
“那他去吗?”不知道谁问了一句,
邵宁远摇头说不去。
“他说,他还有事,得留在浦市。”
... ...
他还有什么事,宋鱼不知道。
但之后,他还是去了国外复查,宋鱼许久没再见到他,等他从国外回来的时候,秋天已经行进到了末尾。
*
浦市。
阳光西斜而去,将窗台上的圆杯状的香薰蜡烛,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宋鱼休息了一整天,这会走过去,准备把姜延周的香薰蜡烛收起来,只不过靠近了,闻到了熟悉的神秘浆果味道。
每每闻到这气息,都仿佛走进了北欧雨后的树林中,心绪沉定下来,而后升起安稳的微微愉悦。
宋鱼好奇地上网查了一下,查出了这种浆果的名称。
黑醋栗,是一种生长于北欧与西伯利亚林中的灌木果实,而它的味道,酸涩里带着丝丝清透的甜。
宋鱼捧着香薰蜡烛,没有点燃的蜡烛,依然有淡淡的黑醋栗的香气缓缓扩散,酸涩,她莫名地就想到了初见那晚,他忽然离开,缓步走进夜色之中的情形。
彼时,他亦穿着深色的外套,走入夜中,将别人的探究隔绝在外... ...
姜延周好像很习惯这种香薰蜡烛的味道,卧室客厅都有摆放。
宋鱼看到有人分享了自己的用法,说用黑醋栗的味道来熏染枕头,一晚都会睡得非常好,但若是习惯了这种气味伴睡,哪天没有闻到的话,反而睡不安稳。
宋鱼一下就想起了姜延周的大枕头,好像是有一些香气在的。
她拿起了他的宝贝大枕头。
“我就闻一下。”她嘀咕着不知是跟枕头,还是跟枕头的主人隔空说了一声,正要低头去闻,不巧这时,忽然有人按响了门铃。
宋鱼呆愣,回了神赶忙起身去了门口。
她到了门口才发现,姜延周早上走之前,把钥匙留给了她。
而此刻站在门外的人,正是姜延周。
宋鱼赶紧给他开了门。
“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她眨着眼睛看他。
却见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将目光定在了她怀里,然后又顺着向上,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宋鱼仰着头,在他不明的目光里,莫名屏持住了呼吸。
他忽的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点了点她怀里的东西,问了她一句话。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抱着我的枕头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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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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