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箫随即扭头对后排的卫如欢道:“你住在哪个酒店?要不要先送你过去?”
卫如欢摇了摇头,拒绝道:“我跟朋友一起住,大半夜回去会把她吵醒,还不如明早再回去。”
“那好。”辰箫没再多说。
“车里憋死了,我们下去透透气。”支落拉着卫如欢下车,卫如欢下去之后却说,“等等。”
说完只见她打开了后备箱,拿出医药箱,绕到驾驶位,从外打开车门,对辰箫道:“你手上的伤口都渗血了,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辰箫低头一看,果然右手的纱布都被染红了,估计是与子雍姐姐缠斗过程中,伤口又再度裂开导致的。
他不好拒绝卫如欢的好意,便伸出了手,卫如欢冲他温婉一笑,从医药箱中拿出小剪子,将厚厚的纱布剪开,随后对伤口消毒,再重新包扎。
支落站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在路灯的辉映下,男俊女美,画面竟分外地和谐美好。
不知为什么,望着二人的身影,她心底忽然涌上一股酸意,蓦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刺眼。
“妹子,辰箫可是你的未婚夫,你怎么可以放任别的女人接近他?”晏廷走到她身旁,虽然面对车子的方向,话却是对她说的。
“欢欢是护士,包扎伤口的事当然要专业的人来做,你乱讲什么!”支落不领情,撇了撇嘴。
“这姑娘对辰箫可够温柔的,男人大多喜欢温柔的女人,何况她还长得挺漂亮。”晏廷见她不在意,忍不住继续劝说,“就算她是你的发小,你更应该小心提防,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支落侧目问他。
“防火防盗防闺蜜。”晏廷调侃地回答。
“无聊。”支落扔下一句,扭头不再理他。
她自我安慰,反正这次找到了凤灯的燃料,回去之后她和辰箫就可以解除婚约,今后他爱找谁当他的女朋友,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时卫如欢已经替辰箫包扎完伤口,又嘱咐道:“这几天先别着水,小心感染。”
辰箫向卫如欢道谢,语气分外柔和。
卫如欢一边收拾着医药箱,一边回道:“不客气。”
支落再也耐不住,迈步走了过去,瞟了一眼他手上的纱布,果然包得十分规整,比之前自己包得好上几十倍。
“你还饿不饿?这周边餐饮店不少,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开门的。”辰箫见她走过来,想起她方才还抱怨肚子饿,只吃一两根火腿肠肯定不够。
“你当我是吃货,每天吃个没完没了吗?”支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辰箫觉得她莫名其妙,好端端地发什么脾气,他一时愣住了。
卫如欢见二人这般,识趣地拿起医药箱,默默地退开,放到后备箱里。
支落见辰箫不说话,难免气上加气,冷哼一声,就那么直直地望着他,眸光中既有不满又有几丝委屈。
辰箫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率先投降,走下车来,“明早我们去找一家大的早点铺子,一起吃顿好的,现在你先去车上睡一会儿,天亮了我叫你。”
支落觉得他跟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认命地抚了抚额头,拉开车门坐到后排上,阖上了双目。
她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完全没法沟通。
这下辰箫好歹明白她是真的生气了,但原因嘛,他依然是一头雾水。
晏廷倚靠在一棵树旁,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差点笑出声来,这两个人简直别扭到一块了。
几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熬到天亮,周灿对这里比较熟悉,找了一家稍大些的早点铺,让大家一起吃早餐。
餐后,他们先把卫如欢送到了酒店,卫如欢拿起背包下车,辰箫和支落将她送到酒店门口。
“欢欢,你若是有时间,回去看看顺伯吧,当初那种情况,他也是没办法才把你们送走,这些年他经常提起你们。”支落踌躇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对她说道。
“我知道,有空我会回去的。”卫如欢沉默半晌,还是给了支落一个回应。
“出门在外,你多注意安全。”辰箫感念她救过自己,也跟着嘱咐一句。
卫如欢笑着颔首,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提醒他注意伤口。
辰箫微笑点头,表示会注意。
支落见他二人居然这般有默契,蓦然觉得自己成了多余的存在,便朝卫如欢挥挥手,转身先上了车。
辰箫等卫如欢进了酒店的大门,才走到车边,这时周灿联系的司机也开车赶了过来,几人同周灿告别,换了另一辆车。
这一路十分顺畅,到机场后,航班准点起飞,平平安安地回到街子镇。
顺伯见他们进门,十分喜悦,安排晏廷先去住进客房,随即带着辰箫和支落去了密室。
辰箫将装着油膏的小盒子,交给了顺伯,顺伯打开盒盖,看到油膏的那一刻,激动得双手都有些发颤。
他将油膏放置在莲花座上,开启墙面的一处暗格,拿出一个三寸高的琉璃小瓶,打开瓶塞,将里面金黄色的液体倒在油膏之上,双手结印不停在其上方旋转,几分钟后,油膏便凝固成龙眼大小。
顺伯又将它放置在盒中,锁进墙面暗格,方转身对支落二人道:“我用密法已将油膏制成凤灯的燃料,先保持在这里,等你们去锻造之所时再带上它。”
支落和辰箫对视一眼,均松了一口气。
顺伯又问起他们这一路的经历,支落大致将事情讲了一遍,最后才提起了卫如欢。
“顺伯,这次在路上,我遇到了卫如欢,她就是当初被送走的那批孤儿,你还记得她吗?”
“我有点印象,听说她高中毕业就离开大山里的那户人家,你怎么会遇上她?”顺伯不禁好奇询问。
支落又简要说了与卫如欢重遇的经过,顺伯听后只是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打发他们走了。
他们离开没多久,大威走了进来,向顺伯点了点头。
“你做得很好,他们俩个心太软,对互人下不了狠手。”顺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认可之前他杀死子雍夫妇的行为。
“顺伯,这事为什么要瞒着他们?”大威忍不住开口问出心中疑惑。
“辰箫既然是点灯人的传人,不可能放任他流落他乡,我得想办法留住他,让他继续做点灯人,你明白吗?”顺伯眉头一皱,做为掌灯,他有太多的责任要承担,做事难免会不择手段。
“有幺妹在,他还会走?”大威依然不解。
在他看来,两人将来结婚之后,支落在哪里生活,辰箫肯定就会留在哪里。
“幺妹太任性,他们俩能不能结婚,还是个未知数。”顺伯提起这事就头疼,偏偏支落不听话,搞得他十分被动。
大威没有接话,顺伯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老任过世了,我已经推荐你当下一任的护灯人,以你的实力,拿下那个位置肯定没问题。”
“多谢顺伯。”大威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他多年的付出总算要换来应有的回报。
原来守灯族的核心历来是五人组成,除掌灯之外,还有挑灯、点灯、传灯和护灯四人。
点灯人的位置一直在辰家人中传承;提灯人一向辅助掌灯行事,因此默认是历届掌灯指定;传灯人最为神秘,是个暗桩,全族只有掌灯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护灯人的选举反而最为公平,谁的武力值高谁就可以担任。
老任是上一任的护灯人,前不久意外而亡,因此按照规矩不久之后族内就要进行比武,重新选出新一任的护灯人。
放眼族内年轻一代,武力方面无人能与大威抗衡,那个位置自是唾手可得。
他见顺伯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这时已是五月中旬,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辰箫睡不着觉,出了房间想在小院子里走走,可还没走两步,一个捏扁的易拉罐就砸在了他的脚前。
辰箫停步,抬首向上望去,就见支落坐在房顶屋檐上,举起一罐啤酒冲他示意。
他环顾四周,果然在角落处发现一个梯子,便爬了上去,慢慢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
支落递给他一罐啤酒,他却没有接,“我不喝酒。”
她见他拒绝也没勉强他,直接拉开盖子,仰脖先喝了一大口,“你真是模范青年,既不抽烟也不喝酒。”
“你不开心?”他没理会她的调侃。
“谁说的?”支落斜他一眼,因为喝了酒,她微挑的眼角隐含着些许醉意。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你开不开心,我还是能够分辨出的。”辰箫平静的回答,却有十足的把握。
“谁说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我们从小就见过面,难道你忘了?”她弯起嘴角,毫不客气地指出他言语上的错误。
“你说得对,是我错了。”辰箫不愿跟一个醉酒的人计较,微笑道:“说说为什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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