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永恒衰变
量子钟的青铜指针在谢昭视网膜上蚀刻出第1024次循环的印记。他站在顾氏实验室废墟的钚-238辐射场中，左手握着温佑的婚戒，右手攥紧翡翠吊坠的陨石碎片。全息屏显示此刻是温佑生理年龄终止的瞬间：25岁7个月零3天。
"认知闭环完成。"人工智能的声音带着母亲临终前的喉音震颤。谢昭将神经毒素注入颈动脉，在剧痛中看见四维立方体轰然展开——每个平面都是温佑死亡的镜像：坠海的，癌变的，在太平间被解剖的......当所有可能性同时坍缩，废墟中央浮现出温佑的量子残影。
"现在你懂了。"残影的无名指穿过谢昭的助听器，将二十年前的爆炸声波转化成解毒剂晶体结构，"我既是你的仇敌，也是你的疫苗。"
谢昭的骨髓突然沸腾，那些被温佑预埋的癌细胞开始吞噬钚元素。辐射计量仪疯狂跳动，他的视网膜脱落出母亲实验室的经纬坐标，在空气中燃烧成顾氏LOGO的形状。当他踏进燃烧的坐标点，量子计算机突然打印出温佑的完整遗书：
遗书第37页
_当你读到这行字时，我的胃癌细胞应该已经完成四维重组。是的，拍卖会相遇是第19次循环的产物，梧桐树下的钢琴声波里藏着前九次轮回的失败数据......_
废墟在此时发生链式反应，谢昭看着自己的防护服融化成翡翠吊坠的同位素。他跃入粒子对撞机的环形轨道，在超光速旋转中看清所有真相：温佑母亲当年救出的其实是平行时空的谢昭，而现实世界的他早在十二岁就死于实验室爆炸。
"这才是初始设定。"温佑的残影在强子流中凝聚实体，癌变肝脏漂浮成星云状，"你是我用神经毒素和放射性同位素培育的克隆体，所谓复仇不过是让你诞生的培养程序。"
谢昭的DNA开始量子化，他看见无数时空中的自己正在死去。在意识消散前的绝对零度里，他终于完成最后一次观测：温佑坠海时留下的檀木调香瓶，每个放射性同位素都刻着"我爱你"的分子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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