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博住院的第三天,我坐在贾氏集团大厦顶楼的办公室里等着贾青冈。
‘你怎么还敢来?’贾青冈看见我的时候,震了一下,很快就平静下来,怒目圆睁。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贾青冈的办公室,在上次吸取教训明白保安是撵不走我之后,他最终选择整理了一下衣着,然后坐在了我对面:‘你还想干嘛?我儿子已经被你害得住院了!’
‘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做好觉悟的。’
做好与我抗争到底的觉悟。
‘我现在仍然再敬您一声叔,如果您还执意拆掉我那栋楼,下次,贾文博可能就不只是住在医院那么简单了。’
爬上如此高位之人,一定不希望以身败名裂的方式输掉吧。
我们可以谈判。
到底是一栋楼重要,还是你儿子的命重要?”
——C《盲区》
我知道这就是天竺星,但他还是向我介绍了他自己。
“你大可以像杀掉贾文博那样杀掉我,不用向我介绍。”我手被反捆着,有些僵了,这让我很不舒服,于是我对他没有好语气,即便天竺星的模样非常吸引我,猎奇、破碎、非人、端持,以一种奇怪的美感想让我一直盯着他。
“不,贾文博不是我杀的,我不会杀他,我只是请他帮我一个小忙。我原本想着如果他能够做到,我便不麻烦你,只可惜他能力也不够……”
“反正也只是在我的梦里,我跑能跑哪里去?你这样绑着我有什么意义呢?”我的重点却还在发僵的手臂上,这让我没有足够的心思去消化他说的任何。
“得让你和我好不容易构建的这个梦境里的一个媒介捆绑起来限制你梦境的跳跃,最好是不太舒适的一个状态,这会让你清醒一些,更容易让你自己把握自己的梦境,不然你梦境脱离了你的掌控、转换得太快,我要去下一个场景追踪你会大量消耗我的力气。”
他说话说得很刚毅果决,像是开了二倍速一样,虽几乎没有起伏的语调,但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和他的模样并不相符,我以为他会如同神佛一般,拥有冷峻且空旷的声音。
噢对,他不是神佛,他是个恶魔,是个邪恶的家伙。
但又与我所想的邪恶不同,语气充满了正义与证道,与其说是索人代价的巫师,不如更像是传教士。
“行,然后呢,你想和我说什么?”这家伙是不是在夸我?夸我梦境很跳跃?
噢不是,他在暗讽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梦。但这种事普通人真能控制的吗?
“看来梁绘已经和你说了贾文博的事情了,但其实你也应该听听我的想法,我也是有苦衷的。”天竺星的手指有节奏第敲击着伞柄,不容置喙地继续说了下去:“我只是在选择我认为最合适帮我的人,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是最优解的人身上,所以,我不会选择梁绘,也不会选择文梦洋。你应该是想起来了的,你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留意你,那次我并没有绑架你,只是请你帮我一个忙。”
以天竺星的视角来看我被他挟持走这件事,他反而委屈得很,他只是在我某天放学后找到我说想让我帮他一个小忙,而我或许是因为在操场上隔着栏杆见过他几次觉得他面熟就毫不犹豫地答应和他走了。
他对我,连麻药和绳子都不曾用上。
那时候C市和L市之间没通高铁,只有火车,我们花了八个小时才抵达L市。
我见到那栋房子只说了一句——我现在还打不开它,但你可以等我十年或者十五年。
天竺星同意了我的提议,于是就将我送回了C市。
他们等了千百上万年,十年不算什么。
我摇头:“我没有任何印象,那时候08年,我才10岁,我不认为我10岁就能说出那样的话。”
天竺星:“你当然有能力,不然我不会找你。你或许有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潜能。”只是最近我被文梦洋藏得太好了,天竺星感到了危机,他认为文梦洋将我藏起来,是和他有些相同的目的,所以他有些着急了,于是便又来找我了。
“文梦洋她也并不是真心对你好的朋友,她也是在利用你。”
我信天竺星的话,文梦洋浑身都是秘密,但我却不以为意:“那她至少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你呢?却只会在我梦里绑着我,就算我知道她是在利用我,我难道会选择你?”
天竺星和我唠起嗑来:“你看看你现在,仍然是那个说话半点不饶人的刺头。表面上温温和和啥事都能和你商量你也不会拒绝的样子,我还以为这件事真能和你好好商量呢。”
天竺星应该不会是个还能和我走心的家伙,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便一下子警觉起来,可是我被束缚在这个椅子上半点躲闪不得,眼看着天竺星的拳头挥了过来,我本能地却只能紧紧闭着自己的眼睛。
这一拳下来,我感觉左边的牙齿全部都松动了,口里不知道是大量分泌的唾液还是牙龈出的血,腥甜味的液体一下子充满了整个口腔。
后脑勺直接撞到了椅子靠背上,整个大脑嗡嗡作响。
好痛!
像是支撑全身的骨架就因为这一拳而松动,如榫卯结构一样,只要抽掉一个小部件,就能让整个构筑物危耸将倾。
左下颚火辣辣的、发酸的、钻心的那种疼痛。
为什么梦里被打了疼痛感如此真实?
可我还没有缓过神,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一只苍老粗糙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然后慢慢地束紧、用力。本来刚刚突然的一拳已经折了一下我的脖颈,使我没有力气将脑袋支撑起来,这一只手掐上来,像是要把我生剥了一般,我的喉咙开始发痒,喉结因为无法动弹而不能进行正常的吞咽。
好难受!
快点让我醒过来吧!
谁来救救我……
就在这时,我好像听到了一个沉澈的声音从天竺星后方响起来,天竺星的手也十分不舍地离开了我的脖子。
我剧烈地咳起嗽来,整个人虚脱地摊在椅子上,现在怕是没有绳子捆着我我也没办法走了。
“擎羊,她是唯一可能帮到我们的人,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万一真把她弄死了怎么办?”
擎羊?谁是擎羊?天竺星吗?天竺星原来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擎羊……
我:《关于乔白第一次放狠话就被打成这样》
朋友:绑架 还敢放狠话,小白是不是缺心眼?
我:噢好像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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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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