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睁眼,符世发现自己坐在一张布满灰尘的圆形石桌旁,周围有6个和自己同样处境的人,还有三个人似乎没有醒,依然趴在桌子上,还有一个带着兔子头套的人坐在桌子上方的铁质牢笼里,从自己这个方向抬头看,刚好能与面具的眼睛对上。
他们每一个人是身后都有一扇相同的门,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可以打开的东西。
醒来的人互相投以疑惑的眼神,符世将记忆向前探寻,只隐隐约约记起自己昏迷前有双鲜红的双手出现在眼前,再往前是一片灰雾:他记不来了。
掩下自己的不安,符世试图从其他人脸上辨别他们是否是同一种情况。
他们看起来都难以掩盖自己的慌张,却不能辨别出是因为身处陌生地,还是记忆的缺失。
“……那个。”
坐在自己左边的女生开口,她看起来才是个高中生,带着一种青春特有的朝气和高中生必备的疲倦姿态,她身上还是校服,是在上学期间被带过来了吗?
如果以自己为起点,那个女生应该是“3”号。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收获甚微,根本没有人理她的这种显而易见难以立刻得到答案的问题,但是出于“讨好”的理由,自己前方的男士,应该是“5”号,应和一声:“我也不知道……你们,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这样的提问方式,显然失去记忆的不会是他一个人。
那个女生是第一个接话的,虽然她依然犹豫的回答:“我叫乐贞静,是……高中生。”
“我叫祁叶飞,刚从大学毕业,目前还是无业游民。”祁叶飞故作轻松的回应着,将视线放在他的左边,也就是“6”号的女人身上。
女人浅浅一笑:“浦萧玉,我只是一个公司白领。”
然后,就只剩下符世一人,他们将视线投来,于是他只好说:“我叫符世……目前没有工作,话说,还有四个人,等一下又要互相介绍一遍吗?”
“我叫牧夜。”“2”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冷漠的加入这场介绍。
他们都记得自己之前的职业吗?
符世有些怀疑,因为他没有什么印象了,他们都是猜的吗?
“蒋静涵,我的名字是蒋静涵。我是一位家庭主妇。”7号也回答到,似乎在某一时刻他们就一起苏醒了一般,谁都没有错过乐贞静的自我介绍。
“云优扬。我记不清了。”4号诚实的回答。
“那么,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一个恶作剧吗?我看有些综艺就是这样的,整蛊素人什么的……这里会有摄像头吗?”祁叶飞左右晃头,没有找到任何的电子设备,他又将视线放在桌上的人,“而且……老兄,你怎么不讲话?”
兔子面具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呃啊……”也许是猜到没有人会答应他的提议,祁叶飞直接爬上桌子,拿手碰了碰兔子面具,想要将其叫醒:“……没什么动静啊。”
他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从符世的位置来看,兔子面具已经被戳的一点一点的,似乎马上就要苏醒。
直觉告诉他这可能不是一个好现象,但是这座笼子似乎没有任何的开口可以用于进出,兔子面具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说实话,你们还记得什么呢?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我好像失忆了。”云优扬打断了祁叶飞危险的动作,兔子面具又安静下来,“你先坐回去吧,我们先交换一下信息,然后想办法出去……这些门总有一个出口吧。”
“啊,这个看起来不像是人啊……我先开始吧。”祁叶飞也没有继续尝试的举动,“其实我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不是很清晰,我只能记得上一次清醒的时候,我好像还在打游戏。”
“其实我也是。”乐贞静激动的回答,似乎是对相似处境的放松带来了喜悦,“我好像是在阳台上。”
“我是在公交车上,准备买菜。”蒋静涵也认同这样的处境。
看到大家都是相似的处境,符世感觉到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他们全都失去了记忆呢?
难道他们的记忆里有什么东西吗?
浦萧玉也点头说到:“我是准备去和老板汇报。”
“我是在睡觉,就是睡前玩手机。”符世撒了一个谎。
他想起那双鲜红的双手,选择将其封闭在心里,毕竟他现在可没有办法确认他们的话的正误。
“我好像是在溜比格,半夜的时候。”牧夜也说出一个场景,他点了点自己面前的桌子,对着符世说,“你面前好像有字。”
符世低头看下去,发现上面果然有几行浅浅的字,和灰尘一起躺在那里。
“诶?真的!”蒋静涵惊讶的说。
很快,其他人就围了上来,上面写的是:
“42、42、42
在这里第42颗树下埋藏着宝藏
无价的、华丽的、宝贵的
曾属于我的宝藏
现在
在6天之内
在7人之中
完美的、理想的、强大的
将属于你的宝藏”
“这是什么意思?”云优扬疑惑的环顾四周,“这里……看起来不像是有树的地方。”
“是在门后面吗?”乐贞静指了指门。
浦萧玉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别着急呀,我们先分析分析现状吧,可能这和我们离开无关呢?”
“当然,我觉得这不太可能。”面对每一道不同的眼神,浦萧玉嫣然一笑。
……然而他们不仅要出去,可能还必须得找回自己的记忆,而在此之前,这六天他们又该怎么活下去?
食物,和水源,应该如何获取?
只能看看门后面的场景了。
符世想到,一个抬头,却正好和兔子面具对上。
也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兔子面具歪了歪头,朝他比了个耶。
然后有一道温和的声音自上面传来:“我想我应该是错过自我介绍的时间了,我叫纪华茂。我应该是一位……心理医生。”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上面的兔子面具也是一位玩家。
于是为了照顾这位刚刚才醒来的伙伴,大家只好又简单的介绍了一番。
牧夜和浦萧玉看着对方的眼睛,都从中得到了相同的疑惑。
“哇,我刚刚还以为你是个玩偶什么的……话说,你是不是出不来?”祁叶飞伸手,用力拉扯那坚硬生锈的铁笼,最后叹了一口气,选择了放弃。
“恐怕是的。”纪华茂也同样用力拉扯笼子,他努力了一会,最后只能这样说,“恐怕我没有办法为你们提供帮助了。”
符世沉默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他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
刚刚大家交换了自己最后的记忆,除了后来苏醒的纪华茂,理论上他也不会知道他们最后的记忆。
但他总能从他身上感到一种违和感……是因为身上的兔子面具吗?
牧夜和浦萧玉都明显的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们似乎暂时没有分享的想法……虽然这样,他们也选择利用其他人。
“你凳子下有东西。”牧夜突然说到,不过他并没有让看起来就行动很不便的纪华茂动手,他轻轻向前一伸手,就念出这张纸上的文字:
“叛徒:
叛徒觊觎着宝藏
叛徒心怀不轨
叛徒将被审判”
念完,他隐蔽的抬眼看了看那张面具。
显然,面具上不会显示出人类的表情,因此他只能听见纪华茂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些无奈:“我是叛徒吗?不过反正也没有关系,我在这里,除了找到钥匙或者触发什么机关,应该是出不去的……这样看,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打扰你们。”
大家很自然的就开始讨论这个游戏的规则了,甚至没有质疑,就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
这样一想,他们应该都参加过类似的游戏……只有我没有。
符世一边偷听别人说话,一边在心里想到。
大家都被消除了记忆,但又不至于和婴儿一样无知,他们还有印象自己正在参加某种游戏,而浦萧玉和牧夜注意到了,其他人还没有……至少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
这样一来,大家其实是差不多时候醒来,只是有人在装睡。
“……但是我们现在有八个人。”乐贞静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叛徒是不算在里面的?”
这显然的问题理应没有人回答,但是祁叶飞拍了拍这位17岁的少女,安慰般的说到:“应该是的,唉,我好像有一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妹妹。”
乐贞静认真的想了想,有些歉意的说:“抱歉,我好像没有哥哥。”
“哈哈,没关系。”
“看样子我们必须去门后面看看了。”蒋静涵忧虑的看着自己身后的门。
那扇门紧紧闭上,没有流出一丝的缝隙来让她推测门后的东西。
如果打开来就会遭遇不测怎么办?
如果根本打不开来怎么办?
符世低头,却不是要看自己面前的字,他看向地面,在自己的脚前是铁质的牢笼。
也就是说,那个牢笼实际上是在地面上的,但是有一块板子让纪华茂能完整的出现在桌子上。
但是为什么?
显然他们需要辨别叛徒,并且找到宝藏——只有一个人能找到宝藏。
只有一个人能离开这里。
牧夜和浦萧玉对游戏的沉默,恐怕是因为这个。
他们知道越多,就越能在人群里站稳,就越能引导其他人,就有更大的胜算。
……但是自己也不可能一个人行动,这里太小,而且他引人注目的话,可能马上就死了。
想到这里,符世的思维突然陷入了沉默。
他很快反应过来:我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游戏。
他思考间,大家很快就选定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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