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道: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花香,能够唤起亡魂生前记忆。
那小鬼卒还是不放心,毕竟是好不容易招来的鬼判官,可不能任由其潇洒!小鬼卒暗自垂头丧气,想当年!我也是兢兢业业,算了,不提也罢!
于是,转手将手上物件交给了,旁边的呆愣小鬼。
“你们都乖乖的啊——乖的话就带你们去吃饭。”
小鬼卒跟上去了,陪笑的说道:“朝邗判官,这人间到九泉得吃上一顿饯行饭,这重走一回的话......”
“说话说完整,我可不想猜。”见了他那般模样,直直想踹在地上,“少笑一些,不然我送你个面具带带。”
朝韩的脸毁容了,然后就带了半个面具,因为朝邗生前可喜欢那脸了!不是因为自恋,而是因为她喜欢化妆。
如今你瞧她,左脸上画着哭丧的妆容,有脸带着一个珍珠白的面具,上面没有挖掉眼睛的孔,因为这样看上去吓人嘛!那白面具上用紫墨提着几个大字,叫“又见面了”,不过每天都喜欢新样式罢了。左脸参差不平,甚至还严重卡粉,色彩也尽是死人会用到的,甚白!甚红!
“大人也不必总称呼我们为死鬼嘛!毕竟我们也算得上是阴间的人,这是人就得吃饭,但是阴间肯定是没有的,所以得吃阳间的饭......”
“喂!说完了吗?”
那小鬼卒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但是语速明显提上去了。“鬼官大人相比感受不到饿,那是因为人间一顿饭敌得过阴间一年的饭。”
“说完了吗?”
小鬼卒被踢飞了,哭丧着脸说出最后一句话:“呜呜——呃,请那群鬼厉吃顿饭吧!不然到时候进地狱了。”
朝邗一席话,小鬼卒闭了嘴。
“话说,这地狱和咱阴曹地府有来往吗?”
然后又自顾自认真思索起来,自言自语说着:“你这想法甚好,到时候想你这种不听话的人就去地狱反省反省,受一受皮——肉——之——苦——”
于是,朝邗一众人直接踏上了黄泉路。
“呀!”朝邗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石板,“这黄泉居然非黄泉啊!”
一眼瞧去,都是些青石板路,两侧彼岸花甚是繁盛。
且一片片望去,少不了有孤魂野鬼,朝邗他们选的是鬼灯少的路。不过路上碰到的人属实是,少跟筋。就和引路鬼一样,想到此转头望向引路鬼,然后又看向小鬼卒。道:“他们怎么,走过来又走过去,像僵尸似的。”
“你这就不懂了吧。”说完这几句话,只心里说:这鬼官怎么啥都不知道,难道没有培训过?“这些就叫做孤魂野鬼!不过都是些热心肠加却根筋,想来我们人多,势必会引起那些看守的鬼厉,不如叫他们走了。”指了指抬着引路鬼的小鬼。
又指了指那野鬼,还有全是彼岸花的花海。
“咱们就走这条路吧!”
“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向他这样的,得采取人间药浴的法子,当然只能走这条路了。不过我问你,你有钱吗?”
“要钱干什么?”
“就说有还是没有。”
“不知道。”
“你人间的亲人给你烧纸钱吗?”
朝邗乐了,问道:“你家人给你烧吗?”
“你有毒吧!我家人早早就投胎了。”
“也对,不过我没有家人。”
“那么我先回去看妖了,那呆愣的小伙子可应付不过来。”
“要钱做什么?难道是贿赂?”
“话别说这么难听!”
朝邗不在意这句话了,反而问道:“难不成我家里人给阴差一类的花了很多钱,然后我就顺理成章的当上鬼官了?”
接着对那小鬼卒说:“要钱?有的是。”
那小鬼卒见了钱就迷了道,在那里数了数,“这么多,一,二......七。”
不出所料的是,他把钱装自己袋里了。
他们走了,走的时候那小鬼卒给那两孤魂野鬼说道:“......”
“听不清。”朝邗看着这小鬼卒气喘吁吁的背着那引路鬼往彼岸花花海里跳,跟上去问道:“你方才小声说什么呢!”
“让他们给我们打头阵啊!走,到奈何桥岸去,到时候被发现了才好容易走。”
“游水?”朝邗心里犯嘀咕。
“进奈何桥会咋样?”
“啧啧啧!”那小鬼卒急了,刚想说怎么啥都不知道就被朝邗一脚踹倒。
“呜呜呜——会被腐蚀掉,并且能让人的记忆更加深刻,不断回忆前世种种苦难。”
朝邗拎起小鬼卒的衣领,把脸凑过去,这时那面具上的就是:好好想想。朝邗问道:“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走一步看一步咯!”糟糕!怎么把心里话讲出来了,“我是说,为了帮大人你分担,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发子呢!就比如,要是这彼岸花花粉使得引路鬼想起来一点模糊的记忆,就把他丢在忘川水里就行了。”
“你不是说,重复的都是痛苦的记忆吗?”
“不不不!不只是痛苦的,得看他生前的经历了。不过瞧他这般模样,惨咯!”
走了一长路,那引路鬼好似活了过来,在这片花海中飘荡着,并且走向了忘川河岸。
嘴里又开始重复一些奇怪的话语。
“乐栎。”
“乐栎。”
......
“乐栎?怎么瞧着模样还是傻的。”
“那——”
“有理!你把他丢下去。”
“我?”
装脚痛?还想加钱?
这时竟有一束光打在朝邗身上!想要转身看看是谁,可是这如何看得?且那边的人不说话,而这小鬼卒竟也不会审时度势,扑通一声就将那引路鬼推下岸去。
然后朝邗判官就看得,那引路鬼伸手将小鬼卒也给拉下去了,不过拉的是衣角,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惯力给带下去了。
莫非,他方才是装的?
其实,他也想要看清楚模糊记忆里的一些事?
本还想细细思考来着,结果就听得那小鬼卒扑腾的声音。
“啧!”朝邗不由得发出这声音,毕竟这光来的太巧了!水里仿佛有无数的鬼手在拉着他们的脚,不过那引路鬼就算是在阴间,身子也是极为飘渺的姿态。那小鬼卒就不一样了,实的很。
虽说是这样,那引路鬼也没了大半身子,时不时露出个头来。
得救救他们了,可是——如何救呢?下水捞,不实际。找人帮忙,找谁。
哎!朝邗坐在老远的位置打起了水漂,动静这么大,他们会来吧!
过了会儿,还是找人做法正确,就跑走了......
那朝邗一走就是七八日,虽是未将救人这事抛掷脑后,却也只是喝酒寻乐,好不逍遥。
这不,有人亲自上门慰问了。不过居然将那引路鬼当作是朝邗判官家的了,于是乎,朝邗也就没下椅子,反倒是质问道:“这引路鬼是那言判的,若是这小鬼惹得您心头不快,大可去他老人家那里。”
那朝邗本来还想说的,譬如“你来我这儿处作威作福是做何?”,不过抬头眺望数里,左右盼顾也未可见自己那小鬼官人影,因而问道:“不过,要是我家的小鬼官也在你这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但说无妨,想要什么惩罚就给他什么惩罚。”
来的那人是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和人说话也不把眼睛睁全,一双眯眯眼,看得朝邗好不快乐。
那人来未报过姓名,只说自己只是一众小人,不过在沙罗门下兢兢业业看门的。不过既然这样说,想必官位不小,或者和那位大判官有关系,那在地府也是可以横着走的人物。
朝邗如此说只是客套话,不过那人蹬鼻子上脸道:“好啊好啊!”说时还拍手叫好。
朝邗已经料到,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了。她已经不像先前那般洋洋洒洒之态,此刻正襟危坐,虽说看不见她眼睛目光,不过她手杵着桌子,也差不多看得出来她害怕了。
“请问在下是何处冒犯了阁下?”
那人笑了,笑得朝邗心口疼。在一阵心疼后,那人开口了。
“冒犯谈不上,不过是我——有事想要请朝邗判官帮个忙。”
说完此话,那人的眼睛睁开了,这下看来更多的是一份阴柔的美,眼角红晕,如桃花瓣。
眼睛瞳色浅淡,却是看上去清澈有神。说话做事风格,倒像是一个装矜持的疯批。
不过要命的是,他爱笑,此时眼睛睁开,笑得不如往前猖狂,淡淡的——淡淡的——
朝邗看着他的视野开始晃荡,且伴随一阵刺痛,无奈的摇摇头,依稀看得那人用手往前摆,招呼着让人把人带上来。
“是引路鬼?”不过为何看来像是个尸体肉泥?朝邗此刻才算好些,准备下楼梯去,却是不知为何双腿无力——因而玩笑道:“这位看门的殿下,请问这被押上来的是何许人物也?怎么不见我麾下的小卒?”
不知这朝邗是故意如此说还是怎样,“看门的殿下”用词着实怪异,好说那是条狗,坏说那是条依仗青官老爷的仗势欺人的狗。
那人不笑了,目中仅仅那朝邗一人,气得那是七窍生烟,露出两颗尖牙来——
“你给我记住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信,鬼城九郎闫秋折。”
朝邗未注意旁人目光,只是有些惊诧。
这“鬼城九郎是什么人物?难道和大月祠那老家伙没什么关系?”
且看那闫秋折风流样,闭着眼睛扇着风,衣角绝美,天人姿态。旁人明显可见的松了口气,朝邗向身后的鬼卒勾勾手指,示意过来。
问了几句,那鬼卒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朝邗抚额。
那闫秋折看着朝邗举止,眼睛闪过一丝警惕。就收敛了些纨绔性情,对朝邗作揖道:“在下此番前来除了请朝邗判官帮一个小忙之外,其实还有一件要事在身。”
坐在上面的朝邗见了此番情景,顿时又紧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咽下,就陪笑似的开口道:“所以这要事是何?”
只见那闫秋这把右手往身体外侧一放,就有一个衣冠朴素华美之人将一个小册子呈上。
而那闫秋折又将这册子毕恭毕敬的给朝邗呈上,朝邗陪笑接过,两个“请帖”大字映入眼帘。
朝邗未说出口,只是拿着请帖转着玩。
朝邗半晌未做言语,闫秋折想了想,道:“判官这面具哪来的?我这有玉雪糕要不要交换一下”
朝邗当即合上请柬:“不要!不过我可以送你一个,前提是必须戴脸上。”
闫秋折流汗,“判官大人说笑。”
闫秋折流汗,也不知这朝邗懂得起不。摘下面具,实在为要紧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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