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因为没找到被拐的人心情不好,现在只能用糟糕来形容了。
王枫索性在何西腿上踢了一脚:“快说,你刚去了哪里?”
何西吃痛“哎呦”一声,招兰猛地坐起身,边哭边往衙役身边爬:“官爷可要为奴家做主。我们好端端的被这几个人打了一顿。真是没天理啊!”
“休要胡说!明明是你们在这里私贩人口被我们发现。还有一个人趁乱逃跑了。”
若不是看招兰是个女人,薛连弈真的很想也给她一脚。
“说我们私贩人口,那人呢?人在哪?我们不过是在这里做寻常的买卖,两位小哥带着下人冲进来就打人。若不是官爷及时赶到,只怕我们就要命丧于此了。”她哭泣的可怜样和刚才的凶狠完全判若两人。
“若是寻常买卖,为什么要跑到这个废弃的土地庙。见我来了,还费劲要将我赶走?你车上的毛皮料子都是未经硝制的生皮,还有的带着血渍,根本卖不上价钱。布匹和茶叶是出城前新买的,再加钱肯定也卖不掉。你这样的寻常买卖,我还真没见过。”
招兰被王枫说得支吾起来:“做生意本就是百人百样,你管我想怎么做。”
王枫不想争论这个。他注意到那个怯弱的男人刚想说话,是被这个凶狠女人开口又吓了回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次他语气平和很多。
何西哆哆嗦嗦抬起头,只看了王枫一眼便用视线去找招兰。王枫挪了挪步子,挡在他和女人中间。
“别忘了是娘把你养到大。不准乱说!”
得了命令,何西连忙摇头:“我,我没把人藏起来。”
招兰厉呵一声:“你个废物,快闭嘴!”
何西吓得全身一抖,不敢再说。
王枫知道此时再想问出来他藏人的地方已不可能,遂和薛连弈商量起来:“按钟飞所说这人驾车离开最多一炷香的时间,以马车的速度所能到地方有限。让衙役抓这些人回去,咱们和白管事带着人四处寻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到时候这帮人就罪无可赖了。”
薛连弈也有此意。若找不到被拐的两个小姑娘,他们这场救援就算失败了。
白管事却不同意:“两位公子还是尽快回府,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官府来处理吧。”
薛连弈看着脸上还带着懵相的两个衙役,很是不快:“靠他们?怕是找到明年都找不到!”
“薛公子不要这样说。现在不知道他们把人藏在哪里。可能是和这里一样的废屋,也可能是同伙家中,你们去找就是私入民宅,只有官府的人去才合乎法理。人若找回来也是功劳一件,这两位小哥定会用心的。两位公子需要现在回府把事情亲自告知老太爷和老爷,总比他们从彭县令那里听来的好。”
想到叔祖父,王枫心里一阵发怵。细想觉得白管事说得也有道理。找人没有难度,只要细心就行。此时还有一名同伙在城里待捕,万一刚才逃跑的人回城通风报信,让她也跑了就糟了。
“回去也可以,但我们要先送这三个人去县衙。有关于另一名案犯和这几人审问的事情要给彭县令提醒几句。”王枫相信,只要把这对男女分开,应该很快就能从男人那里问出藏人的地方。
招兰跳了起来,呲牙扑向王枫:“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凭什么抓我娘?我跟你拼了!”
白管事带来的护院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按回地上。拔了把杂草,随便揉揉塞进她嘴里。
这一举动,吓得何西和阿辉更不敢乱动。
王枫笑笑:“你别急,等到县衙问问就都清楚了。”
两名衙役出来时是得了捕头的的安排,让他们协助王家办事。这会儿大致明白了要做什么,跟王枫和薛连弈表态道:“两位公子放心。别说找人了,就是找猫找狗我们弟兄也一定能找到。”
薛连弈并不放心,又命流明和钟飞跟着一块儿找。还特意叮嘱钟飞,凡他们找过的地方,他必须也找一遍。
王枫又交代了一些找人要特别留意的地方。这才和薛连弈骑上马,带着人先行往城里赶。
雪娘搂着红秀,眼泪流干了,嗓子喊哑了,心里只剩绝望两个字。
此前,她用尽各种方法弄出声音,希望引起马车上的人注意能停车看一眼箱里的情况。等来的只是感觉马车跑得更快。后来马车停下,她认为是到交货的地点终于可以开箱了。结果箱子被人推落到地上,在一阵拖拽后就没了动静。透过箱缝的光线一下暗了许多,待她看出去才发现箱子外被盖了很多杂草。这才反应上来,她们是被藏到了某处。
刚才的颠簸让原本脱手的碎瓷片意外回到手边。这次,不论是攥紧碎瓷片的刺痛还是划到手腕,都不能让她的速度有一丝放慢。她只有一个念头,要赶快割断绳子检查红秀的情况,救她们出去。
就在她已经麻木的时候,手腕猛地一疼。这和割绳子时被碎瓷片偶然碰到的疼痛不一样,是整个瓷片在手上狠狠割了一下。接着一直绷着劲的双手乍然一冲,手腕上的束缚感没有了。
绳子终于断了!
雪娘顾不上手上的伤,从背后抽出手去掉两人嘴里的破布,急急呼唤红秀。
“红秀,你怎么了?红秀,你醒醒!你别吓我!”
红秀静静靠在她身上,任凭她如何呼唤都没有反应。
“你坚持住。咱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这次她可以用手更用力的拍打木箱,还能用手顶住箱盖使劲往上推。
木箱纹丝不动。
她把嘴贴在箱缝上用力嘶喊:“救命!有没有人!救命!来救救我们!救命!”
喊到嗓子撕裂的疼痛,也没有听到一点回应。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下几近疯狂的动作。小心地割断绑住红秀的绳子,轻握她的手,紧紧把她揽在怀里。
“你放心,肯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咱们这次受这么多苦,回去后爹娘肯定舍不得骂咱们……我不会把你害怕哭了的事告诉三姐的,免得她笑你……一定要让田守望再给咱俩买糖葫芦,这次买的都没吃上……你的雨花石,记得拿给我看……”
雪娘一个人絮絮叨叨,渐渐声音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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