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来,此次和亲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待半月过后七殿下将带着公主前往西域,但为护送公主除了大盛的军队也会有西域派来的人。
若是到时他们逼宫,这京城就真的要变天了。
程沅沅将心中所想告诉阿什,他点头道:“我会让人盯着二皇子的。”
如今不知道他们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就只能先静观其变了。不过,要想狐狸露出马脚她添把柴就是了。
太子府。
太子前些日子受了惊吓后,养了好一段时间。这几天他的妹妹又将被送去和亲,虽然他心中不舍却没有任何办法。
用了晚膳,他就熄灯就寝了。突然一支利箭袭来与他的脸擦肩而过,太子眼中惊恐张嘴就喊护驾。
只是门口守夜的人却已经被人迷晕,太子不断地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去拔箭。
一张纸条掉了出来,太子细细看完,眼中惊恐的神色变成兴奋。他收好东西第二日一早便进宫见了皇后。
皇后看着手中的信纸,这赫然是贵妃的母家在青州犯下的罪证,她要让这份证据发挥它最大的用处。
她看着眼前的太子,道:“这件事情你不用再管,我会派人去查明这份证据的真假,你好好在太子府修养便是。”
太子一向听从母后的话,他相信母后能做好一切,那个什么二皇子恐怕就要遭殃了。他没有反驳什么就下去了。
皇后屏退下人,一个人在暗处显现。
“你亲自去青州查查刘家。”
那人颔首,领命下去了。
皇后握紧了手中的信纸,眼神犀利。
敢私自造药屯兵,即便数量不多这份证据一旦落实了就能让她们二人永无翻身之地。
几日后,皇后受到了来信。
轻依为皇后端了一杯茶 ,“娘娘,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皇后收了信,拍拍轻依的手背:“你去把本宫的父亲叫来,就说本宫想念父母了,请他来宫中坐坐。”
轻依虽然是她身边最信任的宫女,但皇后一向不喜欢把事情泄露出去,她请来了父亲。
皇后的父亲是大盛的宰相,见到自己的女儿,他按照规矩行李,“微臣见过娘娘。”
皇后连忙扶他起身:“父亲不必多礼,女儿许久未见您,这才让轻依传您进宫叙话。”
轻依得了皇后的暗示,叫了屋内伺候的宫女和她一起去外面守着。
皇后看人都走了,她也不与父亲寒暄了,拿出了拿份证据。
宰相一看也甚是惊讶,“这是从何处得来的,可曾辨过真假?”
皇后想想贵妃就要倒台了,眼中藏不住的笑意:“从何处得来的不重要,本宫已经派人去青州调查过了,这上面的罪证都是真的。”
宰相皱着眉头,犹豫不决。
“父亲,这可是搬到贵妃母子的好机会,只要把这些证据呈给皇帝不愁她们母子不倒台,到时我儿的太子之位就是稳稳的了。”
宰相心中也清楚,太子若论智慧计谋恐怕是比不上二皇子的,之所以能当上太子也不过是他们这老骨头凭借威望替他撑着。
但这几年二皇子的势力也在逐渐扩大,若是不除去他恐怕太子之位也难保住。
他收下证据,点头道?:“娘娘放心,老臣回去便上书给陛下。”
皇后得了想要的话,满意地点点头。
......
“混账!简直就是混账!”皇帝气得把杯子都摔碎了,“朕待他们母子这般好,他们竟然敢私自屯兵,想要谋反!”
皇帝气血攻心,捂着帕子重重地咳嗽,再一松手时发现洁白的帕子上都是血迹。
常公公一看连忙喊道:“陛下!来人呐,快传太医!”
皇帝摁住他,有气无力道:“不用叫了,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去把那个孽障叫来。”
二皇子进殿时得了暗线的眼神示意,但他不清楚父皇是有什么事情要传他,他敛了眼神走进殿内。
只是刚刚进殿就被一个折子一把砸在他的脑袋上,额头都被砸出了血迹。
二皇子瞬间就跪下来:“不知儿臣何处犯错惹得父皇您这般生气。”
皇帝看着往日自己心爱的儿子脑门上都出血了他也不心疼,皇帝最不能挑战的便是皇威,此时他满心怒火,恨不能让他立刻斩头。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二皇子捡起折子只是粗粗一掠,他便满脸惊恐:“父皇!儿臣不知啊!儿臣发誓从未做过此等事情!肯定是有人栽赃,还望父皇查清此事还儿臣一个清白!”
皇帝哼了一声,“栽赃?这上面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来人给朕把他压入大牢!”
二皇子伏在地上不断磕头,口中一直在喊:“父皇明察,儿臣真的是被冤枉的!”
皇帝并不理会他,常公公颤着身子扶着皇帝坐下:“陛下,西域的人还在京中,若是此时把二皇子押入大牢恐怕会有损大盛的形象,不如陛下将二皇子圈禁在府中,等西域的人走了陛下再做处置也不迟。”
皇帝发了一通脾气,这回冷静了一些,想了想道:“那便先按照你说的办。”
常公公得了命令,下去吩咐去了。
宫中的消息一向传播的很快,贵妃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小憩。
她一脸的慌乱:“快给本宫梳妆,本宫要去求见陛下。”
只是还不等她收拾好,一群宫人便闯了进来。
芍兰毕竟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她护在贵妃面前:“大胆!这可是贵妃的住所!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那领头的太监显然早就知道贵妃大势已去,颇为轻蔑地说:“奴才不过是领陛下的旨意罢了,贵妃娘娘陛下口谕不准您踏出这间屋子。”
贵妃身处宫中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宫中的奴才都是踩低捧高的,她也没有再挣扎,乖乖地呆在屋中。
芍兰安慰娘娘:“娘娘宽心,二皇子一向聪慧他一定有办法脱困的。”
贵妃的眼中逐渐有了亮光,她的皇子善于布局此次也定能化险为夷的。可怜她的身后没有像皇后那样的母家,否则当年的太子之位怎会论的到现在那个蠢货。
......
西域的七殿下得到消息的时候,邪魅地笑了下。
“看来某人要提前计划了。”
他把手中的信用蜡烛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来人让我们的人醒醒神,是时候该干大事了。”
程沅沅得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惊讶,毕竟这份证据是她送给二皇子的一份大礼。
齐青坐在一旁,担心道:“另外大公主的和亲事宜提前了,西域的七殿下去找陛下说是要三天后就出发。”
“陛下已经下了旨意。”
程沅沅道:“那看来他们是想提前动作了。”
齐青:“应该是的,否则西域也不会无缘无故提前行程。”
“好,齐青你派人保护好你妹妹,我怕到时连累到她。”
齐青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件事情牵扯颇深,看来是时候找周将军聊聊了。
阿什这个时候端着一碗雪梨汤进来了,“阿沅来用一些,你都聊了那么久了,也歇一歇。”
程沅沅对着他笑了笑,尝了一勺。
阿什看着她喝了汤,心情甚好。
“阿什,我准备去找一趟你父亲。”程沅沅放下手中的碗,她手中没有兵力,虽说她是要坐收渔翁之利,但也是需要武力镇压那些心有不轨之人。
“那也是阿沅的父亲,阿沅想告诉父亲的事情我已将跟他讲了。”
程沅沅惊讶,“那父亲怎么说?”
阿什眼尾翘起:“自然是同意帮助阿沅了,你都是已经我的妻子了,我们是一家人。”
程沅沅不太相信,周毅此人一向正直不参与帮派,又怎么在得知她的惊天的做法后还同意站在她这一边。
阿什笑道:“我把我们在青州的事情都跟父亲说了,阿沅将来会是一个爱民的好皇帝的。”
程沅沅还是感觉不对,她认真看着阿什:“是不是你答应了什么条件。”
阿什对上程沅沅一向都是输的那方,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语调有些故意委屈:“阿沅这是不相信我。”
程沅沅拍掉他的手,“你不告诉我我明天就去问父亲。”
阿什叹口气:“父亲想让我去军营就职,继承周家延续周家的荣耀。”
程沅沅定定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阿什伸手抱住她,轻声安慰:“阿沅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志向,这辈子能遇到你跟你成亲就已经足够我开心了。父亲所说的本来也就是我身为人子该做到的,你不要多想。”
程沅沅心中明白,但她心生愧疚总觉得阿什是为了她才让自己身上背负这么多。
她心中还是希望阿什能是初见时的那样简单快乐。
程沅沅声音很轻,“可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阿什就吻住她堵住了她的声音。
“阿沅若是觉得有愧于我,不如给我些奖励?”
程沅沅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在平时,她总是要推拒几下,但今日她心中只有心疼,便顺着他的意思埋在她的胸口。
阿什笑出了声,一下抱起她往内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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