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淳,一定要等我!”
寒风呼啸而过,天上繁星点点,紧握的缰绳,疾驰的骏马那是对爱人的表达。
“公子!”
赵均饶已经将所有的一切抛之脑后,奈何一人之隔的路程,在此刻宛若鸿沟跨在两人之间,他能做的就是尽量缩短这一切。
终于,昏暗的光辉撕开被漆黑笼罩的天空,微弱光亮柔和的的照在大地上,空气中挥发着清晨的寒凉。
“吁!”
束缚着骏马的缰绳被扬起,骏马配合着停下马蹄,谢砚看着面前的凌乱场景,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慌张,纵身一跃,因着惯性的作用他的脚步有点踉跄。
“主子!”
谢砚全然不管身后的叫喊,靠近了,眼前的一切似乎更加清楚了,华丽而舒适的马车如今四分五裂,地面上依稀散落了类似马车部件,不远处躺着侍卫的尸体,鲜血从他们都伤口处涌出,匍匐蔓延在地上。初晨的日光洒下来,那一抹抹血色是那么可怕。
谢砚呆滞在原地,他周遭的空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自登基为帝以来,他面对过无数中磨难,大大小小的造反,平乱,那种措不及防都没有这一刻来的猛烈,而更是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哥!”
“哥?你在干嘛?”
“哥,我在这?”
谢砚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谢淳的声音,他着急的环视着四周,企图找到他想找到的人。汗珠不知何时湿润他的掌心,那种无力的无能如枷锁一般吞噬着他。
记忆中的谢淳随之浮上脑海。
其实,生在皇城、生在皇室,哪有这么多幸运的身世、幸运的过去。只不过,他的过去被他刻意抹去,刻意的掩饰,所以一切才显得那么完美无缺。
“公子,那是谢砚!”
赵均饶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停下,视线穿过纤长且略带粗壮的竹林,一个个身影完整无缺的落在视线视线之内。
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迫切的在人群中寻找着他的身影,果然是无果的,他当即决定:“还不快去找!”
“公子。”随从有些疑问,谢砚的出现是他万万没想到,如今敌在明我在暗,如今这万一被发现了、
赵均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找人!还需要我说第二遍吗?”
“是!是!!”
随从默默散去,赵均饶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喃喃自语:“谢淳?你到底在哪?”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开始有一点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对他保护不够好,还是、有些人故意牵连他。视线中谢砚的那一抹身影 ,那一刻在他眼中宛如一根深入骨髓的倒刺。
谢砚,或许你就不应该带他来这个地方。又或许当年,谢淳在冷宫救下你就是个错误。就如同我和沈姜次的初遇一样都是个错误。
想着,赵均饶似乎被无尽的仇恨蒙住双眼,他努力,他挣扎,却始终抵不过心底那早已触发的私念。
他顺势拿起篮子里的弓箭,弓箭、箭在他的手中一气呵成,接着毫不抑郁的对上竹林之后的谢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道:“让我们的人准备吧!这等风水宝地,自然是最适合我们这位陛下的藏身之所。”
“是!”
“主子,人都看过了没有谢淳殿下的身影?”
古沉的话,将他一点点拉回现实,谢砚的理智渐渐恢复,所有的线索汇聚在一起,到底是谁是谁,设计了这一连串的事情。
看来这东濮的水似乎越来越深了.
他一声令下:“还不快去找!”
与此同时。
“公子,人找到了!谢淳殿下找到了!”
“是吗?”赵均饶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手中的动作却始终不肯停下,“既然找到了,那么接下来、开始吧!”话音刚落,尖锐划破长空径直的的朝那人飞去。
突然间,另一只箭如猛虎般向它扑来,穿越层层竹林后,终于在不远处将长箭拦截,长箭从空中劈开,然后直勾勾的钉在翠竹上。剧烈的动静竹林中鸟雀躁动四散开来,竹叶随之哗啦啦的落下来。
一时间目光所至。
谢砚察觉到周围的异常,抬眸间黑衣人不约而同的四面扑来,一切看起来这么无缝衔接,以至于他完全没时间注意到竹林之后的人与事,就一股脑的投入战斗中。
清脆且致命的刀剑碰撞声,打斗声在清晨太阳为拨开云雾之前笼罩整个竹林,至此一天的平静彻底被打乱。
赵均饶顺着视线看去,昏暗的环境中沈姜次一袭白衣,散漫的挂在一颗枯黄的老树上,手中握着的弓箭还不曾放下,他呀!是那般醒目,毫不掩饰。
蓦然间,他记起幼时在书中读到的那句话,纯与白原本世上最纯洁的,可他们万万不应该和绝对的**,和权势勾结在一起。而,沈姜次偏偏是这样一人。穿最素的颜色,干着京城最让人厌恶的勾当。“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当然,来的正是时候!
沈姜次收起手中的弓箭,纵身一跃,缓缓而落,不紧不慢。
与此同时,褚临赶着气喘吁吁的马车缓缓而来,清脆悦耳的铃声弥漫在竹林中,妖艳的红色马车盖低调中透露出一股张扬。
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沈姜次慢悠悠的伸着懒腰,脸上带着跳下去,那一刻做人的张狂与嚣张在他身上演绎的淋漓极致:“想来,自然就来了!”
想来,就来?
他,当他是什么人?
“怎么?想打我?”沈姜次顺势扔掉手中的弓箭,一副你至于这个样子的表情。
随从配合着递上长剑。
赵均饶扫了一眼那把冰冷的长剑,刚要松动双手,脑海里有浮现走之前义父对他的叮嘱,他硬生生的忍下:“沈姜次,你到底要干什么?杀谢砚是我们一致的决定,你这样做倒是是想干什么?”
沈姜次开口就是:“谢砚的命,我刚刚决定了,我的了!”
“沈姜次!!”
此刻谁的话语都拦不住,赵均饶想要杀沈姜次的心,他纵身一跃跳下马,顺势拿起侍从奉上来的长剑,冰冷的触感传入手心,愤怒感充斥着脑袋,他直勾勾的向他冲来。
沈姜次也是还不示弱,正面迎上剑柄。
两把长剑不分伯仲,死死的钳制着对方的行动。
沈姜次继续挑衅:“看不清?看不穿?就对!因为,你根本不配!”
“是吗?”赵均饶是个聪明人,聪明的敌人往往能准确的拿捏对方的弱点。“那我倒要看看!”
强大的阻力将两人分开,又是一次不管不顾的袭来。
沈姜次又一次死死的牵制着赵均饶,而赵均饶却是一反常态,他要赌,要赌。谢砚在他沈姜次份量,他故意而为虚晃一枪。
沈姜次猛然一惊,下意识的意味他要对谢砚下手,正要阻挡他的暗器发射,下一秒耳边传来轻蔑的笑声,他的长剑径直划破他的衣角。
白皙的衣衫化作碎片,缓缓落下。
赵均饶再接再厉,又一次向他袭来。
沈姜次深吸了一口气,脚尖借着他的肩膀,腾空而起,甚至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用着同样方法,俯身低冲袭击着他.。
赵均饶奋力抵抗,汗珠顺着他的发丝渐渐流下,他停滞不前的脚步仿佛在哪一瞬间成了他最后的支撑。
沈姜次俯身望着他,道:“赵均饶,你就这点本事?”
“你!”
赵均饶趁机拉开两者的距离。
沈姜次再次一跃而起。
竹叶沙沙作响,受惊的鸟雀还在不停的躁动着,竹林之外的血腥味渐渐传来,刺激着本就紧张的战争。
突然,沉重的响声响彻整个竹林。
赵均饶整个人宛若玩具一样,被滑出数米开外,他的身体硬生生的在铺满竹叶的路上,划出一道靓丽的长线。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疼痛感刺激着他的大脑。
“公子!”
“公子,你没事吧!”
赵均饶拒绝随从的搀扶,恶狠狠的盯着他:“沈姜次,你最好一辈子都没有任何把柄,任何缺点,否则……落入我的手里,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沈姜次将长剑被于身后:“那是自然!我等着这一天!”
“好!”赵均饶的眼神看着随从,主仆二人心领神会。他缓缓起身,“那么,告辞!”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竹林之中,与此同时,又一长剑落下,鲜血再次染红剑身,敌人应声倒地。
穆然间,一道哨声响彻 。
黑衣人心领神会的撤退。
谢砚正要追击,一抬眸就看到了竹林之外那道熟悉的身影,即便是有些昏暗,他还是认出来那人是谁。
沈姜次!
他的瞳孔下意识的放大,整个人呆在原地,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兴奋感,那一刻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一切。
沈姜次穆然回首,正巧对上谢砚难以置信的眼神,一瞬间他竟然有些不敢直视他,那颗冷漠的心也开始不配合的隐隐作痛。
就在两人不知所措时。
在竹林之外,一把长箭正在突破千难万险,一以最快的速度直勾勾的向谢砚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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