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男子往嘴里扔着刚剥好的花生,一脸不屑。“这种东西,我在北襄话本中经常见,下面是不是这个什么东西、沈、什么的要回来复仇之类的!”
年轻人气得拍桌而起,“你是北襄人,还敢在这大言不惭!”
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谁人不知,如今的东濮与北襄水火不容的地步,前线东濮的败绩连连,虽然东濮内忧外患,但仍引起了不少怒气。
“哥!”男子将眼光投向一旁的玄衣男子。
只见玄衣男子,拥有着不亚于在场所有人的颜值,几乎可以说是艳压群芳,严肃的表情搭配沉稳的颜色,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当然这个人也不是一般人,正是他们口口声声要讨伐的北襄的头头,皇帝谢砚。
谢砚年少登基,曾以一己之力稳住破败不堪的北襄皇室,查**,治贪官,兴水利,重农桑。在对手眼里他是个心狠手辣的暴徒,在臣子眼里他铁血手腕、喜怒无常,却在自家百姓面前有着明君的称呼。一时之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他旁边的自然也不是一般人,正是当今北襄赫赫有名的王爷宁安王——谢淳。
而本该出现在军营的皇帝与王爷,却悄然出现在这里,其中缘由自然是来探查敌情,必要的时候沈奉君,将成为他们的头号解决目标。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摇摇欲坠的王朝,有任何起死回生的迹象。
谢砚缓缓开口:“各位见谅,家弟年幼,若有无状之地还请各位不要介,至于我们不过是只是普通的商人而已,早年流落于北襄,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而已。”
“原来是这样!”年轻人恍然大悟。
周围宁静的气氛被打破,现场再一次热闹起来。
谢淳趴在桌子上,可怜巴巴的开口认错:“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谢砚瞪了他一眼:“回去再和你算账!”
“喂!你再讲讲关于沈姜次的呗!”
台下再起波澜。
说书人有些疑虑,直到沉甸甸的银子被扔进他的怀里。他整个人乐呵呵的,一抬头仍银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匆匆赶来喝茶聊天的官兵。即便是这样说书人依旧没有恐惧,就好似这沈姜次本身在东濮就是个笑话。
“讲!那我们再讲点!话说,这沈姜次……”
台上心怀各异,台下疑惑满满。
“哥、这沈姜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为什么东濮的人对他的评价这么难以言喻,就连官兵都把他当做一个笑话?哥!?”
“主子!他们这也太气人了!我马上让他们停止!”二楼之上的雅座,属下褚临愤愤不平的说道。
沈姜次静静的喝着茶,无所谓的状态:“反正也不是第一天了,就由着他们去吧!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不知道传出来的不尽相同,管他做什么……”
“可是,主子……”
沈姜次无视他的劝告,眼神一扫而过,最终停留在楼下的谢砚身上。他腰间挂着的那一枚玉杏倒是不错,下一秒耳边想起男子不紧不慢的声响。
“不过是一个困于天象的可怜人罢了。”
“可怜?”沈姜次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的他可不觉得自己可怜。或许曾经有,但如今只有他可怜别人的份。倒是他无意入局,却丝毫不知。
那种讨论声再次响起。
“哥,你这会对一个陌生人有如此高的感慨,以前我怎么没见过……”
谢砚的眼底划过一丝阴霾,片刻之后又转瞬即逝。他弹了弹谢淳的脑门,“你那这么多话,听你的书,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做哑巴!”
“哦!”谢淳委屈巴巴地趴在桌子上,心里想着要不是因为常年跟在谢砚身边,他恐怕都要认为他和沈姜次有着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了。他摇了摇头,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谢砚,生怕被发现这种荒缪的行为。片刻之后,就忘得一干二净,转身一股脑地投入到听说书去了。
“话说,这东濮、这京城有名的天之骄子,当属太子殿下莫属了!太子殿下沈奉君,相必大家也听说过,他就是钦天监预言的那位天神降生于皇庭的主人公了。”
“话说,他降生那晚,天地之间一抹亮色,宛如……”
“主子。”褚临能明显看到主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一则预言,两种天象决定了两个人的人生,还真是讽刺。
“正如钦天监所预言的那样,太子沈奉君不仅出生没多久就化解了天下大旱,更是在其他方面表现了极高的天赋,三岁习武,六岁饱读诗书。在平常更是极致的爱民如子,凡太子殿下所在的地方,必是一番清民!”
“真的有这么神乎吗?怪不得东濮皇室即便如此荒淫多年,也未曾推翻,原来在这呀!”谢淳抱怨道。
谢砚又瞪了他一眼。
“哥,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话说,这太子殿下沈奉君不仅出身高贵,更是深受皇帝宠爱,就连寺庙的那个东西,都是深受太子殿下恩泽……”
“主子!”褚临有好几次都听不下去,无奈主子不让轻举妄动,否则……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仍然不知道收敛,甚至是愈演愈烈。
沈姜次沉着一张脸,手中紧握的茶盏,原本完整的茶盏因为强烈的动作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缝,放下杯子,又是一脸淡漠。依托太子恩泽得以存活,这句话多多少少带着一些讽刺。
谢砚无意间抬头,正好对上阁楼之上的沈姜次。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点点针锋韵味。
敏锐的猎手对敌人有种天生的直觉。
沈姜次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谢砚。
“说书的,讲讲谢砚呗!”褚临想要为主子分忧,开始转移话题。轻轻一抛,沉重的银子落入说书人的怀里。
“哥!”
谢砚沉着脸,逃离他的视线,不在与他对视。好好的东濮八卦,怎么到他身上了一切都莫名其妙,当然这离不开刚才那人的示意,于是梁子便这么接下了。
“好好!讲谢淳,让我想想!”说书人喜笑颜开。“话说,谢砚年少登基……”
褚临又道:“说书的,我们要听点与众不同的!”
“对!要听点与众不同的!”原本稀稀散散的茶楼一下子围满了宾客,他们一起在台下起哄。
谢淳身为谢砚的小迷弟加忠实跟班,恨不得直接替他哥出头,但这毕竟是东濮,他们这要真的打起来了,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可即便如此,他也仍咽不下这口气:“哥、你都不管的吗?”
“这、那我们就来讲讲皇帝谢砚的情事!”
谢砚猛呛一口,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程度慢慢暗下去。
谢淳倒是听得津津乐道,好像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话说,这谢砚已过而立之年,却迟迟不肯娶妻,也不肯立后,甚至是连个妃子都没有,这在北襄乃至整个九州都是极为罕至。所以渐渐北襄城中便流传出皇帝,那个、不行的消息!那,懂得都懂!”
“哥……”
谢砚皱着眉,脸上的雾色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经常在北襄也不少听吧……”
“什么?嗯、不!我没听过,我这是第一次!哥,你真的要相信我,我这是第一次!真的!第一次!”谢淳那极强的求生欲展现的淋漓尽致。
谢砚淡淡的眼神扫过。
谢淳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浑身打了个寒颤,默默的低下了头:“哥,我,我虽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你不……但是,真的在北襄我都是第一时间维护哥的尊严,真的!我发誓!”
谢砚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看向阁楼之上高坐看戏的那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哥,你、你等等我!”谢淳抓了一把瓜子,慌不择路跟上自家哥哥。
一束不经意的阳光从门口穿过,径直的打在出逃的两人身上,腰间的那枚玉杏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引人注目。
沈姜次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神中带着点点惊讶,片刻之后又恢复平静。黑色的眸子透露着股股幽深,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在昏暗之中,无从琢磨。若是刚才只是一时兴起,如今他倒明白个彻底。
“主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了!”
“走吧!”
沈姜次走到说书人看台前停下了脚步,顺势扯下腰间的玉佩,扔到了他的怀里。“讲的不错,下次继续!”
“好好!下次继续。”说书人喜笑颜开,没想到讲个八卦的功夫竟然能赚这么多,下辈子不愁吃喝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多讲讲……
出了茶楼,哪里还有谢砚的影子,马车缓缓而来,遮挡住了为数不多的太阳,阳光顺势将沈姜次的身影拉长。
褚临来到他身侧:“主子,人已经入京,但是属下无能未曾打探到来者何人。”
“不急,鱼已经上钩,而且是一条大鱼。”
“啊?”褚临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主子只是让他在京城传播他自己的事迹,这鱼就简简单单上钩了?
沈姜次静静的站在原地,玩笑般的看着他,那种玉雕工艺是北襄的手法,且只供贵族:“你可知刚才,那是何人?”
褚临摇摇头,刚才只顾着替主子义填愤鹰了,自然没能注意到周围,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吧!
“北襄皇室,谢砚,刚才他也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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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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