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朔扬听的云里雾里:“什么牵手?”
顾枕书淡淡一笑,黑暗里慢慢摸上他的手,随即牵上:“就是牵手啊。”
“就像这样。”
顾枕书安安稳稳牵上他,示范道。
萧子晋听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从怀里掏出一张照明符:“真受不了两个大男人手牵手。”
洞内瞬间明亮起来,长长的通道不知通向何处。
祁朔扬愣了愣,扭头看他:“……”
顾枕书见状浅笑,轻声:“怎么了?”
祁朔扬动了动手:“你干什么?”
顾枕书冠冕堂皇:“洞内寒湿,牵着暖和些。”
萧子晋:“呵呵……”
萧子晋冷笑一声觉得跟害怕比起来还是俩大男人牵手更吓人一些,于是直接抬脚往前走。
照明符将长长的通道照得通亮,在不远处的拐角停止。
萧子晋感慨:“那么小一只狐狸住这么大的地方?”
祁朔扬还是挣开了顾枕书的手,看他一眼道:“你身上的御寒符还在。”
说罢向前。
顾枕书站在原地定定看了几眼祁朔扬的背影,点了点头。
果然,这身衣服很衬他。
“黄金狐好群居,常三五一窝,巢穴自然也会大些。”
祁朔扬将书中原话背出,萧子晋有些意外回头看他。
问:“嗯?你俩不牵着了?”
顾枕书慢悠悠晃过来,闻言看祁朔扬。
祁朔扬脸色如常:“他身上御寒符尚在,无需牵手取暖。”
萧子晋:“……”
兄弟你真信他牵你是为了取暖?
顾枕书微微一笑:“是。”
萧子晋眼睛一眯:“……”
再往前便无法三人同行,山洞内通道戛然狭小起来,只能容一人通过。
萧子晋再次掏出一张照明符,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默念咒法翻手扔出去,照明符犹如黑夜里的一盏灯一般向前窜去。
最终稳稳停在一扇铁门上,闪烁两秒骤然熄灭。
萧子晋:“……你们先走。”
顾枕书看他:“怎么,你害怕啊?”
萧子晋:“你管呢!我方才走累了脚疼。”
祁朔扬挡在两人前面,一手执剑:“跟在我后面。”
萧子晋立马屁颠屁颠跟上,不忘扭头跟顾枕书说:“你走最后。”
顾枕书挑挑眉没什么意见,跟上还不忘说一句:“怕就直说。”
萧子晋扶着祁朔扬的肩膀,反驳:“你一个元婴期的垫底不对吗?”
顾枕书空手走在最后,闻言反问:“怎么对了?我还是病人呢。”
萧子晋:“滚,病你大爷,天天没事也装装装。”
通道狭小,他们二人的回音震得祁朔扬头疼,还有萧子晋说话时的气流全然喷洒在自己后颈。
祁朔扬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安静。”
顾枕书陡然噤声:“……”
萧子晋吹了两声口哨:“……”
越往后越窄,祁朔扬略微低头躲避,抬眼看了看还有一些距离的铁门。
萧子晋也微微躬着身子:“靠,这么挤……”
顾枕书低头走着,突觉脚腕被什么缠了一下,他脚步一顿。
祁朔扬听见,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这里实在太过狭窄,连转身这个最基本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萧子晋:“啊?什么?怎么了?”
脚腕处的缠绕感更重,甚至还隐隐有些往上来的趋势,顾枕书低头也看不真切,低声:“什么东西?”
祁朔扬:“你身后有东西?”
萧子晋:“啊?什么?!背后有人!?”
顾枕书沉吟片刻:“……啊,不知道是不是人。”
萧子晋:“啊!?什么!?”
“不过应该无妨,它只是缠着我,似乎没有什么恶意。”顾枕书说。
祁朔扬皱眉:“缠着你?”
顾枕书‘嗯’了声:“它缠在我的小腿上。”
他顿了顿,补充:“……现在在膝盖。”
祁朔扬:“那东西在往上爬?”
顾枕书:“是。”
祁朔扬皱眉:“……”
难道是蛇,有毒还是无毒?
萧子晋拍了拍祁朔扬的肩膀,着急:“先往前走先往前走,这也转不了身啥也看不见。”
顾枕书伸手摸了摸,微凉细长的活物察觉到他的指尖还凑上去蹭了蹭,毫无恶意。
“先往前走吧,它似乎并无恶意。”
——
祁朔扬伸手推了推铁门,并未有什么禁制,只轻轻一碰便大开。
门内宽敞明亮,四通八达。
祁朔扬弯腰进去,四处查看一番:“无事,进来吧。”
萧子晋立马进来,弯了半天的腰终于能直起来,他忍不住抻了抻。
“终于能站直了!”
顾枕书跟着进来,还未说什么祁朔扬便立马过来看他的腿。
萧子晋也反应过来,问:“缠你腿的那个东西呢?”
顾枕书任由祁朔扬将自己翻来翻去,道:“不知道,它突然就不见了。”
祁朔扬皱眉:“你看清它了?”
顾枕书摇头:“没有,刚刚太暗了,什么都看不见。”
萧子晋搓搓下巴,若有所思:“不会是蛇吧?”
这样阴湿的环境里,有蛇也不是稀奇之事。
顾枕书不甚在意:“算了,还是找黄金狐更重要一些。”
祁朔扬:“你可有被咬到?”
顾枕书一愣:“……并无。”
祁朔扬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萧子晋不想看他俩在那嘘寒问暖的,自己绕着走了一圈,拍拍这摸摸那。
最后绕回来:“聊完了?”
他手一指:“这么多路,我们走哪个啊?”
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犹如一个十字路口,前后左右都有路,究竟要往哪去尚不知晓。
祁朔扬四处看了看,他记得书中记载黄金狐生性胆小,怕人怕生,所以巢穴常常狡兔三窟,设有多个假巢穴。
但书中也言尽于此,眼下除去来时的后路,前面左右共四条路可选。
“总共不过四路,我们一人一条先走着就是了。”祁朔扬当机立断。
萧子晋也当即拒绝:“不行,我怎么能一个人行动?”
祁朔扬:“?”
萧子晋:“我可是老板啊,你们要保护我!”
顾枕书:“黄金狐胆小怕生,对人类更没有进攻之心,你怕个什么?”
萧子晋却是坚持:“不对不对不对,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顾枕书:“那你说说有什么东西?”
萧子晋说不上来,但就是心中莫名不安:“……哎呀你别管,反正我们不能分头行动。”
最后还是依了萧子晋的意思,他们一行三人挑了最左边的第一条路。
一刻钟的时间后,他们回到了原地。
萧子晋心中更加不安:“我们怎么回来了?”
祁朔扬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他四处看了看,依旧走在最前面,选择了第二条路:“跟在我后面。”
顾枕书走在最后不急不慢,临了还回头看了几眼。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但总体来说威胁不大。
萧子晋前面有人后面没人照样没安全感,等了半天顾枕书还不来,他扭头大喊:“快跟上!”
顾枕书这才收回视线,装模作样:“大侠,也要保护我呀。”
一刻钟后,他们再次回到了宽敞明亮的原点。
祁朔扬皱眉,冷不丁一个转身朝身后无人的地方看去。
他这样吓了萧子晋一大跳:“……你看啥呢?”
祁朔扬摇摇头:“……”
总感觉背后始终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顾枕书凑过来,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这身衣服怎么样?”
昨晚他去祁朔扬房中,其实就是为了给他送这件衣服的。
这件衣服是昨天白日里回来时他买的。
他们三人并未一起回客栈,萧子晋去官府问价钱,祁朔扬去了御剑资格局,顾枕书一人无事又回了集市逛逛。
布坊挂了几件成衣,这件最为突出。
顾枕书只是驻足,布坊老板便上前赶紧推销。
“这位公子好眼光!这可是上好的雪蚕丝绸!可要拿下来给公子试试?”
顾枕书自然拒绝,雪蚕丝生于极寒冰域,穿着在身无论如何酷暑都仍觉有凉意,他一怕冷怕冻之人要这衣服做什么?
布坊老板不想放弃,如今大雪不断,这雪蚕丝的衣物本就难卖,眼下他见顾枕书是修行之人便想着赶紧卖出去。
毕竟修行之人一贯不甚怕严寒酷暑,这样的布料于他们而言便如普通布料一般。
“公子再看看吧 ,这般好的雪蚕丝如今只要一百文了!!这般颜色面料很是适合公子这样的修行之人!”
顾枕书想了想,似乎被他说动。
布坊老板一看有戏更加卖力:“这颜色浅淡明亮,最适合像公子这样的年轻人穿!”
顾枕书垂眸,想到了一个更年轻的人,他嘴角一勾微微一笑:“帮我包起来吧。”
布坊老板大喜,立马喊人包起来:“回去不合身了都能来改!”
顾枕书买时粗略扫了一眼腰身,觉得祁朔扬穿腰可能会稍微大些。
“可还合身?”顾枕书问。
祁朔扬点头:“尚可。”
顾枕书视线向下:“我怎么瞧着腰身大了一些?”
祁朔扬:“一点点。”
顾枕书不同意:“衣服还得合身,一会出去了,我带你去布坊改改尺寸。”
祁朔扬本想拒绝,顾枕书像是料到一般伸手捏了捏他腰间空了一截的布料。
“要改。”
“……”祁朔扬点点头,没再拒绝。
还在担惊受怕,心中不安的萧子晋沉默:……
真邪门儿,看见他俩在这也能调上突然也不害怕了,光剩无语了[白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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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改改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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