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越，走吧，快开始了。”龙钟找了过来。
他把雨伞倾斜到乌越这边，挡住了夜秦的目光。
夜秦看着两人走远。
搭建的舞台上音乐响起，牛郎织女的戏码上演。
今年的服化道配色和谐，是让人一眼就能看懂的美感，形式上更注重了互动性，俊男美女非常讨喜。
到了高chao部分，漫天通身雪白，尾翼一抹深蓝的鸟儿叼着红玫瑰飞向观众席，热烈的气氛到达顶点。
突然一只蝙蝠混在鸟群里，它被飘在空中的羽毛干扰视线横冲直撞。
“让一下，快让开！百鬼，方向不对，我们要撞树了，啊——”
百鬼后爪抽搐，众人看到它的滑稽样哄堂大笑。
节目结束后，卖周边的产品:扇子、手袋、工艺品……都很畅销。
夜秦远远看着乌越和龙钟交谈的画面，突然一份精致的礼品袋落在眼前。
百鬼略微紧张，“乌越让我送来的。”
千鸟指指自己，“这一份是给我的？”
小脑袋从袋子后面探出来，阿灵清澈的眼睛透着单纯，“嗯！”
盒子里放着几块点心，一瓶水，还有湿巾。
夜秦收下了。
“有我的份吗？”南阴走过来，发蜡抹的头发风吹都不动。
和南阴骚包的形象不同，夜秦寸头，周正的五官显得气质更利落。
“当然没有！”
“百鬼，大家都是老相识，既然你认识乌越，有机会把她介绍给我吧？”
“像你这种烂白菜离乌越远点！”
南阴见夜秦拧开瓶子喝水，他眼疾手快拿过盒子，一口咬掉大半块小蛋糕，“别那么尖锐嘛。”又碰了碰夜秦手肘，“真好吃，还是姑娘贴心，又送吃又送喝的，你俩很熟吗？”
夜秦扫了一眼蛋糕，问他，“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过来凑热闹。”南阴顺着夜秦的视线，一眼就找到人群中的乌越，绿色穿在她身上太好看，又非常特别，他心痒痒，“你这种工作狂到底怎么认识乌越的？”
夜秦没搭理他。
似是有所察觉，龙钟抬头看向这边。
夜秦径直对上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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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呈现出一片橘红，太阳快下山了。
“乌越，我送你回去。”
乌越刚想婉拒，龙钟的助手走过来，说主办方那边有事找他，他只能离开。
此时很多人聚集在河边放孔明灯祈福，点点星火摇摇欲坠朝远方飞去，就像无数个乱麻一样的念头涌起，在这样的气氛怂恿下，乌越慢慢往河堤下去，青苔打滑，她差点摔了。
“小心。”夜秦扶了她一把，又不着痕迹放开了。
“谢谢。”
乌越捧着花灯小心放到水面，别人写了一大段倾诉的话，她瓶子里一片空白。
只是沉默盯着它越飘越远。
“第三处有个传说，在水流交汇的尽头，阴间的思念能传达到阳间亲人那里。”
“是吗。”乌越掩饰自己的失落。
她双手插兜站立了许久。
起风了，夜秦看着单薄的乌越，他伸出手，“马上天黑了，鬼节不要待在外面，回去吧。”
乌越轻轻拉住他，女孩的手很软，夜秦不敢用力，带着她往岸边走。
南阴被千鸟推着，他视力极佳，“夜秦是不是拉乌越手了？你该不会故意支开我，给你家队长制造机会吧！”
千鸟身高1米九，长相凶恶，下垂的眼皮却透着憨厚，他赶紧摇头，“没有。”
“那等等夜秦吧。”
“老大还有事，我和你一起走。”
南阴露出整齐的牙齿，“千鸟，你学坏了！”
话音刚落，月河边散开的人群发出惊恐叫声。
地上涌出的黑雾在吞噬人，场面一阵混乱，被踩伤的都不计其数。
有个小孩摔倒了，半只脚已经被缠上，他大哭起来，夜秦瞬移过去一拳打散雾气，地上一滩东西渐渐成型，站起来和成人一样高，但五官模糊，看不出人样。
乌越胸口震动，她产生了奇怪的感觉，似乎有股悲伤的情绪围绕着她。
怪物招架不住夜秦强悍又精准的攻击，它伤痕累累不住地咳嗽，突然扑向了乌越。
就一秒钟，那团黑雾浮现出一张男人痛苦的脸，他看着乌越，“快逃！”
一股蓝色液体穿破雾气击中他的太阳穴，瞬间灰飞烟灭。
乌越由始至终没动，那些颗粒越过她，消散在了空中。
死去的人叫什么，没人知道。
“乌越，你受伤没有？”夜秦跑过去。
乌越看他的目光很陌生，她还没有回过神。
“老大，怎么样了？”
千鸟和南阴疏散完人群，立刻过来了。
“解决了。受伤的人安置没有？”
“周围执勤的同事在联系救护车。”
夜秦点头，“一会不定还会出现什么东西，先撤吧。”
“那是什么？”乌越终于出声了。
“地府无籍邪灵，拥有强大力量却丢失了人性，变成无差别攻击路人。”
乌越脑海乱糟糟的。
不对！不对劲！他不是邪灵！
那个男人和她一样被抹掉了记录，他嗅到同类气息在生命最后一刻还不忘提醒她快跑。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消失在世间。
“乌越，你在发抖？怎么额头这么凉？”百鬼凑近她。
夜秦的外套搭在手臂，他递过去，被挡掉了。
乌越的视线落在那把枪上。
南阴插话，“这是特制的灭魂枪，专门用来对付邪灵，击中的话魂魄俱散再也不能转入轮回，也算是对他们的惩罚。”
“惩罚？”
南阴以为女孩子心软，他解释道:“你也看到了，邪灵非常危险已经威胁到普通人的生命，杀死他们也是为了保护大家。”
到底是谁制造出来的怪物？为什么不去调查！他们原本不是坏人！
乌越很想开口质问，但她只能冷静。因为大家都被谎言蒙蔽了，只有她身在其中清楚。
现在她和这些人无非立场不同。
被吃掉的人是真的，夜秦救了小孩，甚至担忧她遇到危险开了枪，他又做错了什么？
乌越感到前所未有的难过。
救护车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夜秦还是把外套塞给了乌越。
“我要跟去医院看一下伤亡情况，让千鸟送你回去。”
“我送吧。”南阴开口。
“你跟我走，今天的情况上面一定会询问。”
夜秦压着南阴匆匆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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