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希颜也不是没有觉察到异样,这是匪窝,不是图书馆,如此安静着实有点不对劲。
但是来都来了,所剩时间也有限,硬着头皮也要上。
她对文书点点头,慢慢的向内街走去。
没有人,四处落针可闻。
因为住了这伙人,周边的百姓都已经搬走,不在此居住了,这条街便成了他们的。
平日里,前街后街都能听到他们打牌骂人的声音,今日却安静如鸡。
花希颜试着推开一扇门,空的。往前走两步再推开,又是空的。
第五扇,第八扇......花希颜正觉得今日来的不巧之时,第九扇门一推开,便看到了一个人。
这人看起来是这帮恶霸里端茶倒水的小喽啰,做的时间长,哪怕面无表情,脸上也带着谄媚。
他直愣愣的看着花希颜,花希颜猛然这么一看,被他吓了一跳。
但是看他的状态,似乎是有点不对,难不成这......
“啊......!”一声惨叫,惹得街口笼子里的鸡都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
街口探头探脑的文书,也扭头飞奔。
怕是那傻小子去了,被卸了。这些恶霸真的是太吓人,不敢惹不敢惹。
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里,一个满身冷汗的壮汉,汗涔涔的咬着牙,他的一只胳膊,已经扭成了一个奇葩的形状。
对面的阴影里,传出一个温润的声音:“说么?”
壮汉的汗水已经打湿了衣服,他疼的身上的肉都跟着哆嗦,哪里还有力气说话。
“不说便换人。”
门外悄咪咪摸着的花希颜认出了这声音。
于是她拍了拍门,示意这里有人。
她刚迈入房门,眼前的壮汉便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花希颜上前看了看,估计明天又傻了一个。
她抬眸看向阴影里的无常,用自己的本声说道:“无常公子长的秀气俊美的,这下手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无常哂笑:“所以三界之人,无人喜欢我。”
花希颜心道,你还真的是有自知之明,她原身在神界,灵魂在凡界,两者的记忆都存在,“终是岁月好,无常却来到。”三界之人有多不待见他,确实能看的出来。
“不知无常公子为何来此处,对付几个混子?”花希颜试探到。
“你呢?”无常没回答,而是把问题抛了回来。
“我......衙门关了我的人,我需要救人。”花希颜想了想,直接回复到。
“所以你不去衙门,来这里找混子,是要带着他们打上衙门?”无常嗤笑。
花希颜被他怼的一时失语:“所以无常公子与衙门有仇?”
“为何如此说?”无常与花希颜你来我往的试探。
花希颜:“无常公子不会要跟我说,你收拾这些混子纯纯因为看他们不顺眼,与衙门无关吧?”
无常:“我收拾混子,跟衙门有什么关系?”
花希颜:“这些混子是衙门的人!”
无常:“是的,我跟衙门有仇!”
花希颜:......
“那太巧了,无常公子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把我的人捞出来?”
“你的人?”
“嗯,当地的百姓,帮我盖房子,刚平完地面,这群混子便去砸场子,衙门将他们以扰乱治安的罪名抓了回去,如今这些混子在外面逍遥,而我的人在里面,尚不知现状如何了。”
“你是神界的人?”无常的问题果然无常。
“嗯!”花希颜不意外无常一下子猜到自己的身份,毕竟他在狱界的地位,仅次于鬼王,而且怕是这个,还是他刻意让出去的。
“我可以帮你!”无常打量了一下花希颜,“只是希望,日后少给天君递消息,我保你在狱界过的很舒服。”
花希颜一愣,随后又释然,确实,天君派他们名义上是来狱界协助治理,事实上免不了要让他们往回传递狱界消息的,天君是这么想的,狱界的诸位也是这么想的,她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凭什么,这狱界可是一个苟住可以过安稳日子,实现理想的地方,怎么能让天君那个虚伪小人占去。
更何况,这原身的仇,可都在天庭,花希颜还巴望着跟狱尊搞好关系,让他助她虐渣呢。
花希颜拍胸脯保证:“安心,我觉得狱界是个很舒服的地方,并不希望三界的格局变动!”
无常心道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在狱界,除了甘愿沉沦,便是勉强度日,稍微有点志向的,都去炼狱试炼后往生去了。
“所以,你准备如何帮我?”花希颜换上一张笑脸,面露谄媚。
“自然是直接去要人了。”无常说着便往外走去。
“那这里?”
“随他们去,过不了几日便饿死了!”
花希颜:您还真是白瞎了自己这张绝美的脸,竟能说出这种话。
花希颜也便是想想,她想到小五的母亲颤颤巍巍心疼老伴的模样,便感觉这些人罪该万死。
无常说完,便往衙门方向走去。
花希颜心里高兴,这是要提前完成任务的节奏。
无常这种咖位的,去狱使衙门要个人,那不是很轻松的事么。
果然,狱使衙门一开,一层的狱使便忙出来迎接。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总之出来之时,还在归整衣物。连狱使的官职帽,都歪歪扭扭的。
无常看他面色潮红,也不顾现场人多,直接开口训斥道:“还是衙门开放时间,王一狱使,可不要纵欲过度啊。”
花希颜:噗......
她心里暗自吐槽,让你们睡反夜,本来白日宣淫四个字便能说清楚,因得现实情况,还需要说这么多字,一点清冷逼格都没有了。
王一狱使点头哈腰的应承着,领着无常去了会客厅。
伺候着无常坐下,又安排了好茶,这才抬眸看向花希颜:“不知这位小哥?”
无常头都没抬:“我自家表弟!”
王一愣住在当场,他自然知道无常随口瞎扯的,无常与狱尊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神,哪里能攀上个表弟,但是他如此说了,他只能应承下来。
“来人,快给表弟安排雅座!”
花希颜心中膈应,你又算那根葱,无常能叫表弟,你凭什么占这个便宜。
“表哥,你看狱使占你便宜,狱界谁人不知,您和狱使的辈分极高,怎么您的表弟,他也能称了表弟了?您看他这长相,是不是您还得喊他一声大哥啊!”花希颜心中暗嗤,没有男人受得了白莲花攻击。
狱使脑门上的汗肉眼可见的渗了出来,他忙道歉道:“小祖宗,我喊您小祖宗总可以了吧?”
花希颜不肯放过他:“表哥,您看啊,他还占你便宜,小祖宗,那不是喊儿子的么?”
狱使想寻人过来撕烂他这张嘴,但无常在此,他是不敢造次的。
直到无常开口制止了花希颜,狱使才深呼出一口气。
这小子的才能足以到十六层铁册地狱的炼狱去折磨试炼之人,为何跑出来折磨他?
王一坐下的时候,脑袋上还是汗涔涔的。刚刚在后堂寝室,那小妖精太过于磨人,关键时刻被叫到前厅来招呼无常,本就身上发虚,又被这不知道哪里来的表弟言语攻击了,真是好惨一男的。
“不知无常大人来我们一层,有失远......”
“得了!说正事!”没等王一把话说完,无常便开口打断:“我表弟寻我,跟我说你们狱使乱抓好人,把她修房子的工长给抓了,王一可有此事?”
王一一愣,开口询问道:“可是忘川河边的那户人家?”
花希颜点头。
王一忽然便噤声了,表情也严肃了不少,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停顿了很久,王一才再次开口:“那刘小五与人在现场打架,给对方的头打了一个大窟窿,我作为父母官,自是要抓起来问话。”
花希颜闻言心道,你确实是父母官,但是你那些儿子现在都已经傻了,你怕是要绝了后了。
“狱使真是说笑了,您这父母官可真是公正,小五他们遵纪守法的做工程,那群混子过去砸场子,别说头上挨个窟窿,就是头上只剩了个窟窿,那该严惩的也是他们,怎么他们倒是出去逍遥了,小五却还在你衙门里关押着,难不成混子才是你亲儿子?”
王一闻言拍腿:“您看您,这说的什么话!”
王一脑子闭上眼睛,脑子快速的盘算着,随后咬牙开口道:“事实上,你用的那块地,是我们衙门的地皮。”
花希颜闻言笑了:“小五的妈妈自来这狱界,便分配在那处,后来与住在隔壁的小五爸爸心生爱慕,两家合并到了一起,他们的房契,地契都在他们手里,怎么就成了你们衙门的地皮?”
王一心道,这两个老不死,果然把地契藏起来了,他们多次去征收那块地方,好话说尽,就是不肯搬走。
他心想虽说那块地皮位置重要,但短时间还用不上,等到最后需要的时候,硬占也便硬占了,他还就不信了,挖地三尺,还能找不出个地契来。
没想到那边近日竟开始拆了,说是要盖一个新房子,而且地皮卖给了狱岛的大人。
若建成之后再想拆掉,必然会麻烦不少,不如在建之前,便阻碍,正巧那块地还涉及了周边几个邻居,那几个邻居与小五家关系甚好,都是些油盐不进的人,到时候拆迁怕是不容易,现在小五说服他们拆掉了,还省的他麻烦了。
见王一不回,无常开口道:“王一,你拿那块地,到底是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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