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黄金屋外的商人你还记得吗?似乎就是其中一个。”
“商人?商人为何要跟着我师父?”
“是啊,”刘二蹙了蹙眉,也有些不解,“一个商人为何要跟踪真人呢?”
就在二人疑惑之时,莫问真人颇自信的解惑道:“自然是慕名而来,别看贫道做派亲和,其实还是很受人敬仰的。”
刘二、王落闲:“……”
“咳咳,”老道看了看他们的表情,识趣的转了话头,“徒儿,方才的好消息还未说完,为师收到书信,说你爹不日便会亲自来长生阁,如此,徒儿你风餐露宿的日子便能结束了。”
“什么?”王落闲听闻险些被橘子噎到,“他来作什么?我跟着刘兄好得很,哪里风餐露宿?一定是你通风报信。刘兄,你要救我。”
刘二无端端被扯上,心道家务事叫他如何插手,王落闲已经伸手攥住了他的手:“刘兄,你带我私奔吧。”
“噗——!”刘二一口酒没收住,喷了出来。
入夜,王落闲忙着在屋中收拾行李,预备随时逃跑,见刘二往屋外走,不由道:“刘兄,你去何处?”
刘二随口道:“出去撒尿。”
“刘兄,”王落闲又叫住了他,声音里带了几分不似往常的低沉,似是询问,“白日里我叫你带我私奔自然是胡说的,只是倘若我真的要逃跑,刘兄,你愿不愿意帮我?”
刘二不由转身看向他,他原以为王落闲只是不舍得外头的花花世界,眼下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我不知你为何不愿同你父亲回去,但帮忙这种事,无需你开口我也会做。”
王落闲没想到他会回答这样一句话,脸上露出掩不住的高兴来:“我就知道刘兄不会不管我,那等我们拿到长生玉便离开长生阁?”
刘二见他发自肺腑的迫不及待,忍不住道:“你若真的不想待在长生阁,其实我不要长生玉也……”
“那怎么行,”他还未说完就被王落闲打断,“长生玉是一定要助刘兄拿到的,你快去撒尿吧。”
“……噢,对。”
刘二三两步走出了寝殿,在长生阁内转悠起来。
他对罗参城中的恶鬼倒是不大在意,好歹他现在顶了乾坤的肉身,恶鬼也奈何不了他,但是他想知道白日跟踪他们到静心院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其目的究竟是他与王落闲,还是静心院中的柳元之。
派出去的人这么长时间没回去,总有人该着急了。
果不其然,一个身影匆匆而过。
刘二看清来人后蹙了蹙眉,他没想到竟然又是跟踪莫问真人的那个商人,悄悄跟上了他。
对方步履极快,显然身手不凡,刘二怕他察觉自己,侧身跃上了屋檐。
不一会儿就见他来到一座颇气派的殿宇前,屋门应声而开,随即商人已步入殿内。
刘二紧随其上,两三下已跳上了大殿的屋顶,翻开屋瓦,其中情况一览无余。
殿中侍从似乎一早便被支开了,屋中还站了另一个男子,应当就是大殿的主人。
那人约莫四十上下,衣着考究,举止从容,即便要商谈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刘二看着那人,心下一惊,也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他总觉得这个中年人与柳元之长得颇为相似。他不免又想起王落闲所说的话,看来这个柳元之与长生阁倒真是渊源匪浅。
“长宫老爷,”商人举着茶盏却一口未喝,脸上似是有些焦急,“这次的皮毛皆是上等,怎么会有问题?小的就是个小本买卖,来一趟长生阁着实不易,您……”
他还欲往下说,被对方抬手打断:“牛老板,不是你这次的货不好,只是眼下我暂时不需要了。”
“这……”一句话噎的商人不知说啥,只能悻悻将手中茶饮了,商量道,“那不知长宫老爷是否能给小的找个买家?这一路行来,小的接连折了两个伙计,实在不能白跑一趟呐。”
中年人思量了片刻,终是应下了:“你等我消息吧。”
“多谢长宫老爷。”商人感激涕零的忙抬手作揖,正要离去,又被中年人叫住——
“对了,我没找你之前,你先不要来长生阁了。”
商人连连点头应了,随即推门而出。
寻常的买卖何必如此见不得人?
刘二总觉得皮毛商人和这位长宫老爷之间的交易没那么简单,他正预备跟着商人去查一查他们的货物,就在这时,又一个人到访了寝殿。
对方一把推开殿门,三两步跑了进去,声音间皆是神气:“爹!你看娘替我新制的道袍如何?是不是很气派?”
那少年唇红齿白,周身一派矜傲之气,正是长宫易。
刘二没想到中年人竟是长宫易的生父,他约莫听王落闲提过一嘴,似乎叫长宫墨。
长宫墨怀抱着紫砂茶壶,脸上依旧一派云淡风轻,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甚好甚好。”
“爹,后日你可会同我们一道去罗参城?”
对于儿子的提问,长宫墨笑着摇了摇头:“爹又不会法术,去那种地方作甚?有长宫砚护着你,你就尽管放心吧。”
“可是孩儿杀那魔头时的英姿,爹不就见不到了么?”
“‘不见阎罗’既然能被世人忌惮数十年,便必定有它过人的本事,你能平安回来,爹就高兴了。”
“不行,它必须是我杀的,”长宫易脸上的傲气甚了甚,“长生玉只能是我的,阁主之位也是我的。柳元之那个小杂种想都不要想!”
“你管那柳元之做什么?”长宫墨不以为然的摩挲着手中的茶壶,“他爹当年都不翻不出什么浪,他又能成什么大事,即便长宫砚再偏心他,也终究只是个外人。”
“就因为只是个外人,孩儿才气不过,一个小杂种怎么敢同我比较?”长宫易眸中添了丝怒意,“爹,我派出去的人到现在也没回来,是不是被柳元之发现了?”
“你派人跟踪他?”长宫墨闻此不由蹙了蹙眉,“易儿,你作何这般沉不住气?”
“我就是要看看他预备如何对付后日的比试,也好有个防备。”
“他杀他的,你除你的,本来他就不能同你相比,何必平白落人把柄?罢了,后日爹同你一道去,若柳元之真的要告状,爹帮你圆说。”
“哼,他若敢告状,我就先杀了他。”长宫易不以为然的说着向门外走去,“爹,不同你说了,我让娘再帮我改改袖口,宽大些才更气派。”
见长宫易走远,刘二将屋瓦重新盖好,从屋顶飞身而下悄步跟上。
原来静心院外的人是长宫砚派去监视柳元之的,而柳元之的生父似乎另有其人,既非长宫砚,也更不是长宫墨,看来除了石境中提及的事情之外,当年在长生阁之中还发生了许多变故。
刘二正蹙眉思索,也不知哪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人,险些同他撞个满怀。
好在他反应及时侧身避过,但行踪到底是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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