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甲,斯莱特上将还是不肯见我吗?”
甲壳虫虫侍恭顺地头,“雄子阁下,还请您不要再为难我了。”
席乐本以为自己死得会比原主更快,比原主更惨。
但芬礼尔并没有因为两人滚了一次床单后就加大刑罚,还是按照既定的情节好吃好喝地对待他这个身为雄虫的战俘。
这又让席乐燃起了生的希望。
也许是上天终于听到了他的祷告。
安德鲁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了电网面前:“斯莱特上将要见你。”
这是原文里没有的情节,更是席乐被关了半个多月后与芬礼尔的首次见面。
大门打开,一入眼的便是花窗下站着的高挑身影。
和在阴冷潮湿的地牢密室给人的感觉不同。
金色且柔顺略微扎起的头发,手腕脖颈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上还有红色的疤痕。
阳光下,身着的白色轻薄的透衫显出了他精干的身材。
但席乐认为,芬礼尔最绝的地方并不是在这里,他还记得……
认识到自己关注的点并不对,某人赶紧低下了他的头。
心脏随着脚链移动的碰撞声扑通直跳。
求生的**和那日混乱的羞耻心,突然后知后觉地交缠在了一起。
安德鲁把席乐带去了跟前:“阁下,虫送到了。”
芬礼尔跟听着动静转过身来。
尽管听力恢复了一二成,但虫族的眼部神经更为精细,愈合的较慢,他现在还是无法视物。
蒙眼布上不再是瘆人的血迹,席乐莫名地放下心来。
“见到您身体恢复的不错真是太好……”
“嗖——”
随着安德鲁出去的瞬间,一直钢笔直接蹭着席乐的脸颊而过,然后重重地插在了紧闭的门板上。
席乐本意是先来两句客套话,芬礼尔却直接出手了。
他为了躲避踉跄了两步,跌倒在地上时,还怔怔地盯着那支整个头都已经进去了的钢笔。
汗流浃背。
【纳特·希勒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以用来做飞镖的东西,于是他看到了副官衣兜里放着的钢笔。“啊,就是你了。”这个游戏实在是太过有趣,纳特·希勒干脆命人找来了整个王宫所有的钢笔,他发誓自己今天一定要把那清高的芬礼尔扎成刺猬。】
莫名的,席乐脑海里突然就呈现出来了书中的这一段。
眼前的人双手缠满了绷带,他又不是没见过芬礼尔手上那被锁链穿过的七八个大洞。
席乐只剩下了唯一一种想法——自己好像真的要死在今天了。
“哒,哒,哒。”
芬礼尔拿了支新的钢笔。
然后,站在了席乐的身前,捏住了他的脸。
“嘶——”
他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钢笔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席乐的肩胛骨。
从天使到魔鬼只需要一秒。
“啊……”席乐都来不及哀嚎,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等死,因为芬礼尔这回从腰际的袋子中抽出来了……一把匕首。
无数个被折磨的夜晚,芬礼尔总在想着如何将这只雄虫碎尸万断,才能宣泄心中的愤怒。
他能够从这只虫咬紧的牙关和绻缩的面部肌肉中,感受到真切的恐惧。
只是突然一阵剧烈又拧巴的腹痛,匕首掉落到地上。
席乐等了半天都没有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结果一睁眼就看见雌虫满脸痛苦地弓着身,手还在捂着肚子。
“芬礼尔?”
席乐凑上前去,却听见了他骂人的声音,“你这该死的东西。”
“什么?”
席乐的脑袋被一把抓过,天灵盖和天灵盖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芬礼尔真的恨不得立刻杀了席乐:“给我,给我你的信息素!”
后者一脸懵逼:“什么信息素?我没……”
·
良久。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席乐感觉自己的舌头要被嗦走了。
“上将,您没事吧?”
安德鲁火急火燎地把门推开,“医师打光脑过来报告,说您身体的数值不太稳定!”
“我没事。”
芬礼尔左手狼狈地捂住唇,右手扬了扬,“去把医师请过来,让他给我重新做一次检查。”
“是。”
等到医师赶过来后,席乐乖乖地站在角落看着他给芬礼尔检查身体。
白色的囚服从右肩开始被血液染黑。
“阁下,您这个……需不需要我帮忙包扎一下?”
席乐不敢说话,轻轻地摇了摇头。
得到芬礼尔无声的准许,医师还是拿了东西走上前去:
“光脑扫描需要时间。您的身体娇弱,不及时处理的话很有可能伤口感染。”
“那就谢谢您了。”
据说雄虫的死亡率惊人,席乐还是选择相信医师。
他全程都很配合,没有像其他雄子一样哀嚎哭闹。
这甚至让故意用力往席乐伤口好捅了几下的医师有些惊讶,“您似乎不怎么怕疼?”
席乐不太明白,稍微摸了一下右肩,“疼还是有点的,但你包扎的很好,没事。”
“是吗?除了上将以外,您还是第一个说我技术好的雄子。”
“好了。”
芬礼尔打断他们道,“技术再好也救不了你这个死|刑犯。”
此话一出,席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恐惧又再度爬了上来。
这些天度过的太安逸,才给了他芬礼尔容易被糊弄过去的错觉。
算了。
席乐用力地捂住脸,逼迫自己赶紧从脑子里想出来什么求生的办法。
他直接瘫在沙发上,只露出来了一只眼睛,“上将,能单独占用您的一些时间吗?”
·
芬礼尔支开了医师,“说吧,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纳特·希勒,更不是什么伊塔国的三皇子。”
席乐一摆手他的右肩就痛的要死,那可是一支钢笔!直接把他骨头给戳烂了。
“但我也一直很同情你的遭遇,所以就由占用了这个身体的‘我’,替纳特·希勒向你说一声抱歉。”
如果芬礼尔看得见,一定能够感受到席乐诚挚的目光。
但他看不见,所以,芬礼尔只是沉默了一会,“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不,我是想和您做个交易的。”
“以你现在监下囚的身份?”芬礼尔调侃道。
“其实,我这次失忆之后,觉醒了一种神奇的能力……”
席乐开始瞎编,“我在梦中会梦到一些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并且惊奇地发现,梦境成真了。”
“而这种能力……我称之为预知梦。”
席乐没有办法,他现在一无所有,唯一能利用的就是那本乱七八糟的原书。
蚊子再小也是肉,这本文最开始吸引席乐的原因就是它居然是有剧情线的后宫文。
“你来自伊塔,似乎有所不知。”
芬礼尔轻笑了一声,原本交叉的双手也松了开来,“在艾萨克雷宣传神学,是会被处以极刑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海口都已经夸下去了,死|刑在身上的席乐深知情况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我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最近做到的梦境,都和您有关……”
“哦?愿闻其详。”
“在我的梦里,您原本与殿下的婚约会被解除,被您一直以来的对手奥斯卡·阿诺抢走。”
芬礼尔略微抬头,很明显他已经收到了风声。
半真半假往往是最容易被人信服的。
也不知道芬礼尔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光脑的铃声响起:“十分钟到了,先知阁下。”
医师也准时从外面走了进来,“阁下。”
得到芬礼尔的首肯后,医师拿着光脑在席乐面前打开了一大片光幕。
“为保证虫蛋的顺利发育。在初期也是最为关键的一个月内,希勒阁下最好每天保证至少有三十分钟的时间为母体提供信息素……”
“如果母体长时间得不到信息素的补充,在其体内的虫蛋也会应激,从而对母体造成伤害。所以我的建议是,雄父能够呆在母体身边的时间越长越好。”
“等等,麻烦你听一下,这些都是什么啊?”医师劈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什么虫蛋啊母体啊信息素的,一下子让席乐没能缓过神来。
他还以为芬礼尔终于要宣判自己的死期了。
“啊这……”
医师有点难以置信,“您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是虫蛋的父亲吗?”
席乐皱眉,“什么虫蛋的父亲?我为什么成了一颗蛋的父亲?”
等等。
他来到这里之后只和……
席乐看向坐在旁边休息的漂亮雌虫。
此刻的他微微勾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我猜你一定没能梦到……我怀上了你的虫蛋吧。”
“先知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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