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香气浓郁，如今他站在我面前几秒，清幽的玉兰香如同海上航船拨开迷雾，涌进我的鼻尖。
“好久不见。”
大概见我久久不说话，伊格纳茨主动开口和我打招呼，“欧泊，你还记得我吗？”
这话说的。
我心虚地看了眼皇帝。
舞池旁，她和面容精致的Beta站在一起，关系亲近，脸差点要贴到一块去了。
几天前我才知道Beta是奥利留斯公爵，时任国务大臣。
“因为她吗？”
我听见伊格纳茨喃喃道，他似乎顺着我的视线看向舞池旁。
“两个神经病。”接着，我又听见他骂了句。
这是我的幻听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不是，你怎么敢的。
“既然她不肯，那我们去别的地方说。”他伸手隔着衣服握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宴会厅的角落走，力道不容我拒绝。
我回头看向落在桌上的餐盘，这才发现周围衣着华服的人们都低着头看着地板，跟遇到危险的鹌鹑一样。
显然，她们都听到伊格纳茨刚才大逆不道的发言。
抬头时，我发现皇帝正注视着我，她摇着酒杯叹气，眼里是我看不懂的同情。
我能考上军校，证明我的智商至少在及格线以上。
虽然迟钝，此刻我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和伊格纳茨接触，皇帝除了句酸话，对我没有任何实际性的惩罚。
除此之外，周围贵族们和侍从对伊格纳茨的眼神中害怕和奉承交杂。
我怀疑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
“等等。”
伊格纳茨停下脚步，松了手，扭头看着我，狐狸眼瞪得圆圆的，不知道是不是化妆的原因，眼圈看起来有些发红。
我转身回餐桌端走我的盘子，然后走到他身旁，“可以了，走吧。”
他重新笑了，“我知道，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可能是被我自觉的脚步取悦到了，他没在强制地拉着我的手，领着我走到宴会厅角落皇帝看不到的地方。
伊格纳茨为我拉开凳子，“做这吧。”
不管是以Omega的身份，还是贵族的身份，这动作都不该由他来做。
我没细想，一细想就是我的问题。
“放心，这里很安全，她没办法再监视你。”
我尴尬地笑笑，“陛下，平时也没监视我。”
“怎么可能，要是……算了，不聊这个”
伊格纳茨叫来侍从，让他帮忙拿一份餐具。
“不要刀叉，要筷子。”
看他还想帮我布置，我赶紧抢过筷子，“我手没问题的。”
他拖着下巴，可惜道：“你总是很怕我。”
“还好吧。”我客套道，气氛尴尬到眼睛不知道看哪里。
今日，他罕见地穿着低领衬衫，领口正好卡在小巧的喉结上。
这一看，我发现了盲点。
他戴的项链有点眼熟。
我趁他转头和侍从说话的功夫偷偷打开聊天记录，对比后发现这条项链确实和我买给秋的是同款。
他和秋的审美重合颇多，还记得有件一样的大衣。我和秋相隔太远，了解的东西不多，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服装饰品里也有重合的痕迹。
我搓搓手指，还是问出口，“伊格纳茨先生，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陛下？”
伊格纳茨拖着下巴看着我，“违背传统的事就是值得不耻。”
“因为Alpha和Beta？”
细长的眉毛皱起，他嫌弃道：“当然不止这件事，帝国从千年前就推崇专一，法律上实行1A1O，即使是Beta也要求一夫一妻，奥利维亚公然违背公序民俗，奥利留斯大脑的构造也跟别人不一样，就这样还死心塌地地跟着她。”
“虽然如此，在太多人面前这样说，好像也不太好。”
他托着下巴看我，笑着露出尖尖的兔牙，“欧泊，你在担心我吗。”
也算是？
“放心，在她们心里我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疯子说的话不会被当真的。”
第二次见面是在医院，他刚看完心理医生。
我不知道该回些什么，握着筷子看着他。
角落里的灯光暧昧温柔，今夜的他和往常不太一样，动作依旧优雅端庄，气质却带着危险，仿佛剥开瓷瓶钻出来的隐秘的灵魂。
“试试这个。”
他从侍从手里接过一份玉兰花形状的糕点，放在我面前。
我急需做点什么，便用筷子夹起花瓣送入嘴里，“好吃，甜而不腻。”
“那说明我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嗯？”
“这段时间我没来找你，是因为我每天都在家里跟厨师学做糕点，那些被追捧的优秀的Omega都会这些，不是吗？”
没等我想好怎么回话，他接着骄傲地说道：“虽然我跟奥利维亚留着一半相同的血液，但我一直是一个追求传统的Omega……”
果然，我误会了很多东西。
“你是陛下的弟弟？”
“只有从DNA角度是。”他眼神示意我把蛋糕吃完，“具体的，等之后我再告诉你。”
12
托伊格纳茨的福，第二天我走神时总会盯着皇帝的脸研究两人有哪里长得像。
皇帝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我赶紧低下头。
“腿还好吗，影响一些体力活吗？”
我哪里敢说有。
“欧泊，记得你上次给我的答案吗？”
“啊？”
什么答案？
“伊格纳茨最近要搬家缺人手，你去帮个忙，我只给你一周的外勤时间。”
我小心翼翼开口：“陛，陛下。”
她叹了口气，“不想去就……”
“我不是免费的。”
皇帝转头走了，好像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啧，亏不了你的。”
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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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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