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后千秋寿诞之日,整个皇宫洋溢着喜庆气氛,众人需齐齐向启翔宫拜寿祝贺。内廷司派专差为景乔呈上盛装之礼,告知他在千秋大宴上众妃需庄重盛装出席。
景乔换上内廷司精心准备的华贵吉服,金色的丝线裁剪而成,鲜艳夺目,朴素但不失华丽,方青为其细心着装,墨色长发被玉冠高高挽起,绛紫色的圆领宫装锦袍衬托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纤细的腰部,腰间系着玉带,面如冠玉,眉宇之间透露出英气。尤其那双凤眼,漆黑深邃,宛若墨色宝石,散发出清冷的光芒。
他踏出寝殿,步入启翔宫的大殿。大殿里已经聚集了后宫所有妃嫔,个个身穿吉服,头戴玉冠,皆是一样的装扮,众人脸上带着微笑,互相交谈着。景乔走到大殿中央,向姜战辰,沈轻舟,江书宴躬身致敬。虽然如今他与薛妄,贺南枝级别相同,但仍需做足礼数,同其二人互相行礼。步星朗也照样随后上前对他们施礼。之后众人依次入座,静候上官容宁莅临。
片刻后,上官容宁被簇拥着走了出来。
一袭华美锦缎长袍紧裹,完美呈现出修长挺立之身姿,宽阔肩膀与纤细腰肢,如同苍劲翠柏。腰际挂有白玉腰带,中间嵌着一枚墨色宝石,黑色在白色之中,非但不显突兀,反而恰到好处地融入其中,展现出一种和谐之美。本已英俊潇洒,此时更为动人。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光,宁静而璀璨。
景乔凝视位于高位的那人,心中涌起无尽酸楚,与此人竞争帝王之爱,其信心犹如奔流江水瞬间崩塌。尽管他并无争夺之心,然而每当想起赵轻墨和上官容宁相依相偎的画面,心里极不是滋味。?
众人纷纷蹲下恭敬行礼,只景乔愣愣的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上官容宁。贺南枝惊诧的望向他,轻声出声提醒:“景贵卿!”
景乔恍然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躬身施礼,恭敬地道出:“臣侍,向君后问安,祝愿君后千岁,永享安康。”
上官容宁柔和一笑:“免礼,都起来吧。”
贺南枝上前呈上自己的寿礼,上官容宁的内侍从贺南枝宫女泽兰的手中接过一份卷轴,上面用金线绣着几个字:“九重珠峰映月明”。
上官容宁坐在高位之上,将卷轴缓缓展开,只见那卷轴之中,是一幅画卷,画卷上是一座九重珠峰,峰顶之上,一轮明月高悬,照耀着整个山峰。
贺南枝朗声说道:“这幅画卷,是臣侍亲手所绘,名为《九重珠峰映月明》。仅以此画以表对君后的敬仰和爱戴,更祈愿您如同明月,长存于天,福寿康宁,共享岁月悠长。”
贺南枝言毕,众妃嫔皆赞不绝口,上官容宁欣然颔首:“多谢贤贵卿,乃名副其实的人中翘楚,费心了。”
贺南枝颔首含笑:“谢君后赞美,实在愧不敢当。”
沈轻舟呈上从民间费心寻来的珍贵砚台。
上官容宁笑着说:“悦君的寿礼倒是与贤君卿所赠之物相得宜彰。”
江书宴亦献上一尊玉制寿星公,品质出众,晶莹剔透,世所罕见。上官容宁愉悦道:“如此珍品,世间难得。”
随后便是步星朗呈上红玉珊瑚摆件,薛妄呈上一柄品质上好的玉如意。上官容宁皆加以赞赏,
他赞许的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声冷哼,众人寻声望去,却是一直坐在一旁的姜战辰。见他一脸不屑的啐道:“皆是俗物,这种东西也配献礼。”
薛妄深感此番被轻蔑,心中怒火蒸腾,然面上仍维持着谦和笑容。
“臣侍若能锦上添花固然好,只是自然无法与各位君上珍藏的无价宝相比。不知道慎君呈献的究竟为何物呢,可否让臣侍瞻仰一二?”薛妄强忍怒意,礼敬道。
姜战辰轻轻嗤笑一声,淡淡下令,下方立刻抬上来一尊覆盖红布的玉雕神像。
“此物需要君后亲自揭晓。”姜战辰眼神傲然挑衅。
上官容宁虽然对他的嚣张心生不满,但仍克制情绪,微微颔首步入大殿,伸手拂去那玉像上的红绸。
一座纯白的送子观音出现在众人眼前。
姜战辰满面春风,骄傲宣告:“此玉像已供奉于华清道观一个多月,经高人点化,甚具灵性。望君后早日诞下皇子,为皇室添丁加口。”
他的话语无疑是公开嘲笑君后至今无子。上官容宁的笑容瞬间凝固,众人惊愕不已,纷纷沉默不语。上官容宁怒视姜战辰,而后者却毫不退缩,反而以胜利者的姿态回敬她。
惊愕之余,景乔心中泛起怜悯之情,姜战辰的放肆行径不仅触犯了礼法,更是对君后公然的羞辱,而上官容宁却无法出手惩戒,这怎能不让人心生同情?
“君后,臣侍的礼物还未呈上。”景乔上前恭敬行了一礼。上官容宁此时心中怒火冲天,却找不到宣泄。不免脸色难看,愉悦的心情早已烟消云散。
上官容宁强颜欢笑道:“诸位的心意本君心领,只是身体稍感疲倦,故而...”
“臣侍的寿礼,还请君后一观。”景乔破天荒的打断他的话,坚持说道。
上官容宁对他的坚持深感意外,深深的看向他,忽而笑道:“既然景贵卿坚持,那本君就瞧瞧是何珍贵之物。”
“承蒙君后允许,不过此殿不能将礼呈上,请至御花园。”
“好,本君随你走一趟。”上官容宁闻言笑着应承,他倒想瞧瞧这不能在大殿之上揭示出来的神秘之物究竟为何,不可谓不勾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呵,故弄玄虚。” 姜战辰轻蔑地说道,而上官容宁则报以礼貌的微笑回应:“若慎君无意前往,也罢。”
“是。”姜战辰听到对方的话语后,本欲反驳,然而权衡再三之后改口同意,于是借故带领宫人离去。
在景乔的引领下,上官容宁与诸位抵达御花园明镜湖后方的高山上,这处峰峦秀美,怪石嶙峋,远望湖光山色令人心旷神怡。然而此刻,众人并非来此一游。
只见方青与小全子携琼华宫的众宫人早已在此等候。
“拜见君后,各位君上。”众人行跪礼,上官容宁抬手:“平身。”尔后转向景乔,你说的神秘之物在何处。
“君后勿急。”景乔自信满满的笑道。然后走向山石后,爬上至高点,脱下长袍换上短打劲服,方青和小全子举着一个硕大似鸟翼的东西放在地上。
沈轻舟举头叹道:“那是什么东西,从未见过。”一旁的众人也是瞠目结舌。
景乔乘上滑翔翼,俯视脚下众人。他脑海回放着无数次符之于练习的心血,此刻对掌握这项技艺信心满满。
说到底,滑翔翼无非是杆件、布和绳索的巧妙组合,追求轻盈而坚固。现代科技发达,许多高分子材料唾手可得;然而在古代,要应对的困难可就多了。他仔细权衡后,决定采纳一款不易透风的布料。这杆件嘛,选的是重量轻、中间中空而又结实的竹子;至于绳子,则是用麻棕纤维精心编制,力求达到韧性与强度的最佳结合。
在众人的惊叫中,眼见景乔轻巧的在云中穿梭而下,片刻后,翩然而至。
“君后,此礼物可还满意?”景乔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仿若冬日的暖洋。
上官容宁已被他的举动和他面前之物惊得目瞪口呆。倍感震惊,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这,到底是何物?如此神奇,竟能使你翱翔于天地!”
“此物名为滑翔翼。”景乔得意的看着自己制作出的滑翔翼,虽然作的粗糙简易,但能载着他飞起来已是不易。制作过程中也失败了多次,幸好最后成功做出来了。
“滑翔翼?”众人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没错,乘坐此物便能体验短暂滑翔之乐,不知君后可否愿意一试?”
“这……”上官容宁心动不已,然而毕竟初次接触此类新奇事物,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此物是否安全可靠?”江书宴关切地询问,“此物颇为奇特,君后还是谨慎为妙。”薛妄担忧地看向景乔,出声劝阻。
“君后莫忧,臣侍等陪您游乐。”景乔无视薛妄严厉的警示目光,亦不顾他人关切神情,握住上官容宁的手,径直走向高台。诸位宫人为阻拦而欲动,然上官容宁以命令般的气势喝止了他们。
“君后请慎重啊!”其随身内侍孙艺不无忧虑地劝告道。
上官容宁向他点头示意,让他放宽心:“景贵卿会陪着我,绝无意外发生。”
景乔娴熟地教导着上官容宁如何驾驭滑翔翼,并亲自陪伴左右,紧握住他的双手,二人共同起航。起初,上官容宁紧张得几乎无法掌握平衡,从高空俯冲而下,甚至不敢睁眼。
地面的人们屏息凝神,紧张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恐惊扰到他们。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景乔在他耳畔欢快地叫道:“君后,您看下方。”上官容宁慢慢睁开双眼,望见下方的人群如同蚂蚁般微小,顿时感到轻松愉悦,先前的忧虑一扫而空。
“我正在翱翔天际!”上官容宁激动地高呼。“君上,您是否也感到了快乐?”景乔在他耳边询问,同样满怀喜悦之情,“我非常满足。多谢您,景乔。”上官容宁由衷地表达感激。落地之后,上官容宁仍沉浸在飞行的余韵之中。
景乔洞察其心迹,诚挚言道:“如君后再欲体验,臣侍愿陪左右。”
“感激之至,景贵卿。今日本君欣喜不已!”上官容宁重拾欢愉,对景乔好感更添。他深感赵轻墨眼光独到,景乔实在是个妙趣横生的人物。更难得他怀揣一颗赤子之心,否则这场生辰盛会恐将毁于姜战辰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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