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叮当在路上行着,车内玉禾盯着暮容说道:“慕容乔?”
“是我。”暮容眯眯眼完全没有掩饰之意。
“你,真是好本事。”玉禾抿抿唇,冷着眼,不知何种心情说着。
“这是跟楼主您学的。”慕容白玉扇轻轻扇动。
“你怎么会是凉国的三皇子?”玉禾疑惑着问道。
“我一直都是凉国的三皇子。”暮容说着:“因为一些缘由成了齐国的世子,至于何种缘由,楼主便不要过问了。”
“嗯。”玉禾应着,随后不语。
“楼主…。”
“叫我玉禾吧,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不必这么客气。”玉禾打断暮容说道。
暮容眉一挑,扇子一合喊道:“玉禾。”
“嗯。”
“玉禾,请看着我。”暮容说。
闻声抬眸的玉禾,看着暮容,下一瞬暮容赤衣滑下,靠近玉禾,两人呼吸渐近。
在眼前放大的慕容的那双极具魅惑的狐狸眼,玉禾呼吸一顿。
只见暮容伸出手,轻柔缓慢地抚摸上玉禾的脸,划过眉宇,眼睛,停了下来。
“会有点疼。”暮容说着那双眼下移,不知在看什么。
“你…。”玉禾像是被定住一般,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逐渐放大。
手臂带着赤衣一扬,玉禾眯着眼,顿时觉得一疼。
“好了。”暮容退后,重新坐好。
玉禾睁开眼,摸了一下刚刚痛的地方,是那块疤痕所在之地,现在光滑洁白如初。
“你袪掉了我的伪装。”
“嗯,这样才是你的原貌。”暮容将那块仿制疤痕扔掉:“你女婢的易容术挺好。”
“谢殿下夸奖。”玉禾。
“谢我?”暮容说着,撑着脑袋问:“那玉禾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脸为何这般…红呢?”
撇过头,玉禾摸上自己的脸,镇定说道:“痛的。”
“是在下下手狠了,楼主莫要怪罪。”暮容说着,语气中有一股莫名的打趣之意。
“不会,不作忘恩之事。”玉禾说着。
“其实,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出事。”暮容说道。
“此话怎讲?”玉禾不解。
“宋老送给你一块玉佩是不是。”暮容说着,看向玉禾的腰间。
摸到玉佩的玉禾将其拿出来:“你说此物。”
“对,是它。”暮容确认后继续道:“这块玉是先皇赐给宋老的,可免除一切罪行,包括死罪。”
免除一切罪行。玉禾闻言心头一颤,随即捏紧玉佩,过一会儿,她却摇头:“就算有这块玉佩,他们也不会认。”
“李淳华此番行径,就是要推一个顶罪之人出来而已,有没有玉佩,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玉禾说:“他们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将所有错误包揽在身,为他们开脱而已。”
“既然明白他们的用意,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凉国。”暮容问道。
“我确实有去凉国的想法。”玉禾将玉佩收好:“不过得等等,我还要去琼玉楼收拾东西。”
“不用,直接走就好。”暮容说道:“你刚刚不是还在疑惑蝉去哪儿了吗?我说她回琼玉楼了,回琼玉楼,自然是给你收拾行李去了。”
话音落,马车停下,暮容用扇子挑开一旁的车窗帘。
玉禾看见蝉站在琼玉楼前面,身边放在大大小小的箱子,还站了几个凉国装扮的人。
“殿下,已经全部收拾妥当了。”
“楼主,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直接走。”蝉抱着玉石盒子走到马车旁,看着玉禾,将盒子递给她:“玉雕玉石小福先一步带走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在这里。”
“嗯,辛苦各位了。”玉禾接过盒子,她知道这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
“殿下早有安排?”玉禾转头看向暮容。
“嗯,你若是多在这里待一天,他们就不会放过你。”暮容说。
“多谢殿下,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我先走一步。”玉禾说道,起身要往外走。
“楼主坐好,我让马夫驾车便好。”暮容说着,让玉禾重新坐好,吩咐马车夫重新启程。
“你要与我一起?”玉禾坐好,手搭在盒子上。
“嗯。”
“回凉国?”玉禾不确定出声。
“是的,玉楼主。”暮容回道。
“你不是使臣吗?”玉禾问。
“我只是临时的,使臣另有他人。”暮容说道。
“原来如此。”玉禾说。
“这是我之前给你的盒子。”暮容看着玉禾的手不停地在上面摸动。
“嗯,如今你没事,也该物归原主。”玉禾将盒子递给暮容。
“先放着,等到凉国再给我也不迟。”暮容说道。
“也是,路途遥远,不急一时。”玉禾说着,掀开帘子,看向外边熟悉的景色。
“楼主放心,这一路定会平安无事。”暮容说。
玉禾回眸看他,眯眼点点头。
窗外之景恍然一变,从景色秀美的山川河流变成了开阔旷远的大漠长河。
慢慢地远方生出一大片草原,连绵不绝,生机盎然。
行了小半个月,玉禾终于来到了凉国。
下了马车,凉国都成与齐国的京城是截然不同的场景,这里并没有京城人那么拥挤,道路宽广。
“驾!!!”策马之声由远而近。马背之上是一位栗色衣装的女子。
“吁!”
女子翻下马,眼如同星辰,她看着暮容道:“三皇兄!你可算回来了!”
随后又看向玉禾,目露打量之色:“这位姑娘是?”
“玉禾玉姑娘,琼玉楼的玉楼主。”暮容介绍着。
忽然,女子凑到玉禾面前道:“是你呀!我知道你!皇嫂!”
“……皇嫂?”玉禾一滞。
“对啊,皇嫂!我叫做暮骁。”暮骁说着,双手拉住玉禾:“我皇兄特地跑去齐国的,他说他要去看看你怎么样,有没有忧思过虑,身心憔悴什么的。哈哈哈,他居然给你带回来了!”
“咳!”暮容咳嗽一声,将暮骁从玉禾面前拉过来:“别乱叫。”
“啊?不是吗?认错人了?”暮骁睁着那双明媚的大眼问道。
“公主好,与三殿下并无其他关系,公主误会了。”还未等暮容解释,玉禾说道。
说完,暮容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几分。
暮骁看看暮容再看看玉禾,然后拉住暮容在他耳边道:“你不会,还没把人追求到吧?”
回答她的是一个沉默的目光。
“皇兄,你这不行啊!我还以为你带她回来已经心意相通了。你咋这么不行!”暮骁恨铁不成钢地嘀咕。
随后又跑到玉禾面前:“对不住,对不住,我说错话了。玉姑娘不要置气。”
“公主,我并不生气。”玉禾回道:“无伤大雅。”
“你没生气就好,对了你刚来都城,我带你逛逛?”暮骁说着。
“多谢公主好意,不过我还要事要忙,怕是不能陪公主了。”玉禾说着,让开身露出了身后的箱子。
“你是要去买房子吗?”暮骁问道:“我知道哪里的房子好,我带你去!”
“公主,哪能麻烦您。”玉禾摇头拒绝。
“怎么能算麻烦?”暮骁说道:“你是客人,来者是客,我是主人,主人待客不是理所应当吗?”
“玉姑娘不要推迟嘛,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陪陪我嘛。”暮骁扯着玉禾的衣袖。
玉禾无奈,盯着暮容,让他想办法。暮容也看明白了,直接抓住暮骁:“好了,别捣乱玉楼主。”
“哼,捣乱!”暮骁轻柔地放下玉禾的手,瞪了暮容一眼:“好心当成驴肝肺,孤老终生吧,臭皇兄!”
“暮骁。”暮容似是警告地喊了一声:“快回去。”
“难得出来一趟,我才不回去!”暮骁翻上马:“我玩儿够了才回去!”
“玉姑娘,明天我来找你玩儿!你不要理我皇兄,他心肝都是黑的!”
说完她驾着马,洒脱得消失在大街尽头。
“我这位皇妹,有些口无遮拦,玉楼主别放在心上。”暮容说道。
“性子直爽,挺可爱的。”玉禾说道,她盯着暮容看一会儿道:“三殿下一会儿去哪儿?”
“回府上。”暮容说道:“楼主要来寒舍坐坐吗?”
玉禾淡笑摇头:“并不是,殿下若是有事,就先回去。这里我自有安排。”
“都城这般大,楼主初来乍到,我总得先领你先落脚才行。”暮容说着:“楼主不必担忧,我只是一个闲散的皇子,朝中大事轮不到我。”
“有劳了。”玉禾说。
“楼主客气。”暮容回。
马车载着箱子,玉禾跟慕容并肩走着。
“若有机会,我亲自带你瞧瞧。”暮容说。
“嗯,好。”玉禾应着,语气这就是淡淡的。
暮容边走边介绍所遇之物,玉禾边听边记住。
不得不说,凉国的玉器玉雕还有玉石,不过是从品质还是到技艺手法,都要胜齐国一大截。
“到了。”暮容停在一小楼面前:“这楼间是我之前盘下来的,房内空间余量充足,楼主若是觉得可行,现在此落脚便是。”
“还不错,多谢殿下。”玉禾说道,从袖中拿出一枚印章:“这些应该够买下这楼间。”
“楼主,那我便收下了。”暮容心知,明目张胆送玉禾东西是送不出去的,只好将印章收下。
“麻烦各位将东西抬进去。”玉禾说道。
暮容正想帮忙之时,一个人骑着快马过来:“殿下。”
目光中有急切之色,似乎是有急事。
两人并没有说什么,暮容就先对着玉禾道:“楼主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你们几个先留在此处。”
“是。”
见暮容这般行色匆匆,玉禾也就顺了一句再见。
目送两人离去后,玉禾心道:叶峻公子,也没死。
刚刚来接暮容的,正是叶峻,据说尸骨无存的两个人,都活着好好的。
而且这两人关系看似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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