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被讨论的远在西赤的两个主人公正在房间里浓情蜜意的收拾行李。
站在床榻前的男子玉冠束发,面容白皙,鼻梁是有些扁平的,腰身劲瘦,身上穿着红棕色衣袍,即使是如此张扬的颜色也丝毫改变不了男子周身散发出的书卷气。
一双饱含深情杏眼看着不远处翻找衣柜的女子,声音给人如沐春风之感:“瑶儿,前几日我差人给你做的兔绒披风记得带,北殷和西赤温差较大,你习惯了西赤的温度,我担心你届时受凉。”
说话之人就是北殷的大殿下,凌嵘的长子,凌安。
忙碌的小小身影听到凌安的话,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蹦一跳的到凌安身边,带着少女独有的俏皮说道:“我亲爱的夫君,我知道了,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凌安眸中盛满了星星点点的温柔:“除了三年前两国交战那次,你从未去过北殷,云都气候变化甚大,我忧心你身子受不住。”
提起三年前两国交战,心瑶脸上明媚的笑容消失殆尽:“你我成亲三年,不仅让你背井离乡,还让你处于这样一种不尴不尬的身份。”这是心瑶心里的刺,她一直觉得在这段感情中她对凌安亏欠良多。
凌安拉过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怎么好端端的又说起这个了,感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管旁人做什么?只要我们是两情相悦,一些流言蜚语都无关紧要。”
“你我二人身份特殊,想要长相厮守,总要有人为这段感情付出代价,于我而言,左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但是瑶儿不能因为我放弃了努力那么久的位置。”
心瑶是内定皇太女,若是她嫁去北殷,那就意味着她要放弃唾手可得的储君之位,凌安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出这么大的代价。
而他不同,无论最后谁登基,他只是个闲散王爷,所以他远赴西赤,对他来说当真只是换了个顶峰居住罢了。
心瑶:“那你那个父皇也太冷酷无情了吧,好歹是他的长子,他走的这三年都对你不闻不问,甚至连书信也不来一封。”说起这个心瑶对凌嵘的埋怨就不禁多了几分。
凌安倒是不以为意:“父皇最爱重面子,一时气不过也是正常,再说哪里对我不管不顾了,这些年派到西赤的探子瑶儿敢说你毫无察觉。”
凌嵘嘴硬心软,虽说当年在大殿面前恐吓凌安,若是去了西赤便与凌安老死不相往来,可到底是一个父亲,凌安又是他第一个孩子,哪就能撒手不管呢?
明面上说不想再理会凌安,可凌安到西赤这三年,凌嵘明里暗里派来不少打探消息的,甚至现在公主府周围还有凌嵘派来专门保护凌安的人。
心瑶:“若不是知道他对你还有点儿情分,我早就去北殷找他理论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才去?”
凌安满心满眼看着为自己鸣不平的小人儿,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这就是当初他宁愿背井离乡,也想一起长相厮守的女子。
次日,姜念晚算着时辰去了醉香楼,按照之前答应南泽的话,特意让千千给侯府传了个话。
行至醉香楼,老鸨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姜念晚的身影,迎了上去:“公子,楼主已经在等候公子到来,请公子随老身前来。”
刚及门前,老鸨正要出言,屋内的人似有所感:“妈妈,直接请公子进来吧。”
这声音,娇媚中夹杂一丝清冷,温柔中又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姜念晚瞬间就对这醉香楼楼主起了兴趣。
两人依言进屋,进了房间的一瞬间一阵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这想起淡雅却又让人无法忽视,好似紧绷的心神都在这阵阵幽香中不自觉放松了下来,想必这就是醉香楼主亲自所调。
房间内的布置十分简约大方,没有过度华丽的陈设,一旁的四方角桌上挨着一个燃着香的香炉,那上好的屏风后一个身材窈窕,穿着粉红色长衣的女子缓缓走出来,那衣服上的大红牡丹张扬的盛开,正如这衣服的主人一样,张扬,美丽,媚眼如丝,好似会勾人魂魄一般。
手里捧着那幅姜念晚作的画,身上自带着一股与风尘女子不相匹配的气质,女子开口询问:“公子就是这幅画的主人?”
姜念晚微微颔首:“正是在下。”
觅雪:“公子好才艺,奴家佩服,这幅画乃是奴家偶然间所得,就被公子的画工折服,这才贸然派人请公子前来,公子莫要怪罪。”
姜念晚端的谦虚:“楼主客气,能得楼主赏识,实乃在下之幸。”
觅雪:“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姜念晚:“今隐。”
随即姜念晚明知故问道:“不知楼主叫在下前来所谓何事?”
觅雪:“我欣赏公子的画,佩服公子的才华,愿意以重金相邀请,公子教我作画,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姜念晚笑笑:“楼主赏识,在下喜不自胜,不知楼主酬金几何?”
姜念晚自是不会演那欲还拒迎的俗套戏码,把握机会才最为重要,她也不惧觅雪感觉她的意图,人生在世,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觅雪:“酬金万两白银,公子意下如何?”
姜念晚眼底划过一抹惊讶,原著中觅雪请人授她画技,酬金是五千两银子,怎么到她这里翻了一倍?
可谁会嫌弃钱多呢,钱这种东西,对于身处这个时代的她,自然多多益善,她对自己的水平有自信,也不会觉得受不起这万两白银。
姜念晚将提前备好的礼放到桌上:“这是我给楼主的见面礼,是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还请楼主不要嫌弃。”
这也算姜念晚的一个小心机吧,她知道觅雪名动云都,又掌管着这么大的醉香楼,平时是自是什么样的奇珍异宝都见过,倒不如送一些实用的东西。
觅雪此人,在原著剧情发展中可是起到不小的作用,若是能够为她所用,很多事情都能事半功倍。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觅雪的表情,见觅雪眼底光彩乍现,微微放下心来,她定是对这个礼物满意的。
果然,觅雪嘴角微扬:“公子当真有心,这礼物奴家喜欢的紧。”
她身处风尘,为她一掷千金者有之,为博她红颜一笑,送她奇珍异宝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无论送她再珍贵的东西,在他们的眼中自己不过是取乐的玩物。
在他们看来,以她的身价是配得上任何金银珠宝的,可唯独和这笔墨纸砚等风雅之物毫不沾边,如今这小公子送自己笔墨纸砚,并非将她视作一风尘女子,而是真真正正的将她当成了一位求教的姑娘,这让她如何不感动?
姜念晚:“姑娘喜欢就好。”
觅雪:“公子的画,奴家留下当个纪念,公子可否介意?过农家也不是白拿你东西,只等奴家出师亲自为公子画上一幅,也算是对公子倾囊相授的回馈。”
姜念晚:“如此甚好。”
觅雪拿出一块玉佩放到姜念晚的手心:“这是我的信物,日后公子前来,不必遵守我见人的时间,直接上来,将它交给我的婢女,就可直接见到我。”
姜念晚突然想起香料的事,看着觅雪,有些欲言又止。
可觅雪是什么人,见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姜念晚在她面前简直像张白纸一样,她一眼就看出了姜念晚定是有什么话想同她说。
觅雪浅笑:“公子可是还有其他事情想问奴家。”
心思被人看穿,姜念晚也不遮遮掩掩:“在下确实还有一事请教。”
觅雪没有出声,一双美眸看着姜念晚等着她开口。
姜念晚:“听闻姑娘懂制香?”
觅雪微微点头:“略懂一二,公子可是想让奴家帮您制香?”
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知道她擅长调香的人也不在少数,很多人一掷千金想要见她,就是希望得到她亲手所调香料。
姜念晚将那安神香拿出:“在下并不是想要劳烦楼主配香,只是想请教楼主此香的功效。”
觅雪嫣然一笑:“此事简单。”
随即转头吩咐婢女:“拿一个香炉去内室。”
姜念了随着觅雪去了内室,觅雪解释道:“外屋点了香料,恐怕会影响奴家的判断。”
姜念晚:“多谢楼主帮忙。”
觅雪:“举手之劳,公子不必挂怀。”
香料点燃,稀薄的烟雾自香炉飘出,觅雪微微凑近香炉,片刻之后,眸中再不见散漫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姜念晚从未见过的严肃,只见觅雪将香炉旁放着的茶水尽数倒进香炉,瞬间,燃香尽灭。
觅雪的语气也不似先前那般慵懒,而是带着一丝认真:“奴家敢问公子,这香料从何处得来?”
姜念晚:“得人所赠,不知这香料是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姜念晚心中便有了答案,若此香无问题,觅雪的神色不会如此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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