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晚暗恨自己口快,倒是忘记了这里是没有情人节这个说法的,有些不知道怎样同南泽解释,只得胡乱搪塞道:“这是我从前在一本书中看到的其他地方的风俗,指的是在这一天,心意互通的男女可以在这一天相约,出游,吃饭,也可以在这天互赠礼物,男子也可以送女子花束,以表爱意。”
南泽眼神一亮:“这个节日甚好,那这个节日是什么时候?到时候我可以和晚晚过情人节吗?”
姜念晚口中的情人节自己从未听说,他自认为也算博览群书,可知识浩如烟海,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又岂会对所有知识都了如指掌,不过那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这样的节日分明就是为他和晚晚量身定做的,自己定要和晚晚过这个情人节。
南泽问的认真,姜念晚也没料到他如此直白的发问,一时间有些无措,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你……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只是在和你解释这个节日,平白的扯到我身上做什么?”
南泽脸上的笑意更深:“怎么这就害羞了,刚才撩拨我的本事去哪儿了?”
姜念晚反驳道:“我什么时候撩拨你了,分明……分明是你的问题!”说罢便加快了脚步,和南泽拉开了一段距离。
玩笑归玩笑,南泽真怕姜念晚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磕着碰着,只得快步追上去:“晚晚,等等我。”
姜念晚不是真的恼了他,只是害羞而已,听到南泽的声音,虽没有回头,却是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若是仔细留心就能发现,果真如南泽所说,放风筝都是成对男女,两人共放一个风筝,甚至有些男女手一起握着风筝线的手柄。
南泽拿出准备好风筝,姜念晚定睛一看,试探着开口:“这是……?疏?”
南泽点了点头,得到南泽的肯定,姜念晚便露出了一抹了然的微笑,知晓了南泽的用意。
《山海经》中记载:带山有兽焉,其状如马,一角有错,其名曰?疏。
?疏是一种祥瑞之兽,普通人见了它,会发生好运,福气不断。
这就是南泽,哪怕只是放风筝这样小小的活动,他也想让她尽可能多一些福气,句句不提爱,句句都是爱。
南泽声音温柔缱绻:“晚晚,我这一生别无他求,只希望你可以顺遂平安,所求皆所愿,就算老天没有达成你的愿望,我也会竭尽所能让你得偿所愿。”
若是旁人同姜念晚说这样的话,姜念晚定会不屑一顾,认为对方故意哄骗的花言巧语,可这人是南泽啊,就由不得姜念晚不信。
毕竟原著中的姜念晚想要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后,南泽不就是用一身军功让凌琛保原主一世尊荣,永远爱她,敬她,不得让后宫出现任何有可能威胁原主地位的人存在。
想到这儿,姜念晚眼眶微微发红,声音也有些哽咽:“我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多爱你自己一些,这个愿望南泽可以帮我实现吗?”
多爱自己一些吧。
她……也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不能长久的陪他终老。
若是自己回去之后,她的南泽要怎么办呢?
南泽听到姜念晚的话,低下头,声音带了几分自嘲:“晚晚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呢,爱你这件事,本身就是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你又如何让我多爱自己呢?”
姜念晚听到南泽的话,本就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她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么好的南泽少受一些伤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更幸福一点!
明明,她带着上帝视角来到这个时空,明明她有信心可以让这个时空的遗憾被填补,可就算她有信心拯救所有人,可还是无力拯救她最喜欢的南泽。
她不禁有些怨恨命运,姜念晚和南泽本就是无解的死局,可偏偏还是要将他们二人纠缠在一块,无论是原主还是她,都没有能力去回应这么好的南泽。
姜念晚越哭越凶,直到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姜念晚再也忍不住,在南泽怀中失声痛哭:“对不起,南泽,对不起。”
南泽轻柔的低哄:“□□嘛跟我道歉,在我这里,晚晚永远不会有错的时候,若真要说错,那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让晚晚不高兴了。”
姜念晚剧烈地摇了摇头。
她的南泽是最好的南泽,又怎会有错?
南泽放开姜念晚,轻轻抚去姜念晚脸上的泪珠:“不哭了,今日是万事皆宜的好日子,应当高兴才是。”
说着牵起姜念晚的手:“来,晚晚,我带你放风筝去。”
南泽习惯性的拉着姜念晚的手,两人谁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合适或者逾矩的地方。
姜念晚是因为心中对南泽无法言说的感情,所以并不会觉得南泽的做法有什么不妥,或者冒犯了她,好像他们就该这般亲密,而南泽是觉得,左不过最后都是要娶回自己家的,提前牵牵手也没什么。
此时的姜念晚也平复了情绪,又恢复了往日灵动俏皮的模样,浅笑着提议:“你送我的风筝,寓意这样美好,不如填两句词上去,也不负你的美意。”
南泽:“看来晚晚已经想好要填什么了。”
姜念晚笑而不语。
南泽命人取来纸笔。
姜念晚突然觉得,她苦修数年的中文,作用在这一刻突然有了具象化,南泽就这样看着姜念晚在纸上缓缓写上两行字,那一笔一画都仿佛写在了他的心上。
当姜念晚将写好的子拿给南泽的时候,纸上的八个字差点让他热泪盈眶:
静宁见春,祉猷并茂。
这是一句祝福语,静宁,犹宁静,静谧安宁;见春:迎接春天。
祉猷并茂,大概的意思就是:福分和功名都能一起发展,希望对方的日子能安安稳稳的度过,圆满平安。
这是姜念晚在第一次看到南泽这个人物时就想对他说的话,那个少年郎,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自此,爱情有了无限想象的空间,择偶有了标准答案。
她真诚地希望这个带给她光的少年自己也要被阳光环绕,因此在她买的那本书中,在南泽这个名字的旁边就写上了这八个字,这是她对她的少年最诚挚的祝福。
她知道她的少年有凌云之志,心怀苍生,犹记得,在原著中,凌琛登基,暴虐残忍,藩地群雄割据,各自为政,战乱不断,只有南泽愿意带兵出征,为北殷南征北战。
在一次出征前夕,南泽与好友饮酒,好友醉酒发问:“你究竟为何要效忠那个昏庸无道的君王啊。”
南泽细细把玩手中的酒瓶,有一种无力苍凉之感,但语气却异常坚定:“宁安侯府守护的从来都不是凌家的皇位,而是百姓的安定。”
原著的中的南泽从来没有辜负任何人,最后却一无所有。
南泽:“待我冠礼之后,我娶你为妻可好?”这话已经在南泽心中盘旋好久了,今日也不知怎的,那隐藏在心中浓浓爱意,以及爱而不得的恐慌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了,这话便也脱口而出了。
姜念晚猛地听到南泽的求娶,情窦初开的少女别开了眼,隐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我……我还没有及笄呢。”
南泽忽的伸手将姜念晚圈在怀中,抵首抵住她的脸颊,姜念晚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南泽扑面而来的热气,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姜念晚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可向来风度翩翩的南泽此刻却带着姜念晚从未感受过的霸道,南泽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我知道,晚晚,我……我只是有些着急了,没有逼你的意思,你……你别害怕。”
从前姜念晚对于他的情意无动于衷,他尚且能将汹涌的爱意藏于心中,继续在她面前做那个放荡不羁,温文尔雅的南泽,生怕泄露半点多余的情感引得她的不适,可最近姜念晚给他的希望越来越多,人一旦有了希望,又怎能控制住自己追逐光的脚步。
姜念晚看到南泽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不可控制的抽痛了一下,出言解释:“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害怕,为什么要怕呢,你是对我最好的南泽,我怎么会怕你,只是你这话说的突然,让我一时无从招架罢了。”
没拒绝?
那就是还有希望的意思。
想到这儿,南泽突然心生欢喜,嘴角也不自禁的扬起了一抹大大的弧度。
姜念晚自然感觉到了南泽的愉悦,虽不明白他这愉悦从何而来,但南泽能高兴起来,她也心生欢喜。
从南泽的怀抱中退出来,姜念晚环视四周,却无意间瞥见了桥上的一抹身影,身子不可控制的颤了一下。
她看到那人一身黑色锦袍,乌发用真金材质的金冠冠住,腰间系着一块玉佩,手中握着一折扇站在桥头之上俯瞰全景,坚挺的鼻梁为这人平添了几分凉薄之感,让人不寒而栗,目光阴沉,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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