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璋行刺萧绮弦这事儿一下子就闹得沸沸扬扬,若非东方浅熙把消息压了下去,怕是宫外头的百姓都知道了。
若是这事儿相传于百姓口中,怕是会引来其他质子的恐慌,这于外交来说是一个打击。
一个计谋能够让常璋入狱,改善清月宫的状况,让文武百官短期内不敢再对自己出手,甚至差点就引起了东辰质子的乱像。东方浅熙不得不赞叹,这个人的手段不止高明还十分狠。
“陛下,陛下?”
东方浅熙失了神,被唐宗明唤回了神,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早朝中,却被萧绮弦的事儿乱了心神。
“朕刚才失神了,唐卿再说一遍吧!”
东方浅熙会在早朝上失神只发生过一次,就是刚才这一次。文武百官纷纷面面相觑,猜度着女帝心中所烦忧之事。
“诺。臣所言乃荆城水路漕运一事,当地的漕运一帮独大,导致漕运费水涨船高,若朝廷能够提拔其他漕运帮派……”
唐宗明字字句句禀报得清晰,态度一丝不苟。唐宗明是一个年过而立的男人,也是东方浅熙亲自提拔上去的,为人廉洁,高风亮节,处事也十分有手段,唯一的缺点就是有时候不够圆滑,导致政敌甚多。
“嗯,唐卿言之有理,就照你说的办吧!”
唐宗明禀报完政事,抱拳施礼,恭敬地退回队列里。此时,一个矮胖的官吏走了出来,见他一脸不忿,似乎有苦要诉。
“禀陛下!”
这个人叫常远山,是常璋的堂哥,也是兵部的二品官吏,属崔绪一党。
“说。”
东方浅熙歪着身子,一手撑在龙椅的把手上支着脑袋,唇角微微勾起,像是等着看好戏一般,眉眼间皆是玩味儿。
“常璋大人对兵部贡献众多,且行刺竹仙公主一事儿只有清月宫中人片面之词,求皇上查明真相,还常璋大人一个公道!”
暗卫昨天来报,说常远山昨晚去天牢见过常璋,想来萧绮弦那狠毒的行径常远山已经知道了,这便来说情了。
“哦?”
东方浅熙稍稍挑了挑眉,一声‘哦’宛如搅动了山河,殿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纷纷不敢说话。
“常璋大人又是为何要去清月宫?”
虽然没有命令禁止别人去清月宫,可大家都明白,那宫殿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没有杜良和女帝的允许,严格意义上其他人是不能进清月宫的。
女帝的第一句话便让常远山理亏了,他油光满面的脸憋得通红,可又不甘心,复又道:“常璋大人只不过想看看这个惊才绝艳的竹仙公主是如何了得,并没有其他意思。”
这句话说完后,东方浅熙倒是低笑了几声,就像是一阵冷风席卷了凤凰殿,每个人脚底都微微泛凉,不知女帝是什么心思。
“刺入竹仙公主左肩上的是常家的匕首,差一点就刺破心脏丧命,且清月宫中人都指证是常璋动的手。”
女帝的语气不急不缓,带着她独有的缠绵温润嗓音,谁也辨不出她如今的情绪,心头便是跳得厉害。
“而且朕查明清月宫这一个月来的用度与膳食都十分恶劣,打死了内务府的两个人才查明是常璋下的命令。”
女帝的一字一句如石头压在朝中众人心上。清月宫这事儿不少人都有牵连在内,或打点太监或打点侍卫,让他们办事和封锁消息。没想到这事儿东窗事发,竟是把所有事儿都掀起来,引起一阵风暴。
“常璋这是安的什么心?嗯?”
东方浅熙说完后,依旧不愠不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垂眸看着常远山。
凤凰殿上,顿时落针可闻,每个人都各怀心思,谁都不愿意出来帮衬着常远山,即便他们本是一条船上的。
“陛下,常璋大人虽然年轻,可入仕以来为东辰国鞠躬尽瘁的,是东辰的未来栋梁啊!这一次行刺之事真的是冤枉的!”
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常璋,似是巧合可又巧合得可怕。常远山也顾不上那么多,他只想东方浅熙多想想常璋是自家人,不应该为了一个质子而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东方浅熙蹙了蹙眉头,露了一丝怒意。她不喜欢别人打感情牌,这些事情她心中有数,可若都说了出来,她便认为是一种威胁了。威胁且试图影响她的判断。
崔绪始终是个明白人,他细心地察觉到了东方浅熙一闪而过的怒容,马上走了出来,道:“陛下息怒,常远山大人不过是关心则乱,臣认为这件事儿应该交由刑狱司查办,以示公正。”
崔绪不是不想救常璋,可现在根本没有翻转的余地,若是贸然求情也不过是自找难堪罢了。他救不了常璋,但是他不希望连常远山都救不了。
常远山明白崔绪是为了帮自己解围,可他一腔冤屈无法控诉,却见崔绪递给他一个不要冲动的眼神,他只好忍下所有的委屈,道:“是臣失了分寸,求陛下恕罪。”
东方浅熙眸中的阴霾一扫而尽,目光落在崔绪身上细细打量,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
“常大人你可要好好感谢崔大人,谢谢他为你解围。”
东方浅熙那性感的红唇微微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透着丝丝可怕的寒意。
站在朝堂上的人都为崔绪捏了把冷汗,因为女帝话中有话。
崔绪不是贪权之人,女帝也愿意不断地提拔他。可崔绪的门生却为他带来了不少麻烦。比如这个常远山就是他的门生之一,崔绪不愿结党营私,可他也不愿意看自己的门生出事儿。
常远山他是必须要保的,可这也变相地看出来他在朝中的影响力,引来了女帝的不满与猜忌,只能说崔绪是被迫卷入了这次的漩涡之中。
今天早朝的气氛在一片压抑之中结束,东方浅熙回凰火宫路过清月宫时,脚步不禁停了下来。
质子公主被朝中大臣刺伤,作为皇帝去看望看望也合情合理,就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东方浅熙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她不想萧绮弦此时再遭到一些无谓的针对。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东方浅熙却愣在了原地,她惊觉自己居然开始为萧绮弦着想?
东方浅熙眉头轻蹙,转头看向清月宫内,冷冷清清,死气沉沉,那个会在自己退朝时坐在庭院看书的人并不在。
她竟有些不习惯。
**
距离常璋入狱已有三天,听闻常璋尚未定罪,还在狱中受审。萧绮弦每日都会让素儿去打听常璋的消息,暂且按兵不动,非常沉得住气。
“殿下,你昨日才发了高热,御医给奴婢一些补身子的草药,一会儿奴婢就去给你熬一些。”
青竹一边把涂抹伤口的瓶瓶罐罐拿出来,按照涂抹的顺序排好,摆在床边。萧绮弦坐在床上,背对着青竹,一双纤纤玉手慢条斯理地除下自己的腰带,道:“嗯,好。”
萧绮弦应了一句后,青竹便拱手施礼退出了寝房。这时萧绮弦才把里衣拉下,褪到手肘处。光洁滑腻的背和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如一块透着温润的光晕的玉璧,素白的肚兜遮住了许多风光。她后背左边的蝴蝶谷上有一个刺青,那是天路雪花的刺青,妖娆地在她背上盛开着。
天路雪花花瓣集白,紫,红于一身,状似牡丹,却比牡丹更淡雅些,夺目程度却丝毫不输牡丹。天路雪花是北宸国的国花,寓意为祝福,幸福与安定,长于天路峰中,是百姓送礼的常见之物。
仔细看,能看到萧绮弦的天路雪花刺青上有一处伤口,这是以前行军时受的伤。女孩子家受不了这丑陋的伤口,便是让宫廷刺青师给自己刺上天路雪花把伤口掩盖过去,为她增添了妖冶而多情的美。
萧绮弦拿过青竹给她摆好的膏药,一点点涂抹在自己左肩的伤口上,指尖一碰,便是火辣的刺痛,连她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东方浅熙显然很重视这件事儿,让御医送上了很多珍贵的膏药,这只是一个伤口便已经有四瓶膏药了。想起东方浅熙,萧绮弦不知道她现在会是什么情绪,毕竟知晓这一切真相的除了清月宫众人,也只有她了。
会不会恨得咬牙切齿?
萧绮弦低笑,眉宇之间有一抹得意的神色,在她温吞的神态下变得更生动起来。
吱呀——
木门又被推开,萧绮弦背对着大门,并未回过头去,只道是青竹进来了,所以继续若无其事地继续上药。
可一阵淡淡的极品龙涎香钻入鼻间,萧绮弦心中一跳,马上把里衣拉了上来,动作有点大,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紧咬着下唇才忍住痛呼。
“莫动。”
果然是她,东方浅熙,独属于她的缠绵嗓音传到自己耳际,让此时只着里衣的萧绮弦心跳得飞快。她就像是一个卸了甲的将军暴露在敌军面前,也像是被登徒子闯入香闺的女子,惊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本宫有伤在身,不便……”
萧绮弦还未说完,她便感觉到那极品龙涎香缠了上来,就像东方浅熙把自己搂住一样,自己浑身都沾了她的气息。
“无碍,朕不在意。”
东方浅熙见萧绮弦一直背对着自己,这种无礼的举动并没有惹来她的不满,反倒让她起了一种好奇心,想看看她现在的表情。东方浅熙未曾想她背上竟是有刺青,还是天路雪花,这仿佛一簇火烧入自己的心底,有着莫名的骚动。
东方浅熙走近萧绮弦,才发现这个人的耳朵竟是红透了,就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竟有几分可爱。
“陛下,本宫的伤不碍事,若是……”
萧绮弦有些失了分寸,她着实没想到东方浅熙会在这个时候来,而且还是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为何门外居然听不到一丝动静?想来也是女帝的吩咐,这次是她失策了。
萧绮弦还未说完,东方浅熙便截断了她的话,甚至坐到了床沿,那慵懒又缠绵的嗓音响起,如一张大网把自己困住,越想挣脱缠得越紧。
“你的耳朵红了。”
更文啦!
星期四换榜,星期四入V,当天万字掉落。不过我想等换了榜后才更新,所以星期四没办法准时10点更,可能得下午一点多才能更。入V后会保持日更,有什么突发事件导致无法更新我会通知大家。
终于要入V了,下个榜希望是好榜,如果不是好榜我也做不了什么了,只能听天由命,哈哈哈哈!
女帝又要调戏老萧了,可怕,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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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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