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这座垃圾星至今还存在还在运行的最重要的原因。
“危险。”暮对范榆说,“有大人物,有罪犯,还有异能者。”
大人物,说的是星际世界里的一些高官贵族,暮有一次带范榆出去记城市路线的时候,路过星际的机场。
范榆就正好看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特别眼熟的家伙——01号垃圾场广场最中央那个巨大光屏里呼吁民众搬离垃圾星,媒体大肆宣传“爱民”的星际大官。
范榆看见这人,就明白了为什么01号垃圾星里的普通百姓会朝着印有他肖像的光屏吐口水了。
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地下城附近也有很多罪犯,这些罪犯都是极其难缠的家伙,毕竟能逃过联邦追捕躲到这里的亡命之徒,要么有过硬的背景,要么有过硬的实力。
而异能者,范榆看向暮,这是这个世界对她的又一次冲击。
范榆第一次学会“异能者”这个词,是因为暮就是一个异能者。
异能者意味着这人有着极高的精神力,只有精神力够高,才能激发出异能。
这也就是暮为什么能在垃圾场独占一栋破烂大楼的原因。
范榆觉得以暮有异能的本领,肯定能在地下城活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更喜欢待在垃圾场。
“过两天,我去这里。”暮指着地下城的位置,“你在家里,等我。”
范榆没异能,还是个长得像omega的beta,她要是走出了暮的庇护,很容易被一些疯子当做一件商品敲晕带走。
一旦成了地下城里流通的货物,还是个小孩的暮是没办法救下范榆的,而范榆的结局要么成为某个人物的玩物生不如死的活下去,要么直接死去。
暮不能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捡回来的,属于他的,不能被人夺走。
范榆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她知道暮有异能,在垃圾星里绝对比她更能生存。
她点点头,向暮保证不会乱跑。
暮将手放在她脑袋上,下一秒,范榆的外表开始变化,慢慢变成了另一个“暮”。
这是暮的异能,他不仅可以自己变成另一个人,还可以让别人也变化。
区别不同的就是帮别人变化的时间会比较短。
暮把范榆变成自己的样子是有自己的考虑,垃圾场大部分人都没有异能,而且垃圾场的人都认识他的脸,只是看到他这张脸,就可以威慑大部分的人了。
“等我回来。”临行前,他不放心的再次回头,明明年纪比范榆小两岁,却更像长辈。
“再过两天就会是日暮时分了。”暮说道。
这是他名字的由来,暮曾经很讨厌他的名字,因为日暮之后就是永夜,他讨厌无尽的黑暗,连带着也讨厌这个名字。
但范榆说:“你不觉得日暮时很浪漫吗?虽然会经历永夜,但也代表黎明将至。”
“等我回来。”他说道,“你陪我一起去看看日落吧。”
这是他和范榆约定。
范榆点头,朝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啊!”
......
暮从黑夜中睁开眼睛。
酒店的窗户外是第九行星不见光亮的永夜,一眼望去,只有远处城市里偶尔亮起的灯火,像是蛰伏沉默的野兽。
暮有些口渴,起身从桌子上接了一杯冰水灌入,冰凉的温度顺着喉咙一直到达胃部,刺激他的大脑在此刻清醒。
这是在第九行星的酒店,隔壁住着范榆,他要带范榆去埃维夫。
窗外的玻璃上印出他现在的面容。
一张无害的omega少女的脸。
他现在是夕落,不是暮。
很久没有做梦梦到过去了,尤其是范榆。
暮竟然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他垂头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这双手曾从一片废墟中挖出了范榆,也曾拿起笔一点点教范榆星际通用语。
即使过去多年,暮还能清晰的记得范榆最开始学星际文字时痛苦的表情。
她会一脸呆滞的盯着难写的星际文字,然后皱起那张脸,用手语胡乱的比划表达她的痛苦,偶尔还会躺下大楼上摆烂。
极昼下的01号垃圾星永远光明,热烈的温度被挡在星球的防护罩上,落到城市里面时,连光都是一种温和的色彩。
范榆就和他坐在废弃高楼的顶端,看着远方高耸入云的垃圾星,用着最蹩脚的星际话和他交流,试图告诉他名字中的美好寓意。
在那样孤独的一生中,忽然捡到了范榆,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沉寂的湖泊,泛起的涟漪再也不能回归平静。
暮抱着被子到了墙角处,然后蜷缩着靠近了墙壁。
好像这样就离范榆更近了些。
暮是被痛醒的,他的身体现在有点糟糕,上次初选赛他故意放走了范榆,被加列家的那两个疯子记恨上了,往他身体里注射了新的融合实验剂。
他差点没挺过去。
要是鹤在晚来一点,他估计真的会被图索玩死。
隔壁房间很安静,酒店的隔音效果还不错,暮听不见范榆那边的声音,但他内心忽然平静了。
他这次靠近范榆,依旧目的不纯。
图索恶趣味,要他亲自来抓范榆,没抓到的话,图索就不会给他缓解的药,之前往他身体里注射的东西会让他发疯。
就像在车站里和范榆重逢的时候那样发疯。
如果可以,暮并不想让范榆看到他发疯的样子,但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在他已经逐渐习惯没有范榆陪伴的时候,在他自己都觉得快淡忘那段记忆的时候,范榆又突如其来的出现。
他没想过会再次遇见范榆。
即使神志不清,即使她已经改头换面,可在靠近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熟悉的精神波动。
身体比他的大脑更先一步认出来,那颗很早前种下的种子,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顽固的扎根在他的心上。
原来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在意。
所以才恨范榆。
为什么当初不告而别?
为什么本该死去的人又活了过来?
为什么明明活着却不来找他?
为什么会忘了他们的约定?甚至连一点过去的记忆都没有了?
他有很多想问的,但克制住了,只剩下还能再见她的喜悦中。
车站事件后,他清醒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范榆,却看见她牵着萨尔扬起灿烂的笑脸。
好嫉妒啊!
那本该是他的位置!
好恨啊!
为什么能忘了他!
于是他欣然接受了亚箬要求绑她回来的任务。
但他不是真的想把范榆交给埃维夫,他只是想吓吓她,想报复一下她忘记了他。
明明说好一起看夕阳的,最后却食言了。
真没良心啊范榆。
身体里的痛楚一波一波的蔓延,暮蜷缩着,紧紧抱着自己。
或许是因为此刻他的身体备受折磨,导致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了。”
被鹤救回来后,他曾再次见过一次亚箬。
这位在埃维夫里地位极高的幕后之人,告诉了他一件事情。
“你想知道范榆为什么不告而别吗?”她说道。
“你还记得海曼.格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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