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战狂厌恶她父亲,厌恶他的一切。
母亲在她八岁的时候离开了。
母亲牵着她的手,躺在病床上,身边围了一圈人,独独没有父亲。
在她离开这个世界时最后的哭声里,诞生了师战狂往后人生的轨迹。
八岁的她还不太能理解母亲离开时的莫大悲痛。
无法理解母亲口中的“出轨”、“抑郁”等词汇。
可很快,她就理解了。
母亲死后第三个月,父亲带回来了她的第一个私生妹妹。
保姆牵着八岁的她,带着她来到大厅。
她穿着精致的衣服,沉默地看着对面被父亲牵住手的普通女生。
她只比师战狂矮一个头。
“战狂,这是你的妹妹。”
“以后她就住在我们家里了,来,叫姐姐。”
那个女生抱着师爻宁的腿,被师爻宁牵着,抬眼,脆生生没什么情感地喊:“姐姐。”
师战狂在那一天,忽然明白了母亲和保姆们为什么总是在不经意地时候用怜悯的眼神看她。
师战狂沉默着,感受到牵着她的手在颤抖,于是抬头,看到低着头,眼中含着泪水的保姆。
她又扭头,看到了平静的父亲和妹妹。
随后她笑了一下。
随后反手抽了一巴掌在妹妹的脸上。
师爻宁沉默地低头看着她,表情仍然没有变化。
而被她用全力扇了一巴掌的妹妹倒在地上,沉默两秒后开始用力大哭。
保姆抖个不停,蹲下来轻轻抱住师战狂,正要跟师爻宁道歉,师战狂却先一步抱住了她。
她说了唯一一句话,对保姆说的:“其他人都可以哭,你不能哭了。”
保姆惊讶地看着她。
师爻宁的眼神落在师战狂身上,又慢慢挪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妹妹身上,随后转身,“散了吧。”
随后离开了。
其他的仆人们带走了妹妹,保姆卸了力气,紧紧抱住师战狂,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对不起……对不起……”
师战狂一言不发,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在那一天,她意识到没能保护母亲。
师爻宁一生里有众多子女。
师战狂自己明白,她对于师爻宁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所以她在一定范围内做的事,很容易被师爻宁轻易原谅。
但其实归根到底,只是因为师爻宁对他的骨血毫不在乎。
血肉对于师爻宁来说没有意义。
只是因为她师战狂是日照梦子的女儿,所以有一定的意义。
父亲靠着娶日照家族嫡女发家,用了十年建立了世界最大赌场,当了三十多年的赌王。
师爻宁身上有不可磨灭的三个毒点。
嗜钱,爱赌,以及滥情。
师战狂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逐渐习惯师爻宁独自居住的别墅里忽然冒出来的某个私生女或者师爻宁的情人。
实在是太过常见。
师战狂就是在22岁遇到的张弄悦。
可笑的是,她们两个算同龄人。
师战狂某次去见师爻宁,进了他的别墅,正要上楼,却和下楼的张弄悦迎面相遇了。
师战狂沉默地仰头看着她。
第一秒,她以为这又是个私生女。
可下一秒,她知道不是了。
张弄悦看着她,神情不安,很是局促。
师战狂只是垂眸,平静地和她擦肩而过。
管家守在书房门口,朝她点头。
师战狂走过去,没急着推开门:“和我同龄的都来了,这老登真是喜欢老年吃嫩草啊。”
管家知道师战狂的性子,只是低头:“……小姐。”
“呵。”师战狂推开门:“知道了,下次不说脏话。”
师战狂没和张弄悦见过几次面。
她对师爻宁那些情人毫无兴趣。
就算要争师爻宁的家产,她也无所谓。
她甚至一度忘了还有张弄悦这么个人。
直到张弄悦怀孕。
师爻宁似乎对张弄悦格外上心,居然允许她在庄园里常住,甚至让她在庄园里养胎。
师战狂一边觉得和自己同龄的女生要给自己爹生孩子离谱,一边又觉得师爻宁一大把年纪了还有本事生孩子也算天赋异禀。
不过,张弄悦的孩子应该就是最后一个了。
师战狂刻意忽略师爻宁那些莺莺燕燕,但总避免不了和他们在庄园里碰到。
她以为不会有人刻意不长眼睛找她麻烦,毕竟那几个私生子女和那些情人多少被她胖揍或者威胁过,无论是出于忌惮还是恐惧,他们都不会主动靠近她。
但张弄悦偏不。
张弄悦找到她,希望她能帮忙。
师战狂甚至懒得听是什么忙,直接打断她:“找师爻宁。”
张弄悦着急地想拦住她,师战狂回头,盯着她:“你最好想清楚你在做什么。我没让你流产,是我最大的宽容。”
张弄悦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
可师战狂低估了这个女人的麻烦程度。
在她某次参加赌场的宴会,张弄悦居然找来了。
师战狂穿着西装,在宴会上周旋,一抬头,却看到了穿着孕服站在角落无所适从的张弄悦。
她烦躁地走过去,带走了张弄悦。
“你敢到赌场来?”
师爻宁最烦他的情人擅作主张插足赌场的事,以往那些越过了这条线的情人基本都被他处理了。
张弄悦怎么敢?
可张弄悦不管不顾地拉住她,像是害怕师战狂又把她甩开:“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我求求你。没有人能帮我了,那个地方没有人在乎我的意见……”
“我也不在乎。”师战狂不顾张弄悦难看的脸色,继续说:“我已经说过了,我没弄死你还有你肚子里的东西,已经是宽容大量。”
“……对不起,对不起。”
张弄悦哭出了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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