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跟人比固定滚轮,输了?”白星程说。
“主席不是都看到了吗。”夏怀仁没好气地说。
哟,还是个有气性的。
夏怀仁说:“我不会一直输的。这项目不就是靠死练吗,以后我每天自己给自己加练两小时。”跟秀气的外表相反,夏怀仁骨子里有一股韧劲。
白星程看着他,慢悠悠地说:“抗眩晕这种事情,天赋很重要,有人第一次上固定滚轮就有很好的表现,有人需要训练很久才能适应。今天跟你比赛的那个人,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的档案上标注了他是新生中抗眩晕天赋最高的,你想超过他,有点难度。”
夏怀仁愣了半晌,然后问道:“后天努力有可能超过天赋吗?”
白星程点了点头,说:“还是有那么一点可能的。”
“那我就每天加练三个小时。”夏怀仁信誓旦旦道。
“这么拼?”
“我不想做倒数第一,被人瞧不起。”夏怀仁恨恨地说。
还挺要强。白星程想。
“那个,玩固定滚轮是有技巧的,身体的姿势还有动作都要正确。你什么时候加练?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约个时间,我可以教你。”白星程说。
夏怀仁一心想赢,现在主席要给自己开小灶,夏怀仁没有拒绝的理由。两人约在晚上,训练场见面。
到了晚上,训练场上,白星程指导了夏怀仁几个动作。白星程发现夏怀仁十分聪明,学东西非常快,一点就通,很快就掌握了诀窍。
接下来的时间,夏怀仁自己拼命练。白星程连续几个晚上都在训练场远远地看到夏怀仁在加练,他每次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某天训练时间,白星程路过一班训练基地,发现夏怀仁和上次那个新生再次比起了固定滚轮,场面和上一次一模一样,一群人围着喊“加油”。
过了好久,跟夏怀仁比赛的那个新生终于支持不住了,他把滚轮停了下来,踉踉跄跄地爬下滚轮,举手示意认输。
夏怀仁赢了,他的脸上难得地露出笑容,可是尽管他赢了,仍然没有一个人为他喝彩,所有人冷冷地看着他,似乎不想承认他的胜利。
接下来是近身搏斗的项目。新生导师看见白星程在一旁,忙问主席有什么要指导的。白星程摆了摆手,说他们照常训练就好,自己就在一旁看看。
近身搏斗项目中,夏怀仁配对的对手比夏怀仁高了一个头,夏怀仁那小身板在对手面前显得弱不经风,夏怀仁也知道自己是弱势,所以对战开始后像条灵活的游鱼一样不停地躲,这种躲躲藏藏的举动惹怒了对手,对手发了狠,每次逮到夏怀仁就一顿揍,是真揍,而非意思意思。夏怀仁蹲在地上,举起手臂护住自己的头,他垂着脑袋,一声不吭,模样看起来十分窝囊。所有人都以为夏怀仁害怕了、屈服了,只有远远旁观的白星程知道不是,白星程注意到即使是被打,夏怀仁的眼角也仍然流露出狠劲,给白星程的感觉就好像一只随时准备反击的狼崽子。
夏怀仁的对手看了一眼怂兮兮不敢抬头的夏怀仁,认为自己已经赢了,便得意洋洋地松开了手。就在他松手转身的那一刻,夏怀仁这个狼崽子果然反扑了上去,他比对手矮,便干脆从背后跃到对手身上,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住对手,两条胳膊死死勒着对手的脖子,缠得对手无法呼吸,甚至青筋暴起,眼球突出。
新生导师怒喝一声,冲了过来,强行让夏怀仁放手。新生导师制住夏怀仁,胸口不停起伏,显然非常生气,他把夏怀仁拽到前面去,让他面对所有同学,严厉地质问他道:“为什么偷袭?你这是犯规知不知道?”
夏怀仁咬着牙,不说话,他心里其实知道自己错了,他只是不想输。
新生导师抓着夏怀仁,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狠狠地把他批了一顿。夏怀仁骨子里是有些傲气的,即使被批,也仍然努力抬起头。
批一顿还不够,新生导师罚夏怀仁跑5000米。体罚在别的学校是大忌,但在军校则不然,尤其是像第一舰队特属军事学院这样的学校。
夏怀仁跑完5000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新生们都回了宿舍休息。夏怀仁在训练场上喘了几口气,决定去教学楼的洗手间洗把脸再回宿舍,他不想让自己回宿舍的时候看起来太狼狈。
夏怀仁去了教学楼的洗手间,在盥洗台前洗脸。一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夏怀仁旁边,忽然对他说:“那个,近身搏斗是有技巧的。”
夏怀仁猛地抬起头,发现白星程站在他身旁。
白星程的表情和语气很温和,一点主席的架子都没有,他就这么很自然地站在夏怀仁身边,很自然地跟夏怀仁聊天。
夏怀仁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白星程接着道:“我近身搏斗课成绩是第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一些近身搏斗的技巧。”
这让夏怀仁非常意外,他觉得这位白主席似乎特别照顾自己,加上白星程的态度十分客气礼貌,所以就显得白星程对夏怀仁很有好感。
事实上夏怀仁这时候还不了解白星程,如果他了解白星程,就知道白星程几乎对所有人都客气礼貌,白星程实力强大但总是温温柔柔,可如果你认为他对你有特别的好感,想深入和他交好,却会发现他里子里是淡漠的,没那么容易靠近。
“在哪里教?”夏怀仁迫不及待地问,不为别的,他就是想赢。
“这里就可以。”白星程说。
洗手间只有白星程和夏怀仁两个人,白星程抓紧时间指导夏怀仁。
近身搏斗技巧指导不可避免会有肢体接触,白星程说着说着,双手就搭在了夏怀仁的腰上,两个人贴得很近。
白星程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他只是单纯地在讲技巧。白星程之所以这么费心地教夏怀仁,是因为上次指导固定滚轮的技巧过后,他发现夏怀仁学东西的速度非常快,他想起小姨宋铭玉的嘱托,怀疑这是不是就是夏怀仁的特长所在,想再验证验证。
然而夏怀仁却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夏怀仁长了一副精致的好皮囊,中学时期就有好几个男生跟他表过白,莫非白星程也有同样的心思?
现在是同性恋和异性恋一样被主流承认的时代,就算白星程有那点心思也没什么不正常,但让夏怀仁感到不适的是,就目前来说白星程是他的上级,他是白星程的下级,至少在为期三个月的新生训练中这种上下级的关系不会变,白星程如果在这时候萌生了那种心思并有了行动,无疑有利用职务之便的嫌疑,这让夏怀仁本能地感到厌恶和反感。
“你在想什么?听明白了吗?”白星程忽然问夏怀仁。
夏怀仁连忙回过神来。白星程问他:“走神了?”
夏怀仁背上冷汗直冒,赶紧道:“哦……我刚才……我刚才在想,现在都是科技部队了,我们有星际战舰,有超级战车,有战争机器人,有了那么多东西,为什么还没有抛弃近身搏斗这种最原始的训练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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