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站在日月森林的入口,眸中有嗜血的杀意。
只要进了这日月森林,就算能活着出来,也只会是两种结局:要么残了,要么废了。而无论是哪种结果,帝君都不会再多看那只火松一眼。
林中被龙二公主狠狠推了一把的春春,一个翻滚从满是灌木叶的地上坐了起来,警惕地探看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心中冷意交替。
龙二公主对她,绝对没安好心。
这日月森林之中,四处都泛着淡淡的颜色奇异的妖气。
她在南华山上学会最多的,就是辨认各种气味。而溪不用说了,身上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冬榕酿的味道,就算她不说,凌越仙君必然也自己寻得出来偷喝佳酿之人。心怀叵测的流濯医仙么,偶尔会带着极淡的药草味儿。至于帝君——她虽然暂且闻不出来他的味道,但只要帝君一靠近,她便能知道是他。
但是而溪给她闻得最多的,其实是魔界的东西。只要是来自魔界的东西,都会有一种沉郁腐蚀却又忽然明媚的独特气息。但要她再说得具体些,她实在表达无能。那日她在离魂宫会忍不住想要触碰那颗球下的黑水,也是因为这味道的似曾相识。
而妖界,用人的味觉来描述的话,可以归为酸性的一类。
现在她就处于各种各样的酸味之中。
“咝咝…”
正在心里哀嚎的春春听到这声音,吓得浑身僵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蛇。如果她猜得不错,出现在她身后的,应该是条带有妖气的蛇,或者说,是已修炼了有些时日的如她一样有自己的意识的蛇。那也就是说,她可能,跑不掉了。
闭上眼,一面慢慢催动体内灵气流向尾巴,一面催眠自己身后不是一条蛇,而是那日在洛水阁前踹了她一脚的嚣张婢女黎芜。
可是,那妖蛇愈来愈近了。
忽然,天旋地转一个打滚,带着灵气的尾巴精准地打在一同朝她发起进攻的蛇头之上。
亲眼看着蛇脑袋在自己跟前摇晃了晃,春春直叫不好。还差一点,没能打到它的七寸竟然打向了它的脑袋。
一击不成再来一击,所幸在她用尾巴扼住妖蛇的七寸之前,那条晕乎乎的蛇都没有反应过来。
“咝……”一条透明泛黄的蛇液滴在了她的脑袋上。
春春努力甩了甩脑袋,尾巴依旧紧紧地圈住对方的七寸。等感觉差不多了,方才抬起头看向高出自己两个脑袋的蛇——天!妖蛇有三个头!!!
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春春就感觉缓过劲儿来的妖蛇凶狠地扭了扭蛇身,而它另外两个不曾被钳制的蛇头几乎在同一时间张大了嘴朝她袭来。
帝君!快来救命,她只有一条尾巴啊!
“嘭!”
想象中温暖熟悉的怀抱没有来,四肢被肢解咬碎的疼痛感也没来,但她很确定,她的屁股要开花了。
一声巨大的近似于爆炸的声响过后,一束红火得刺眼的光芒逐渐吞没星星点点的绿光。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只火凰的虚影双翅展开从口中喷出烈焰,将那条三头妖蛇活活熔化的场景。
“嗷~”待三头蛇的尸身完全不见,那火凰残影也一并在半空中消散,伴随着一声刺耳却慢慢变轻的凰鸣,化成一团耀眼的红光,向地上射去。
春春瞪着不远处大约五六步距离的如一只被拔了毛的小鸡一般的东西,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方才,方才那么美丽高傲的火凰残影就是从这只落魄的小山鸡的身体里发出来的?也是这只小山鸡,把她给救了?
像是感受到她质疑的目光,那只仰面躺在地上的小山鸡虚弱地睁开了眼,撑起脑袋朝她望了一眼,然后身子一翻屁股一撅,就这么从地上起来,再然后,一瘸一拐地向她走了过来。
她忽然有种小山鸡找老母鸡的错觉。要不是现在没有多少力气,她保准自己立马就溜号了。
“叽叽,叽叽!”小山鸡两眼圆圆,踩在她肚子上像是很高兴地比划着。
她终于明白帝君养着小小的她的时候是怎样一种感觉了。
看着肚子上小小丑丑的一只,虽然心里有点毛毛的,但是,好像舍不得就这么把它丢掉。
用尾巴把这只亢奋的小山鸡放到地上,自己也一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只有她小腿那么高的小东西,不由伸出尾巴抚了抚它。
小山鸡整个鸡身一怔,而后眯起了眼享受着她的抚摸,最后身子一蹦,蹦上了她的尾巴。
几乎就是在它危险地蹦上她尾巴的同时,她就催动了灵气到尾巴尖儿上。于是,这只小山鸡就这么坐在了她的尾巴上,跟着她一路前行。
她对日月森林毫无概念,因而便随着小山鸡的指示一路到了一个染血的山洞口。
一阵风吹过来,洞口的血腥味愈来愈重。
回头望了眼尾巴尖上的小山鸡,见它仍是指着黑漆漆山洞叫着,意思再明显不过,要她继续往前走。
叹了口气,前爪趴到地上打算换个姿势背它,洞口便传出一声震天响的虎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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