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汉挠挠头,也是稍显茫然,一小会儿他一拍脑袋说:“这好像是村里吴小娘家的。估计掉在哪让我老婆捡着扔这了吧,前天她刚拾掇出这一堆垃圾。”
姜询和陆所晟交换一个眼神,都心知这一趟瓜棚恐怕是来得超值,现在线索自己就送上门了。
“吴小娘?”姜询递了个话口,卖瓜大汉就能继续接下去了。
“对,住我们村的,刚及笄,老吴家的闺女。有一阵子吴小娘听说在外头认了个干哥哥,好像在城里,挺有钱的,拿了这个回来。”卖瓜大汉娓娓道来,“她也没到处说,我还是她去城里取嫁衣的时候见她带着,说是去拜访她那个哥哥。”
“后面……哎哟,隔了几天吧,她好像自进城取嫁衣一直没回来。吴小娘没回去,她爹妈满世界找,她妈在山上把腿都摔断了。”
姜询敛眸,拿水把放瓜的盆冲洗了,问道:“吴小娘取嫁衣,走的是哪条路啊?”
大汉手往山上指,回答:“她家靠山那边的,她一般都从东边那条路回家,不从我这边瓜田走,那条路是我们村的小路,走的人少。那边沿着路再往后山走还有个什么祠堂和庄园,是城里老爷家的。”
此言一出,姜询和陆所晟一下子敏感地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后山的祠堂和庄园,这个地界是绝对是梁家的,吴小娘手里的玉牌在梁家等级也很高,恐怕只有晋阳令府里用,旁支别系都不一定用得起。姜询有种直觉,此事很重要。
带着玉牌在身上,谁敢招惹她呢?吴小娘又是通往在梁家的庄园路上不见的。
沿着那条路,恐怕一定有什么秘密在。
姜询拍着景福的肩膀:“到底是我这好弟弟心细呢。”
陆所晟看向他,点了点头,目光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姜询读不懂,只能按在心里,先谢过瓜农,提议往东边那条山路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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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草木葱茏,时不时会钻出一只小狐狸小兔子的,三个人走了很远才找到瓜农说的那条山路,此时日头已经极其浓烈。站在山坡上张望了一会儿,姜询定定地看着某处。
陆所晟主动提出来去前面宗祠附近打听一下梁长春和吴小娘的事,姜询从善如流地答应了,自己直奔一颗槐树找了个阴凉处蹲下了。
景福看着陆所晟往前走的背影,跟姜询并排蹲下来,压低声音道:“这不好吧公子,真的让……一个人去吗?”
姜询拔了根树枝,绕着繁茂的槐树底戳戳翻翻,坦然道:“没事啊,人家现在是药材商小陆大夫,主动去打听消息,多好啊。”
“那咱们蹲在这里是不是不太……”
姜询用木棍撬着什么东西,忙得头也没来得及抬:“我在找很重要的东西,一会儿你小心点,说不定很危险的,方才走过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小心脚下哦……”
姜询话音未落,景福一不下心往后一踩,嘎吱一声木板响,忽然之间天旋地转,景福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趴在土里了,一股难闻的腐臭味儿终于冲破泥土和木板层累的束缚,肆无忌惮地溢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拉他起来,姜询就听到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耳膜遭到了巨大的冲击,他站在深坑旁边看下去,本想看看景福看见什么了吓成这样,赶紧把他拉出来,这一低头,姜询自己也吓一跟斗。
整座深坑底密密麻麻地全是累积的人骨,森白的一具具骨架堆在一起,很多已经你中有我,还有一些未腐烂完全的,散发着令人惊惧的味道。
景福面对着一坐姿女尸,她身穿大红色的嫁衣,身上大部分都已经腐烂掉,头骨整个冲坑顶看,眼眶的空洞和姜询对视着,死亡时间约摸看来和吴小娘失踪的时间符合。
这深坑约两米,底下有小台阶垫起来一小块儿,原本在上头盖了木板后掩盖了压实的土,姜询方才发现这里有东西时撬开木板两个角,没想到景福正巧踩在不稳的地方掉下去了。
还好他们经常在外漂泊,身上应急的东西都带着,姜询垂下去绳子,另一端系在飞爪上挂在一边的槐树,冲着景福大喊:“拽着绳子快上来!”
拉上来景福,姜询急急忙忙地问他有没有受伤,把身上的水壶解下来替他冲洗了沾满土石的皮肤和擦伤的伤口,轻拍景福的后背:“别怕,我陪着你呢啊,顺顺气。”
景福大口穿着粗气,一把攥住姜询的衣袖,强压自己的惊骇,说道:“公子,下头那个……嫁衣的旁边掉了几张小小的单据,肯定挺重要的……”
姜询连声答好,给景福顺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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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福平静下来之后,姜询蹲在坑边观察了一会儿,同景福说:“等会儿小陆大夫回来了,你跟他在坑边看着,把我放下去看看。”
景福:“公子,这坑里都是什么人?穿着嫁衣的不会……”
他一向聪明机灵得很,姜询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眼神:“说不准我们找到吴小娘了。”
夏日的中午无端地起风了,穿山过水而来的风扰动槐树,簌簌的响声像是一阵鬼哭,又像是有人的委屈终于昭于日月,高兴得痛哭出来。
姜询眼神往后一扫,在树林里捕捉到一个影子。他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眼神。
开始走主线剧情了,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无聊,我的主线剧情简直没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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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玉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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