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两个人一起坐上了卓淮森的车。
今早收到的消息,说最近的那条路走是能走了,不过还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为了规避危险,两人决定绕行。
车里,她撩开头发和衣服拿着小镜子去看颈肩部发痒的那处,果不其然,已经破皮了。有些地方还因为用力过重带出了血丝,这会已经干涸在上面了。而且,拖那碗海鲜粥的福,她现在觉得更痒了。
温束白又照了照靠后的位置,好一阵看,最后轻啧了声。
卓淮森余光落过去,问道:“怎么了?过敏了吗?”
想到昨晚自己随口找的借口,他微微皱眉。
“没有没有,可能是荨麻疹。我免疫力不是很好,听我妈说我小时候经常起,没关系的。”
“先去一趟医院拿药膏吧,正好也顺路。”
前面开车的赵鹏听到这话,嘴角轻抽,明白了意思。
“嗯,那也行。不耽误你上班吧?”
“时间还早,不着急。”
“那还不如在家里热敷一会…”
温束白嘀嘀咕咕,说着还偷偷瞄了他两眼。可能是好了一点,现在的动作不像早上那样几乎保持一个动作了。
她想到抬头时,赵乾清看两人的眼神,不由得无奈。先前没注意到,不知道在其他人眼里这一块块被挠得通红的皮肉又象征着什么了,这个误会真是越来越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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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温束白送到办公楼下后,两人分道扬镳,结果没成想刚进办公大楼就被人拦了个正着。
陆童拿着手抓饼,眼神微妙地看着她:“有情况?”
“什么情况?”
温束白面不改色的往前走,按下电梯。
“今天有人送你啊。”
忽的想到了什么,她眼睫颤了瞬,一边回话一边不动声色地握住右手:“网约车而已。”
“哇噻,谁家开劳斯莱斯的来接单啊?哪里约到的,给我也约一个嘛?”
戒指已经被摘下来了,她踏步走进电梯,随手揣进口袋不看陆童揶揄的表情:“哎,果然是过得太平易近人了,以至于都让你们忘了本大人的身价几何了。”
说到这,陆童才恍然。确实,当时入职的时候她是听温束白说过这件事,不过那时候看她那贫苦的样子,她还以为这话这是玩笑。再加上之后也没见她提过,上班下班都是约车,每次吃饭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就更加确信了当时只是随口一说的而已。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
“从小到大,只有我包养别人的份。”
看她神色这么淡的模样,陆童心里的怀疑更加不确定了。犹犹豫豫间又咬下一口手抓饼,“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
“哪样像是有钱人?我说我是来体验生活的,你信不信?”
直到下了电梯后,她才又道:“我还是不确定,除非你明天再让我开开眼。”
“那不一定,我昨晚回了一趟、爸妈家,今早他们送我来的。今晚我又不回去。”
“啊,那你这么单说,我还是更信你是被包养了。你看你脖子上那块,这么激烈就别瞒了吧。”
陆童扫眼一看,立刻坚定了语气,像是一瞬间抓住了什么确凿证据似的。
“这是荨麻疹,不信你看。我兜里还有药膏呢。”
温束白无语,掏着口袋里刚塞进去不久的药膏,拿出来时猛了点,一个小环掉在地上,声音细微。
聊着天间,两个人走到工作室门口。
最后叮嘱了一句,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开始今天辛勤的工作。
一晃眼到中午时,抻完懒腰准备摸鱼休息的温束白才发现卓颖前不久给她发的消息。是一张图片另带一句话。
卓颖:这是嫂嫂的吗?
点开图片,原来是昨晚睡觉前摘下放在一边的耳坠。只是早上换完衣服时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由于着急一时间忘了说,结果后面就忘记了。
指尖顿了一会,她回道:“不好意思刚刚在忙工作。是我的没错,我早上没有找到,谢谢你了。”
说完好像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又从颜文字里翻半天,找出一个稳妥又不失可爱的颜文字发了过去。
那边人应该是在看手机,几乎是下一秒就有了回复:“嘻嘻,是阿姨打扫房间找到的,在床头柜的角落里哦。”
温束白了然,正想着有时间让卓淮森带过来还是自己去一趟时,对面接着道:“我可以去送给你吗?天天待在家里好无聊的,正好顺道去看看你可以吗?”
话语后接了个小兔子撒娇的表情,如果说这就让她不好拒绝了,那么接下来的话更是连回旋的余地都没给她留——“我已经准备好出发啦!”
昨晚的餐桌上两个人聊到过她事业上的事,温束白没当回事,想着说不定她还可以给自己介绍生意就把地址告诉她了,结果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她还想挣扎一下:“现在吗?这个点正值午头,而且我也不是很着急用。”
不过对方似乎没有听出不愿意的意思,反而惊喜地介绍道:“你怎么知道我给你带了午餐,这次没有西蓝花和胡萝卜哦!”
温束白:……
盛情难却,无奈就只能应下,等到她来时温束白还特地下去接了一趟。卓颖似乎对她的工作充满好奇心,里里外外,能参观的地方全都走了一遍。而她却只是暗自感叹,幸好今天是疯狂星期四,幸好大家都不在,不然事情指定暴露。
啊,感谢、赞美M门!
绕了一圈后,卓颖坐在温束白的办公室里,看着那些例图,嘴里赞叹:“哇,不愧是能拿国际奖的,好厉害啊,每一个人都好漂亮!而且好有创意!”
“更多是模特自身条件好,我只是把他们的特长处展示出来了而已。”
“唔、我也好想在你这里拍呀…”
“有时间的话倒是可以。”
对方像是就在等这句话的一样,按着相册激动起身,眼睛里冒着光:“那要不就今天吧?正好我们都有时间!”
刚想回绝时,卓颖口袋里的电话嗡嗡震动,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往门口处走了两步才接起:“喂?怎么了吗芸姐?”
“……”
“今天?”她语气惊愕,看了一眼时间后瞬间歉意满满:“还真是今天啊,对不起我忘记了!我现在就去!”
急匆匆挂了电话,她又来跟温束白道歉:“抱歉抱歉,我今天是跟芸姐就约好的,是我忘记了!”
“没事没事,之后有时间再来也行。”
温束白松了一口气,明明是安慰,周边却都快冒出小花了。
将人送到楼下时,卓颖还自责的道着歉。说话间,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子,差点就要绊倒,还是温束白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哇好险好险!谢谢谢谢你!”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视线下落,才发现她空荡的无名指,疑惑道:“欸?嫂嫂你的戒指呢?”
“啊,我早上拍摄,怕弄坏了就收起来了。”
演戏有时候也是很锻炼撒谎能力的,比如现在的她已经能够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了,还不带心虚的那种。
司机将车停在路边,两人又说了两句后,温束白摆着手目送着她离开。
走进办公楼时还没觉得什么,直到按下电梯层数时,她摸着兜才反应过来。
戒指呢?!
将衣服的两个兜全部翻开,除了钥匙串跟药膏以外什么也没找到,她不信邪的又翻了裤口袋,也是没有。目光慌乱间,注意到自己手上拿着的药膏,仔细一回忆,她大概是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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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减套餐简直不要太划算,下次咱还可以一起来啊!”
“好啊好啊,我听消息说,隔壁那家也快开门了。到时候咱把老大也带着!”
“哦吼吼?你是想要坑老大一顿吗?”
电梯里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聊着,袁冰冰可不接这个黑锅,急忙澄清:“别别别,你可不要诬陷我,我只是想老大跟我一起去而已,今天留她一个人看家感觉好凄凉啊。”
“这不一定,她指不定多快活呢——妈呀什么玩意儿!”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把刘子的方言都吓出来了,跟活虾似的蹦到一边。
“老大?!你在这干啥呢?找什么东西吗?”
看着她几乎贴地爬行的样子,袁冰冰忍不住好奇,问道。
“啊哈哈…”
温束白尴尬地笑了两声,本来她是听见声音准备起来的,结果一下子起猛了,眼前一黑又趴回去了。
“我那个、耳环掉了,想在这看看有没有。”
“欸?那我帮你找找吧?”
“不不不,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找到了…”
回到办公室,温束白仰面靠在椅子上,思绪神游。
能去哪呢?她在那块跟个探测仪一样就差没把地板掀起来找了,怎么可能不见了呢?还是说被其他人捡走了?
他们的工作室只在一个单层,出口也只有一个,所以只在门口处装了摄像头,那就只能是…
这样想着,她给负责保洁的阿姨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温束白挂断电话,满面愁郁。她揉了揉眉心,想了一会还是决定现在先不跟卓淮森坦白好了。
晚上下班,她没急着先回去,反而是先去了附近的珠宝店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同款。
穿梭半天,看了众多款式,连温束白自己都要记不清那个戒指到底长什么样了,她之前没放在心上也就没拍照留念,现在想来还真是后悔莫及。
“请把这个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好吗?”
试着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嫂嫂?”
温束白僵在原地,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企图让对方相信是自己认错人了。可卓颖却没按她想象的那个样子来,反而是绕到了她面前,确认了一下后惊喜道:“还真是你呀!好巧哦!你怎么在这里啊?”
秦芸看看她的模样又看看她手里的戒指,了然道:“是在挑选婚戒了吗?”
“欸?婚期已经确定下来啦?”
“不不,这、这不是给我的婚戒、”她余光瞟到门口处放着的合影立牌,灵机一动,凑过去道:“我不小心把一个客户的道具戒指给弄丢了,所以今天来看看现货,实在不行就只能拿这个补一下了。”
说完她都觉得这话扯的没边,果然,秦芸好奇问:“你们还提供戒指服务吗?”
“嗯嗯。”
两个人点头相信的模样反而让温束白更心虚了,心中默默忏悔。所以说信用度是怎么欠费的?就是这样一步步整没的。
回到家之后,温束白想了半天。为了防止事情败露,面对卓淮森本人的询问,她宁愿选择自己去自首,说不定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等待电话接起的每一秒都牵动着心弦,温束白扣着手里的多肉叶子,汁水染了一手。
“喂?”
一瞬间,她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磕磕巴巴地把事情叙述完后,对方那里倒是没什么反应,默了许久,她小心地问了一句,听到他道:
“嗯,没关系,反正也不是很合手。”
还想说什么时,那边声音续道:“所以你现在可以把指尾给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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