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妤的表哥姜珣算是容貌才识人品等各方面她都比较欣赏的男子,但她从小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从未对他起过任何那方面的心思,更别说被姜蕴按在榻上亲后的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了。
萧令妤现在发现,原来她心里早就存了一种别样的心思。
那就是那些公子哥连她的阿蕴都比不上,又凭什么值得她去喜欢呢。
马上就要及笄了,萧令妤虽在姜蕴面前夸过海口,说等她出宫开府后要养多少多少个俊美面首。但她知道自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她心里还是期待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相依相守。
只是从小到大她的心中的驸马人选的形象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直到最近她才有了个大概的轮廊。
萧令妤身份尊贵,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她高傲又带着点任性,但放在她这个身份上并不会令人生厌,反而会让人觉得她本就该这么高高在上的。
不过,现在的萧令妤好像碰到了一个巨大的难题,就算是她也犯了难。
那就是如若是姜蕴是个男子,那萧令妤这会肯定会毫不犹豫,直接去找父皇母后,请求他们给她与姜蕴赐婚。
可偏偏姜蕴跟她一样是个女子,这个方法显然就行不通了。
而她也不太确定自己对姜蕴是不是如七皇姐萧令婵说讲过的,后宫那对妃子与美人之间的女子之爱。
再者,萧令妤对姜蕴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把握。
萧令妤长在人心复杂的宫廷并非单纯至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也知道姜蕴将来是要嫁给她某个皇兄的,甚至是会成为未来皇后的女子。
而她是大骊朝最尊贵最受宠的公主,父皇母后定不会同意她跟一个女子在一起,更不可能让她光明正大地嫁一个女驸马。
光是想想,萧令妤就觉得她与姜蕴之间似乎是隔着一道天堑鸿沟。
所以萧令妤心里又忍不住对姜蕴多了几分怨念,都怪她的那个吻乱了她的心,让她无法抑制地一直胡思乱想了这么多。
今天下午萧令妤被姜蕴亲过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心慌意乱中,她都没有来得及问姜蕴为什么会突然亲她。
姜蕴出宫后萧令妤回了自己的紫微宫,慢慢平静下来才想起这事。
正值年关,姜蕴便不似往常一样每日都出入宫廷了。
所以她们如今要见上一面,她想找姜蕴问个清楚也变得十分困难。
这回是姜蕴先亲的她,她可以借此为由赖上对方。
既然姜蕴敢撩拨她的心,那她就敢去借此机会验证清楚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萧令妤这人还有些认死理,反正她是不会让姜蕴偷亲她这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的,她一定要弄个清清楚楚。
至于其他的,萧令妤觉得暂时不去多想了。
不多时,萧令妤终于睁开了双眸,眸光有些懒洋洋的,显然是想得有些费神了。
原本萧令妤以为她至少要在明年上元节以后才能见到姜蕴,毕竟过年这段时间里,宫里确实有除厄迎新舞之类的,皇后也会召命妇进宫举办一些宫宴,但往年姜蕴除了进宫拜见太后,其他节目及宴会都很少参加。
虽然萧令妤去求母后宣姜蕴进宫也是可以的,但她并不想这么做。
萧令妤是突然想起了姜蕴的生辰是初二,而且这一次是姜蕴十五岁笈礼,那她就理由去求父皇母后甚至皇太后让她出宫了。
姜蕴做了她这么多年的伴读,还是太后的侄孙女,她有把握太后会点头。
毕竟萧令妤作为最受宠的公主,出现在姜蕴的及笄礼上,这对整个姜家而言都是很有面子的事。
只要太后一点头,父皇母后那么宠她自然不会不答应。
萧令妤想到这里不由高兴地站起来,因起身太急而带出了一身的水花,甚至有几片花瓣还贴在她娇嫩的肌肤上。
玉暖云娇被她突然站起的哗啦水声给吓了一跳,惊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萧令妤慢条斯理地低头摘去挂在胸口的一片花瓣,踩着建在池壁旁的玉石坐墩上了岸。
她本来是有些不高兴的,但一想到很快就能再见到姜蕴,心情竟莫名地好了许多。
萧令妤淡淡道:“无事,伺候本宫更衣吧。”
她站在白雾氤氲的池边,莹白如玉又泛着点粉润的肌肤在云缠雾绕间若隐若现,美得令人屏息。
纵使玉暖云娇在她身边伺候多年此时也不敢多看她的身子,连忙低头应道:“是,公主。”
虽然这个玉池后殿也烧着地龙,但她们还是担心萧令妤受凉。
于是玉暖连忙用双手打开一块半人高的白色洁净棉巾裹在萧令妤身上,为她轻轻拭去娇嫩肌肤上的水珠。
云娇也拿了一块较大的巾帕裹住萧令妤湿透的一头长发,并一寸寸吸走湿发上的水珠后又换了块新的,直至她的发尾不再滴水。
过了一会,玉暖把裹在萧令妤身上的棉巾取下,为换穿上一件柔软舒适的白裙寝衣。
做完这些后,萧令妤被她们扶着回了寝殿。
她坐在妆台前,玉暖云娇开始为她绞发养肤。
看着镜中娇颜,萧令妤无声地笑了笑。
从小到大,萧令妤对自己的容貌身姿都是万分自信的。除了姜蕴,她绝不承认这世上有比她更好看的女子。
萧令妤想起当她跟姜蕴站在一起时,就连宫学的太傅都曾夸过她们“如一对明珠在侧,朗然照人”。
她想起这些突然忍不住偷笑了起来,看到镜中美人一副娇羞的样子,她又连忙用手捂住自己微微发烫的脸。
正在伺候萧令妤的玉暖云娇不知道她在傻乐什么,却也不敢多问,只是动作都更小心了,因为方才差点扯到她们家公主的头发了。
一番折腾下来,萧令妤躺在自己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玉暖云娇替她放下纱帐,燃上助眠的熏香,留下一盏暖色宫灯,又把落地罩的帘幔放下后退了出去。
夜色深浓,躺在床上的萧令妤第一次到如此深夜还未睡着。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像着了魔似的,一会开心一会又不开心的。
本来被玉暖云娇铺得整整齐齐的床榻,没过多久就被她反复折腾而变得得乱糟糟的了。
等到终于睡着了,萧令妤却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
梦里她躺在一个狭小蔽塞漆黑又彻骨寒冷的地方,她害怕极了,一直哭一直叫都没有人来救她。
突然她听到姜蕴的声音从石壁外传来,跟她说了好多好多话,说会一直陪着她让她不要害怕。
这么梦特别特别的长,等她惊醒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
玉暖云娇听到动静,连忙掀帘进来,“公主,您醒了吗?”
纱帐内的萧令妤难受地轻唔几声,吓得她们两个赶忙掀开床前的罗帐。
玉暖云娇往床上一看,只见她们家公主双眼紧闭,秀眉深皱,而且还出了一身的汗,额角鬓边的发丝全黏在了脸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萧令妤这个样子可把她们吓坏了,连忙轻摇她的肩,紧张而急切地喊道:“公主,您怎么了?”
半晌后,萧令妤才睁开双眸。她看着眼前是熟悉的顶账,床边是她的贴身宫女玉暖云娇,终于松了口气。
幸好那是个梦,不然太可怕了,连睡梦中的她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玉暖云娇见她终于醒了,也暗暗松了口气,关切地问道:“公主,您是做噩梦了吗?”
萧令妤抬手按了按自己发胀的额角,定了定神后点头,“嗯。”
玉暖又问道:“公主,您现在感觉身子怎么样,要不要让太医过来瞧一瞧?”
“不必了。”萧令妤摇头。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感到自己出了这一身的汗后衣服都黏在身上,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便皱眉吩咐道,“带我去玉池,我要沐浴。”
“是,公主。”玉暖云娇连忙应下,扶着她下床去了后殿的青玉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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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蕴从她雅致的卧房醒来,等春浅翠杳服侍她洗漱完毕后,她只抹了一些冬日里养肤的桃花脂膏,并未上妆,素着一张白净的脸更显得气韵清绝。
姜蕴换上了一套柔软又御寒的石绿色冬装,简单雅致的样式,穿在她身上并无一丝的厚重,反倒被她穿出了一种飘逸之感。
她的冬装用的俱是顶好的料子,而且每一件都是用醺笼里烘暖烘香后才上身的,足见她这日子过得何等的精致。
姜蕴昨晚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前世在萧令妤陵寝,她靠坐在棺椁旁那段时日。
在梦里她听到了棺椁里传出萧令妤的哭声,她听到后像是拼了命一样去推棺盖,却因为太长时间滴水未进,她的身体太过虚弱了,导致完全推不动,只能隔着石壁安慰着躺在里面的人。
那种痛苦和绝望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把姜蕴生生惊醒。
不过,姜蕴并未像萧令妤一样吓出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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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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