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快叫外头那些个迂腐的大人们退下吧,这一直大声叫嚷的,吵得您还如何歇息呀~”
“是啊 皇上,您平日里国事劳顿,吃得不香睡得不稳,好容易今日空暇我们姐妹陪您松快松快,这就又有人来打扰您,这些朝中的大人们也太不体谅您了~”
杨帝闭着眼,手指在美人身上放肆的抚摸着,耳边听着美人的娇声莺啼,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美人的服侍,丝毫不顾烈日下跪在亭外汗流浃背,头晕脑胀几欲昏倒的朝臣们。
“爱妃说得是,朕这就让人将他们打发了,如此良辰美景没得让那些碍眼的奴才破坏了,哈哈哈哈。”
如此昏庸无忌的话没有半点遮掩的从亭内传出,里面不堪入耳的**调笑声一丝未落的钻入了一众为朝廷忠心耿耿的大臣耳中。
本是燥热灼人的炎炎夏日,可众人心里却寒如严冬,透心冰凉。
但终是不忍皇帝行差踏错,明知不会被里面的天子纳言,却仍然不死心的徒劳忠谏。
“皇上!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自古以来按礼制礼法,选秀均是三年一选,您如今登基不足三月便要二次选秀,这于情不顺,于理不合呀皇上!”
“皇上请您三思啊,若您执意如此,恐激起百姓民怨啊!何况,便是您现在再选,那也不过是之前被您挑下来的,那些未适龄的女子也都还未及笄,不符合秀女条件,臣恳请皇上,三年后再选!”
“请皇上三思啊!”
然而一番肺腑忠言却并未让里面高高在上的皇帝回心转意,一道底气不足但字里行间都带着高傲郁怒的声音不耐传出:“朕乃皇帝金口玉言,圣旨已下断无收回的道理!不过是小小选秀,你们便如此不顺朕的心意,是料定了朕不敢治你们的罪,还是说想要抗旨不成?!”
本就摇摇欲坠的大臣们一听,连忙趴伏在地连道不敢。
听了外面好一会的磕头求饶声,杨帝才稍稍顺了心气,一边抚着美人滑不留手的肌肤,一边语气散漫但不容人拒绝道:“既知道此时选秀的少女们芳龄不合,那便传旨,自今日起,选秀的秀女年龄改为十二始,十八止。朕意已决,谁若敢再多嘴,朕就割了谁的脑袋!”
*
津沽城内,一座三进院落,院内侍卫林立,戒备森严。
靳一快步来到书房敲门而入,双手执一封封蜡的密信恭敬的递给书桌后坐着的人,便垂首立在桌前将皇宫内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道来,随后便静立一旁等候吩咐。
缪靳打开密信一目十行将信上的内容纳入眼中,眸中并无异色,可见他早已预料到今日之事。
“还不够。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穷人乍富,他还未曾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皇权,吩咐下去,帮他一把。”
靳一眸光一动,瞬间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属下明白。”
“那周明朗等人,可要?”
“还用得上他,让柳承德他们盯着,可控之内,任他发挥。”
“是。”
靳一顿了顿,仍是将京都新敕封的北疆王遗孀府邸内的消息报了上来。
“启禀王爷,京都府邸来信,说,王妃娘娘近些时日与宫中和尚书府中来往频频,似是有离府归家...之意。”
缪靳闻言并无意外,只漠然道:“既是如此,那便成全了她。只有一点吩咐下去,在她还挂着本王王妃的名头之时,便容不得有一丝一毫有秽之事传出。”
他的未尽之语靳一自是明白,忙垂首恭声应是。
此后不久,果然便传出北疆王遗孀王妃娘娘,尚书府嫡女陈妙莲之父陈尚书向皇上请命,言及爱妻思女如狂,想到她年纪轻轻要守活寡便日日以泪洗面,更是差点连眼睛都哭瞎了。遂特求皇上恩准女儿归家,陈家愿以倾家荡产为故去的北疆王祈福,以求换得女儿能够承欢膝下安度余生。
杨帝本就不喜事事强过自己的北疆王,如今已确定他身死,再留着他的女人也无甚用处。且他死了不到一月,他的王妃便要合离,如此奇耻大辱他如何能不开心,能不同意?而且......
遂,他当场便下旨解除了陈家与北疆王经由先帝御赐的婚事,并准其再嫁。
消息一出举国哗然,然,还未等百姓唏嘘,不出一月,便又传出那前北疆王妃恢复女儿家身份后,竟以妇人之身入了皇帝的眼,破例晋升为陈妃进宫伴架,且盛宠加身,已然是傲视后宫之第一人。
消息一出,自是再次引得百姓非议,言道北疆王死得太早,自己为天昭尽忠职守死于非命,自己的妻子竟早早合离投入皇帝怀抱。又庆幸他死得早,否则若是泉下有知,非得气活过来不可。
如此种种自是后事暂且不表。
缪靳将桌上的密信扔进火盆,看着它化为灰烬后长身而起,靳五默默上前为他披上披风。
“收拾干净,即刻启程返回北疆。”
“是!”
正准备出门时,他脚下顿住,眸色一沉,瞬间便又想到方才密信上所言选秀改制一事,那她岂不是也在选秀之列?
“改道去南州府!”
皇宫里的旨意很快就下达至全国各地,本就忧心忡忡怨声载道的百姓,尤其是豆蔻少女更是如晴天霹雳,以泪洗面。
皇宫是好,能够服侍皇帝这个天下之主荣耀家族就更是万千少女做梦都想之事。可这位新帝刚刚继位,还未有任何功绩服众便就如此频繁选秀,传言如今宫里的女人没有三百也有二百,这种种迹象无不说明新帝是一急色荒淫之人。再加上肆意更改沿袭百年的选秀规制,让未及笄的少女都参加遴选,如此无道之举,但凡疼爱女儿的人家,有些血性的女子都是不愿入宫的。
可纵然再是不愿,圣旨都已颁下,举国上下无力回天。抗旨不尊那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天下父母无不忍痛将女儿交上去。只是自此,百姓便对这位新帝存了怨念,朗朗晴空也似蒙上了一层阴霾。
纪妤童在收到消息时,也如南州府所有的少女一样惊愕不已。新皇登基接着就选秀她是知道的,只是那时对年龄的限制是从十四岁至十六岁。可现在突然改制,不仅下线降到十三岁,连上限都调整到十八岁,那如此一来,她就不再如之前那次从根本上被筛掉了。
眉头不自觉皱起:“大哥可有主意?我若是装病,或是换个身份,或是远行,或是花钱买通,可能避开?”
钟昌闻也没想到会有此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若她默默无名,便是以上办法都好办。可她每次入城便与众不同,守城兵将和城内不少人都对她印象深刻。
遥想去年,南州府知州家的公子偶然一见便惊为天人,此后更是死缠烂打,便是借用权势亦想要将她纳入府中。为了此事,他可是托人周旋又花了大价钱才消了他的心思。
可即便如此,那公子心里仍然对小妹没有真正死心,不过是碍于他当时托的那人罢了。也正因他当时动静颇大,整个南州府人尽皆知。他恶名在外,满城人都以为她必是他囊中之物,所以这一年来,才没有其他纨绔子弟敢来骚扰于她,也算是因祸得福。
可她如今这样的境况若是想要避开选秀,远行必然是不可行的,全国各地都在甄选,哪怕她人在别处,也依然要听令返回,或是直接在当地便被送到甄选处。
若是托当地官员将她的名字划下...可如此一来,必成为那公子的把柄,说不得就会以此为要挟。
那么唯有装病这一途径,且必须得是大病,重病,大到认识她的人全都知晓,重到所有人都无可指摘的病。
听完他的话,纪妤童凝眉思索了片刻,便有了主意:“此事好办,就有劳大哥暗下帮我找一染了天花之人,叮嘱他的家人大张旗鼓的来找我看病,届时我便以染了天花为由自请隔离。如此一来,那选秀官定然不会再要我参加甄选的。”
在这里的人眼中,染上天花便是绝症,人人避之不及,还有什么比这个病更有说服力呢?而她体内本就有疫苗,根本不惧感染。再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染上了,她也有把握可以自治。
“绝对不行!你是疯了不成?!”
钟昌闻不知内情,为她的话大为惊撼。世人谁不知染上天花便是死路一条,他怎会同意她做如此疯狂的事?
“小妹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纵你医术高超,可天花之症,一旦患上,便无人幸免!”
正说着,他便在堂厅内背着手来回踱步,“你不要着急,我帮你想办法,一定不会让你进宫!”
纪妤童笑看着他火烧眉毛比自己还着急的样子,拉着他坐下,难忍笑意道:“我的为人大哥还不了解?我既然有此想法,必然是有对策,万不会真让自己出事的。”
可钟昌闻却没她那么轻松,“你有什么对策,这不是一般的风寒小病手脚骨折,是天花!难不成你还能治天花不成?”
“我能啊。”
“好就算你能可--你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 13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