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人群中紧咬下唇的祁樱,沈幼安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即便自己再努力再小心,甚至不及弟弟的一句话来的重要。
听着周围的议论,祁宏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加嚣张跟祁樱道:“听见没,识相的少来管我的事。”
沈幼安越想越气,下一瞬,抄起椅子便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砸的祁宏轩双眼直冒金星。
随后她飞身上前,将祁宏轩扑倒在地,不顾形象的坐在他身上,一拳一拳锤了下来。
便锤边说:“知道你爹为什么不让你来惹我吗?他那是怕你被我打死。”
“行啊,知道我嚣张跋扈,就不知道躲着我?还上赶着讨打,别说是你,就是你爹来了我也不在怕的。”
经过几日的魔鬼训练,沈幼安力气见长,加上贺舟还教了她认穴道,她是专挑疼的地方打。
祁淮不动声色的将周围的桌椅挪到一边,给她腾出发挥的空间。
祁樱也懵了一瞬,她没料到这乐安县主在众目睽睽之下真动手,为了不被抓到把柄,她赶忙上前阻拦。
沈幼安朝竹青递了个眼神,竹青得令,一把拦住了祁樱。
祁樱推了她两下,竟发现这侍女力气大的出奇。
她沉思一瞬,干脆整个人都挂在竹青身上,象征性的偶尔挣扎一下。
目光却落在沈幼安的拳头上。
哎呀,这拳头怎么软绵绵的,小县主还得练啊。
别说,看祁宏轩挨揍,可真爽。
学堂内其余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地上的两人。
惹不起,两人他们都惹不起。
直到长宁看到门外听见动静的祭酒朝这边走来,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拉开了沈幼安。
象征的批评一句:“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又朝地上被打成猪头的祁宏轩道:“世子,你还好吧?可要帮你请御医?”
祁宏轩疼的直哎呦,哪里顾得上回她的话。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沈幼安不光品性不好,竟还是个练家子。
这要是真结了亲,他日后还不得被她欺负死?
等到祭酒一进门,便看到天字班学堂内,乱糟糟一片。
沈幼安先一步开口:“祭酒先生,此人未着弟子服,擅闯国子监,已经被学生制住了,您找人将他扔出去吧。”
祭酒闻言,心下微惊,巡视周围,看到学生们都没有受伤,才稍稍放下心。
又走上前,他倒要看看,哪里来的贼子敢到国子监撒野。
“祭…祭酒,救我,沈幼安要,要打死我。”祁宏轩费力的朝祭酒伸出一只手求救。
祭酒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世子?”
“这…你这…”
这霖王世子,说起来也是国子监的学生。
只不过他每日逃课,祭酒多次向霖王甚至陛下反应都无果,只好随他去了。
久而久之,夫子们竟也逐渐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只是他不明白,一个世子做了什么,竟被人当做擅闯国子监的贼子……
国子监外,王府的人已经到了。
祁樱上前,拱拱手道:“祭酒,此事是吾弟之错,我这便将他带回去严加管教。”
说完,她挥挥手,就有人进门,将祁宏轩抬了出去。
徒留祭酒一人站在原地有些无措的伸着手。
祁宏轩受到不过皮外伤,疼过了也就没事了。
但他自觉受辱,不甘心朝沈幼安放狠话:“沈幼安,你给我等着!”
众人八卦的眼神朝沈幼安看去。
沈幼安连忙躲进长宁身后:“知礼姐姐,他好凶,我好怕~”
看过她甩凳子的众人:……
信了你的邪。
祁樱临走前,冲着沈幼安几人展眉一笑,抱了抱拳。
也不知她是为了弟弟的无礼在赔罪,还是在向她们为自己出了口气而道谢。
沈幼安也抬手朝她挥了挥,笑的一脸灿烂。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高阳郡主转身时,似乎朝清越表哥那边撇了一眼。
长宁见她如此模样,调笑道:“怎么?这是又喜欢上一个?”
她可是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她掰着手指头跟自己说她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祁淮闻言,也侧头看向她。
沈幼安一僵。
我很像渣女吗?
好吧,我确实是。
事情已了,祭酒挥了挥手,让学生们都做回位置上温书。
祁宏轩被人抬出了国子监,没等上马车,觉得实在丢脸的他,趁着祁樱不注意,连忙带着小厮溜走了。
他才不这般憋屈的回去,今日,他势必要让沈幼安回去跟沈老将军说了退婚。
这般暴力的女子,他才不要。
这样想着,他觉得脸上伤更疼了。
“走,先去医馆。”
祁宏轩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去了医馆。
傍晚,国子监散了学。
自从上次比武回家晚了以后,祁淮每日都会送沈幼安回府,这在两人间似乎形成了一种习惯。
“走吧。”沈幼安走出学堂,揉了揉睡得太久有些睁不开的眼睛。
祁淮点点头,跟在他身边出了国子监。
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不远处,两人一眼就看到。
突然,祁淮察觉到一丝不对。
习武之人感官胜于旁人,他察觉到在人群中有道视线,始终追随着沈幼安。
“等等。”祁淮止住步子,抬眼朝远处看去。
果然,人群中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时不时朝这边瞅一眼。
那人身上的衣服很眼熟。
是王府的家丁。
祁淮想起今晨王府世子那张脸,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完全不知自己被人盯上的沈幼安,闻言,疑惑的朝他看去:“怎么了?”
祁淮垂了垂眸子,掩去眼底的神色:“无事。”
他道:“只是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要早点回去。”
一听他有事,沈幼安忙道:“那你快去吧,不用送我,将军府离得又不远。”
祁淮点头:“好,那你自己小心。”
嘱咐了一句,他便要转身上马车。
忽的,又顿住,他回过头朝沈幼安道:“我记得朱雀街新开了一家小吃铺子,若无事,可以去尝尝,味道不错。”
沈幼安歪歪头,不明白他怎么给自己推荐起了美食。
左右也是无事,去看看也好。
她点头:“好!”
祁淮笑了笑,转身钻进马车。
皇宫与将军府在同一个方向,沈幼安并没有怀疑,在竹青的搀扶下,也上了马车。
然而祁淮却并没有回皇宫,而是让福德找了个无人的巷子停下。
他换上自己玄色的衣服,下了马车。
“在这里等我。”他吩咐道。
随手在路边买了个斗笠,拿布蒙了面,确认旁人认不出自己后,抬脚朝将军府的方向去。
将军府不远处的巷子里。
三两个小厮站在马车旁,手上拿着棍子,祁宏轩悠哉悠哉的躺在马车里,哼着小曲。
他已经派人去盯着那跋扈女了,等她一到这边,他就将人拦下。
这次他身边带了小厮,为了能震慑到沈幼安,他还让他们带了棍棒。
不过他可没想动她。
她那祖父,疯起来可是连自己父王都敢打。
也正因此,他父亲才明令禁止自己惹谁都不许惹沈幼安。
不过他这也是实在没辙了,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王母妃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拒绝这门亲事。
他只能从沈幼安这里下手。
想着一会儿,那死丫头被自己吓得跪地求饶的样子,祁宏轩不由得咧开嘴,笑出来声。
突然,车外传来几声的闷响‘砰’‘砰’
他以为是手下将沈幼安带来了。
“呦呵!还挺快的嘛。”说着,他就要掀起帘子去看。
就在他靠近窗边,刚抬手,帘子外猛地伸出一只手,准确的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扯了出来。
“哎呦!”祁宏轩脸着地,被摔得一脸懵。
回过神,抬起头,就见一个带着斗笠蒙着面的黑衣人站在自己面前。
从身高来看,约么着十一二的样子,身材消瘦,分不清男女。
“你,你是谁!信不信本世子……”
祁宏轩本想喊人,没想到一转头,发现自己带来的人都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死……死了吗?
这一刻,不可一世的祁宏轩终于感觉到了害怕。
“世子,想要如何?”祁淮压着嗓子,慢悠悠反问。
蒙面人眼睛在斗笠的阴影下,看着更加渗人,祁宏轩害怕的浑身发抖。
“别…别杀我,我…我给你钱…”
祁淮嗤笑:“我不要你钱。”
他缓缓从身后拿出匕首,点上祁宏轩白日里指着沈幼安骂的右手:“将你这只手留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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