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江念雨从庆铃飞首都，登机前跟秦月打了通电话，其实她挺紧张的，声乐专业、李和清的学生、如今的首席，回绝拍摄再正常不过。
但目前在首都、条件符合的只有秦月，她不答应，江念雨可能得把拍摄无限期延往后。
还好对方没第一时间拒绝，沉默了会儿问，“最后一场雨是你的账号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秦月才说：“我可以拍，但得下个月，而且不会提起有关学校的一切，只能让你跟几天工作。”
挂断电话，江念雨向登机口走去，路过巨大的落地玻璃时，她停下脚步朝外望，黑色的幕布下，飞机尾翼闪着光，她举起相机拍下这一幕，决定写本拍摄记录，纪念注定不凡的自由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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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综第三期，探班公司前辈，顺便互动互动蹭个热度。出发前，许持凉的发热期刚结束，有些无精打采。
他坐在沙发背上，等其余四个准备好。因为糊，妆发都得自给自足，许持凉手笨不会化妆，平时最多在穿搭、耳饰项链上用点心，所以总是最快收拾好的一个。
忙内今天穿了身的豆沙绿，配上一头粉不粉黄不黄的短毛，像个没长大的非主流的小孩。
其实算算年纪，已经是个刚成年的omega了，十八岁生日还是在团里过的，直播被蛋糕糊脸、被粉丝要求跳擦边舞，最后逃回房间关起来不理人。
但身旁站着十九岁的许持凉，浑身透着股别烦我的劲，显得一个更像没头脑小孩，一个更不好接近。
以至于忙内刚入团的时候有点怵他。
不过后来发现许持凉也没那么冷淡，还挺细心的，会在他锁门生闷气的时候专程过来安慰，可也仅限于此。事实上他对谁都一样，这个“谁”甚至包含了“讨厌的”和“无感的”两个群体。
“小凉，你觉得我还要加个耳钉吗？”忙内吹好头发后，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总觉得缺点什么。可两边耳朵都戴三个碎钻耳钉的话，又很累赘。
许持凉微微侧脸，将视线放到他身上，扫了眼说，“戴个胸针。”
闻言忙内回房间，在抽屉里挑挑拣拣，选了个小巧的亮面胸针，戴上后果然好了很多。
终于收拾完，现在还差主唱，他翻箱倒柜地不知道在找什么，愁得来回踱步。
队长摊在沙发上，凉飕飕地说，“找不到就站着别动，晃得我头疼。”
穿着拖鞋，也不知道怎么走的路，啪嗒啪嗒响个没完。
主唱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反正队内关系就这样，说塑料都抬举了，私下里没打起来已经是互相不屑的成果。
忙内算是和队里成员处得最好的，不是因为他年纪小长相可爱挂，而是因为他爱凑热闹，什么话茬都敢接，说话还乐呵乐呵的，和其余人一声不吭干耗着的关系比，显得格外人缘好。
这回也是，两个闷葫芦不说话，两个剑拔弩张、水火不容，忙内像没看到一样，笑眯眯地问，“哥你找什么啊，说出来说不定我知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主唱冷冷丢下“戒指”两字，算回答。
“素戒吗，我有很多，可以借你。”
主唱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不是，就团里定制的那个，徐哥在群里说探完班要直播，叫我们都把戒指戴上……我上次摘下就放这了，怎么不见了。”
戴戒指等于要卖队内感情，让粉丝以为橙露团五个人关系融洽，能吸多少团粉算多少。
经纪人总指着他们五个的鼻子骂，关系差调节不好，演戏还不会演了吗？三人成虎听说过没有，别看你们现在糊得像锅底，圈子里锅底不如的大有人在，为什么你们是锅底他们不是，因为他们在单打独斗！你们还有其他四个同伴，谁红了队里的其他人都能分到粥喝，所以我一直说，不要仇视队友，而是应该在心里祝福队友，祝对方飞升捎你一程！
他说得热血沸腾，底下五个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许持凉反正在放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眼看着苦口婆心说什么都没用，经纪人索性开始抓细节，勒令他们戴好刚成团那会儿定制的戒指，说不定以后红了，还能当周边卖卖。
许持凉喜欢带银色的饰品，有时脖子上挂一条极细的银链，有时候单戴个耳钉，手指也不闲着，经常就是大拇指和几个手指戒指混戴。他手指白皙修长，戴玫瑰金和铂金的格外好看，显得酷哥范十足，所以在经纪人讲之前，他已经戴上玩了。
但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见过戒指了。一开始他以为是洗澡前摘下，忘记放在哪，没多在意。
经纪人怕他们装看不见通知，用屏蔽群聊的借口推脱逃避，每次发消息都会群聊发一遍，再私聊发一遍。
许持凉昨晚看到消息后，找了几个小时，把房间和客厅全整理遍也没找到戒指。然后他不由地开始回忆最后一次看见那个戒指——是在去朋友生日宴的夜晚。
他从没丢过戒指，不像主唱和忙内，每个月都得找经纪人补一个。补也不需要花钱，而是直播营业两小时。
许持凉垂下眼，沉默地转动大拇指的素戒，闷闷地想，他不想直播。
主唱最后还是找到了团戒，在他房间床铺底下。
出门耽搁了七八分钟，经纪人把所有人数落了一通。队长不服气，直到坐上巴车，他还在阴阳怪气主唱记性差，自己拿到房间的东西，一小时不到就能忘个干净，等五六十岁找地方养老，养老院都不敢收。
主唱也不甘示弱，“我能活到五六十，你说不定四十不到就得医院买房咯。”
“你咒谁呢！？”队长刷地一下变了脸，他喜欢翻墙出去见alpha不是秘密，主唱这话几乎戳到他痛点——混乱的关系，稍有不慎就得病。
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经纪人彻底怒了，把这俩一起拎到巴车最后，单独教育。
忙内单膝跪在座位上想看热闹，被经纪人一记眼刀子瞪了回来，他有些意兴阑珊坐回位置上，安分了半分钟没到，试图拽着rapper和许持凉两个人聊八卦。
“前几天的热搜你们看了没，今天范逃发公告说她和林层恋爱两年多里，林层出轨了六次！”
rapper摇摇头，他有青梅竹马长大的beta女友，在首都附近读书，算异地恋，为了不让感情变淡，他每次有空就会坐高铁去约个会。
其实所有人里，rapper的感情是最让人头疼的，因为其他人明摆着爱玩，没什么感情，rapper是梗着脖子说要结婚的。
好在经纪人想通得很快，rapper有梦A梦B梦O的可能性很低，如果他把人鸳鸯拆散了，导致对方单身到老怎么办？大罪过了。
异地恋最在乎什么，感情变淡、对其他人产生好感，然后——出轨。
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rapper难得愿意发表感言，他说，“出轨的人，不论性别，都可以归结到人品差的一类。”
忙内点点头，赞同，“就是，像我，合不来直接分，从不拖泥带水。不过林层和凌轩居然是兄弟，我觉得他们俩长得也不像啊。”
rapper这回没话了，忙内只好去戳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许持凉，“小凉，咋啦？还在愁直播的事？”
许持凉不置可否，转移话题，“他们俩眉眼长得像。”
忙内果然被带跑，放大两个人的眼睛研究了会，震惊地说，“真的诶，单看眼睛一模一样！”
rapper好奇地凑近，跟忙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基因以及生小孩问题。
许持凉深藏功与名。
说他担心直播吧，其实还好，会来他直播间的都是颜粉，人也不多，有话聊就聊，不说话也没人会讲什么。最多有一点，首次单人直播的紧张。
但说他不在意、气定神闲吧，也不是。他心里一直搁着事，直播占小小一部分，和经纪人解释占小小一部分，其余全是——如果戒指掉在套房里了，那个alpha会不会捡到，她会不会知道内圈字母是orange&dew男团的意思……会不会找到他。
忙内还扒拉着rapper浏览八卦，但显然对方没什么兴趣，甚至在看见一张照片的时候别开眼说，“我不看alpha的照片，特别是女alpha的，珠珠不喜欢我看。”
“大哥，你看了她也不知道啊？！”忙内像是第一天认识rapper一样，表情扭曲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换了个座位调到许持凉身旁，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有网友扒到最初那个爆料人的照片了，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好像基因等级也很高，满分十分我愿意给满分。小凉，你打几分？”
许持凉不想理他，敷衍着说，“六分。”
“六分？”忙内把手机凑得更近，非逼着他看，“这样的你打六分，那帝国就没有十分的alpha了！”
许持凉想说帝国有没有十分的alpha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心里烦着呢。他冷淡地抬眼，想随便扫一眼把忙内打发走，却突然定住，死盯着照片，像要把那人的模样印在灵魂里一样。
应该是从学校展示栏拍的，蓝底证件照，隔着玻璃还有点反光。女alpha穿着联邦视觉大学的校服，面色冷淡地看镜头，一张年轻、漂亮的，让他夜里辗转反侧的熟悉的脸。
“你怎么了？”忙内疑惑，“难道你喜欢这种？”
也不像啊。这么复杂的眼神，至少得认识对方吧。
许持凉回过神，“把这张照片发给我。”
忙内：“……啊？”
“如果有其他的，也一起发给我，谢谢。”
忙内：？？这是许持凉对六分的态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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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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