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洗碗风云[番外]

“我们很讲道义,”苍秾掰开她抓着自己的手,对岑既白微笑道,“晚上的碗不是由你们洗的吗?”

岑既白一脸不敢相信,丘玄生跟着说:“我帮你们把热水放好了,趁着水还没冷赶紧洗干净吧。”

眼前两人忽然变得无比陌生,岑既白后退几步走到戚红身边,苍秾挥手告别,拉起丘玄生跑出门外。戚红瞪大眼睛跟岑既白对视须臾,说:“洗吗?”

岑既白坚定地摇头。厨房里的烛火很快熄灭,月黑风高,两道身影做贼似的钻出厨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一整晚时间如流水,眨眼便到了翌日清晨。苍秾还缩在被子里睡得不知今夕何夕,房门就轰然一声被班瑟踹得四分五裂,吓得还在睡梦中的苍秾和丘玄生惊坐而起。

臧卯竹跨进屋里,抓起苍秾的衣领就说:“起来!”

苍秾吓得够呛,哆嗦着问:“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臧卯竹怒喝道,“自己出来看看厨房,昨晚的碗为什么还原封不动地堆在那里?”

这怎么可能?苍秾和丘玄生同样吃惊,两人急忙披衣下床跑进厨房,只见桌上堆满沾着油痕汤渍的碗碟,邬丛芸面色如常坐在桌边喝机油,石耳抱着手靠在墙边。

苍秾和丘玄生一到场,数道怨怼的目光犹如利箭,把两人扎得跟刺猬一般。在良心谴责下苍秾怒气冲冲跑到岑既白房间,戚红坐在镜前梳头,岑既白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见岑既白睡得直流口水的安逸样苍秾就生气,她一把扯下被子,问:“昨天叫你们洗碗,你们洗了没有?”

睡得好好的岑既白被她从床上揪下来,哎呦一声差点摔倒在地。她满脸嫌弃地站直身子,说:“我们洗了啊。”

苍秾更加生气,指着门外厉声说:“洗了个鬼啊,我刚才去厨房看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是碰都没碰过。”

“苍秾,这就是你目光短浅了。”戚红对着镜子整理好衣领,笑容和煦地走到苍秾面前,“知不知道现在有种东西叫干洗?我和小庄主把那些碗干洗了,有问题吗?”

这两人编得自己都信了,所以理不直气也壮。苍秾猝然一掌把戚红扇倒:“别以为装出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就能狡辩,赶紧去把份内的事做完。”戚红还要辩解,苍秾活动着手腕威胁道,“下次再敢偷懒,打你的就不是我了。”

班瑟从窗口探头进来,岑既白和戚红吓得面如死灰,衣裳都顾不上换就跑到厨房里。看着那两人急急忙忙地放水洗碗,臧卯竹担忧道:“你们行不行啊,既然小庄主和戚红都不愿意乖乖洗碗,玄生你和苍秾就守着监督她们呗。”

岑既白和戚红叫苦不迭,丘玄生赞同道:“竹竹说得对,我和苍秾小姐会守着你们,直到你们把碗洗干净。”

被迫干活的戚红和岑既白怨气冲天,岑既白使劲抹碗,戚红愤愤道:“你能轻点吗,水都溅到我身上了。”

岑既白没好气道:“我烦得很,警告你别找架吵。”

“你洗碗的时候除了弄我一身水还能做什么?”戚红气得一把将抹布砸进盆里,“我不干了,我要和玄生组队。”

她一把拽住丘玄生,痛失搭档的苍秾问:“为什么?”

“玄生比小庄主老实本分,让我跟她一起洗碗既能提高效率又能让她监督我,”戚红说得毫不心虚,她给苍秾使眼色,“苍秾你跟小庄主洗碗去,顺便帮我骂她几句。”

“玄生和苍秾是拿胶水黏在一起的,让她们分开比让你们洗碗还难呢。”邬丛芸笑呵呵地说,“我来帮忙吧。”

岑既白立即站起来:“丛芸队长,你愿意帮我们?”

“魔女帮我搭载了全新的清洁系统,洗碗洗菜之类的事都可以简单完成。”众人露出又疑又惊的表情,邬丛芸走到盆边拿起两个脏盘子,“我给你们展示一下。”

她说完就将盘子塞进嘴里,石耳惊得想掰开她的嘴把盘子取出来,邬丛芸却淡定地摆手示意不要靠近。只见她两颊鼓鼓囊囊,依稀可以听见盘子在嘴里相互碰撞的喀喀响声。

一番操作后邬丛芸将盘子吐了出来,两只瓷盘洗得干干净净光可鉴人。管筝也吐了出来,其余几人看得直反胃,石耳反应飞快把被邬丛芸碰过的盘子抢过来砸了。

看完邬丛芸的表演,岑既白和戚红彻底相信没有人会伸出援手,只好接下了这份任务。

褚兰不在的第三天,岑既白和苍秾坐在堆积如山的锅碗瓢盆边努力擦洗。岑既白问:“苍秾,你甘心洗半个月的碗吗?”

撸起的袖管往下耷拉,苍秾用脸颊把袖子捋回去:“又不是没了褚兰姐就活不下去了,这苦她吃得我们也吃得。”

“神经病吧,上赶着吃苦。”岑既白不断唉声叹气,“褚兰姐快回来啊,再不回来我们都要累死了。”

脏水差点甩到苍秾眼睛里,她不满地问:“你能别甩抹布吗?溅得到处都是,回头还得我来弄干净。”

累死累活的岑既白也不给她好脸色:“说谢谢了吗?下回洗碗的时候你自觉点带沐浴露来,我顺便把你也洗了。”

苍秾气得险些摔碗,两人互骂了好半天,引得臧卯竹和班瑟走出房间来看热闹,到最后还是没有一个人帮忙洗碗。

褚兰不在的第八天,戚红和丘玄生坐在堆积如山的锅碗瓢盆边努力擦洗。戚红问:“玄生,你甘心洗半个月的碗吗?”

丘玄生勤勤恳恳地擦碗:“嗯嗯。”

“跟你这种人没有共同语言。”戚红抓着抹布在脏水里使劲搅和几下,突然歪过来搭住丘玄生的肩膀,说,“今天我就给你上一课:你知道人性的闪光点是什么吗?”

“不知道,”丘玄生诚实地摇头,指着肩膀上的衣服说,“但是我知道你手上的脏水要滴到我身上了。”

戚红悻悻地松开她,说:“人性的伟大之处就是在被压迫的时候奋起反抗,不平则鸣。”丘玄生似懂非懂,戚红一蹬地板,“咱们过得太憋屈了,凭什么要我们洗碗?谁痛苦谁改变,只要我们不洗就一定会有人站出来洗。”

“愿赌服输,我们已经输给班瑟她们了。”丘玄生完全听不懂她这番豪言壮语,将擦好的碗放到另一个盆子里,“她们是付了钱的,所以我们要付出相应的劳动。”

这人油盐不进,戚红道:“钱不是万能的。区区三十文就想让我卖命洗碗,这是以金钱作为遮羞布的剥削。”

“那我们是不是一直在剥削褚兰姐?以前的碗都是褚兰姐洗的,那时她任劳任怨,不像我们这样怨声载道。”丘玄生语出惊人,抬头问,“褚兰姐会不会奋起反抗?”

戚红坐回原位,沉默着拿起抹布。

褚兰不在的第十四天,岑既白、苍秾、戚红和丘玄生坐在堆积如山的锅碗瓢盆边努力擦洗。丘玄生提来一桶干净的水,说:“明天褚兰姐就回来了。”

“终于熬到头了,”岑既白热泪盈眶,吸吸鼻子说,“我明天要睡到中午,你们不要喊我起来吃早饭。”

“不吃早饭就能逃避洗碗吗?”岑既白仰头要哭,苍秾只得道,“算了,让你洗碗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折磨。”

她手脚麻利地把筷子甩干,戚红和岑既白还在磨磨蹭蹭地擦洗汤碗。苍秾说:“我就觉得奇怪了,我和玄生都能好生把碗洗干净,怎么轮到你们洗碗就好比开天辟地还难?”

“因为你们都是受虐狂,”岑既白笃定地说,“不会有人喜欢洗碗的,如果喜欢洗碗就不是正常人。”

“褚兰姐很不正常?”丘玄生依旧思路清奇,“是你们把洗碗当做工作来完成,所以每次都洗得很吃力。”

戚红好奇地问:“所以说,洗碗有什么窍门吗?”

“没有窍门,你要学会脚踏实地。”苍秾说完,在泡沫遮掩下暗暗拉住丘玄生的手,“非要说的话,一起洗碗的人很重要。只要是和玄生做什么都很有意思,即使是洗碗。”

丘玄生大为感动:“苍秾小姐……”

“苍秾小姐,”戚红说,“你拉的是我的手。”

苍秾赶紧把手甩开,溅起的水花沾了戚红一袖子,戚红怒道:“又弄我一身的水?苍秾你有病是不是?”

她抢过岑既白手里的抹布对着苍秾一通乱挥,苍秾不甘示弱,用碗舀着水泼向戚红,不料戚红闪身避开,反倒是岑既白被泼中。岑既白怒不可遏,两手抓着抹布甩得好像双截棍,水花飞溅,戚红和苍秾吓得满院子乱跑。

夜深人静,酒足饭饱。丘玄生抬头望天闭眼祈祷道:“褚兰姐,明天你一定要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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