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糖吗？”秦沅芷拿出两粒糖问道
顾亦温黑眸透过她，眼里满是秦沅芷和煦的笑容，“谢谢。”
奶糖的甜意充斥着整个口腔。
秦沅芷含着糖，“我没办法与你感同身受，但是每一个决定都值得被尊重。”
顾亦温吞吐着，“小芷，如果没有米悠我们还有可能吗？”
秦沅芷心跳静止，如果是以前问这个问题或许她会回答，但是现在她不会了。
“你都说了，如果。假设性的问题问了也是多问，它本身就不存在。”
顾亦温口中的糖被咬碎。他早该知道答案，不是吗。
“我还是你的师兄吗？”顾亦温心底抽着疼
“当然，一直都是。我最优秀的师兄。”
顾亦温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心里苦涩源源不断地向外翻涌。
他的小芷，一直都是那么的果断，说不爱就是不爱了。有时候他还真想向她请教请教，或许是爱的还不够深吧。
他曾想，如果自己立场够坚定，再决绝一点会不会自己跟她又是另一种结果。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问题，他没办法做到完全不顾米悠。
这天下午他们两个聊了很久，似乎都在做最后的了断，但又各自有着各自的不舍。人生就是如此，不可能事事如意。但人总要向前走，不可能因为一件事就止住了自己向前的步伐。不往前走，又怎会知道前方有什么惊喜等着自己呢。
正如晚上秦沅芷接到的电话。
上午铺了一半的石子路，下午秦沅芷回去接着铺完后才开车回去。在回去的路上秦沅芷接到了陈豪的电话。
“沅芷姐，你终于接电话了。”秦沅芷听陈豪的语气好像很着急。
“怎么了？”什么叫‘终于’？他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吗？
“你看到段显允了吗？”今天店里少了一个兼职，段显允顶上了。但是中午的时候听显允说要去跟沅芷姐吃饭。
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格外的忙。他下午都忙不过来了，想着打电话给段显允，让他回店里帮个忙。但是他打了十几通电话也没人接，于是就想着打秦沅芷的，这两人一起吃饭，应该知道段显允去哪了。结果也不接。
想着可能忙，于是就没再打。后来想想又不对劲，他已经连着好几天看到段显允阴沉沉的。于是他又打段显允的电话，还是不接。没办法，他只能试着打秦沅芷的电话。
“段显允？”秦沅芷愣了愣，“我们中午在一起吃饭来着，后来我就先走了。你找他有事？”秦沅芷不解，陈豪找他不应该打他的电话吗，怎么打到这了。
陈豪一听就知道问题大了，“姐，我打他几十个电话他都没接。我看他这几天心情好像不太好，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我怕他出事。”
“好。”秦沅芷一秒变得严肃起来
可这偌大的京都她还真不知道段显允会去哪。
她试着给段显允打电话，同样的也是没接。秦沅芷皱眉。面对这偌大的京都她还真不知道该去哪找他。
她漫无目的开了一大圈，中间也没有停止过打电话。后来开着开着不知怎么的就开到了那条小吃街，围着小吃街绕了一圈也没发现段显允的踪影。
找不到人她只能先回去。一直盲目的找下去也不是事。
“段显允？”
秦沅芷刚出电梯就看到一个少年可怜兮兮的蜷缩着身体坐在她的门口。他的脸埋在双膝之间，她看不见少年的模样，但知道那就是段显允。
“你喝酒了？”秦沅芷靠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段显允听到秦沅芷的声音缓缓抬头，湿润的双眼红通通的，脸颊也泛着微红，就连脖颈处也泛着嫩红。
看到秦沅芷的瞬间段显允醉声恳求着，“姐姐，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秦沅芷听着他哀求的嗓音心没由来的揪痛。
蓦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的太多醉了，还是因为蹲坐的时间太久了，脚麻了。
他没站稳，就在他要摔倒的瞬间秦沅芷扶住了她。段显允趁势抱紧了她，头埋在她的脖颈间。
秦沅芷只觉得自己被抱的快透不过气来，脖颈间热热的，是他的呼吸。下一刻却又觉得湿湿的。
秦沅芷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问，“段显允，你，哭了？”
随着这声问候，脖间的湿意越来越大。
段显允哽咽着，“姐姐，不要对我冷暴力。”松开抱着的双手，红着眼抓着她软若无骨的手摸着他心脏的位置。
“姐姐，这里疼，很疼。”带着哭腔说，“疼的我喘不过气，像被千万只蚂蚁腐蚀般。”
秦沅芷触到了他炽热跳动的心脏，当他说疼的时候她也跟着抽了一下。她很不喜欢这种异样的感觉。
想把手抽走，却被牢牢抓着。他掌心的温度紧紧包裹着她，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她，逃也逃掉。
“姐姐，你不要去找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抛弃我去找他。我疼。”段显允又紧紧抱住她，在她的耳边不断说着“疼”。
秦沅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好像生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别人，尤其是眼前这个可怜小狗样的他。
秦沅芷悠悠的抬手安抚着他的后背，“段显允，你喝多了。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
“不要离开你，你要把我丢了，我不要放开你。”
秦沅芷僵住。
段显允蹭着她的脖颈，“我没喝多，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我当小孩。”
“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会懂。”
“我喜欢你，秦沅芷，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秦沅芷整个人都怔在原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在她心中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还是一个心智还不太成熟的小孩，可当有一天，这个小孩告诉你，他喜欢你。
你该如何面对。她没有想过，也不敢想。
“我送你回去吧，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我就当你喝多了，睡醒了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你还是弟弟。”
“你为什么总是躲避我对你的感觉，我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秦沅芷，你就是在逃避。你对我冷暴力，你故意不理我，你要甩了我，你为什么能够对我如此狠心。”
“为什么？我是人，我有心，我会疼。你呢，你满心都是你的师兄。你能不能给我留个位置，我真的受不了了。”
“自私也好，贪婪也好。我都认，我只求你给我留个位置，哪怕是角落也行。”卑微的说，“好不好。”
段显允等待着她的答案，但是时间仿佛静止了般，秦沅芷久久没有回应。
下一瞬，秦沅芷开始挣扎起来。
断断续续喘着粗气，“段显允，唔，你，放开我。”
秦沅芷的双唇被他霸道的堵住，赤热的舌尖撬开她的双唇，野蛮的在她唇间啃食着。
秦沅芷想躲，却无处可躲。周身都被他紧紧包笼着。秦沅芷的双手不断拍打着他的后背，但他却毫无反应。
他的吻是那么的浓密，那么的霸道。她的口腔中充斥着浓厚的酒精味。
渐渐的她放弃了挣扎，任由他绵密地吻着，唇边早已被他吻破，淡淡的血腥味与酒精味交融着。
秦沅芷蹙眉，舌尖顺着他缠绕。慢慢的，他不再野蛮，而是缠绵。秦沅芷趁机咬住他的下唇。
淡去的血腥味又开始蔓延在两人的唇间。
段显允松开了她，双眼无辜地凝望着她。
秦沅芷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我也被你咬破了，扯平。”
段显允又吻住，从唇边细细地吻到耳垂，最后在她的耳边哑声道，“给你咬。”
抱紧着她，“你是我的，我的。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我爱你，真的好爱你。你也喜欢一下我好不好。”说着又不由地吻了上去，“好不好。”
秦沅芷拍抚上他的后背，“睡吧，睡醒了你就不会再说这些幼稚的话了。”
“这吻就当我还你了，不要再追着我要负责喽。”
段显允没有再说话，两人就一直这么紧紧抱着。许久后，秦沅芷听到了粗重的鼻息声，感觉肩头承担了所有的重力。
“段显允？”秦沅芷试着叫他的名字，没有反应。
秦沅芷无声地叹气，“你就这么睡了？”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又是一阵无奈地叹息。
最后费劲一番力气才把段显允扶进了卧室。
安顿好他后秦沅芷也躺了下来，她的脸上早已布满细细地汗水，累得她喘着粗气。侧头看了看熟睡的段显允，不解气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真沉，压的我腰都快断了，让你睡还真睡了。”
估计是被打疼了，紧闭双眼的段显允眉头皱了皱，身体动了动，一个翻身直接对上了秦沅芷。
秦沅芷端详着他熟睡的俊脸，凌乱的碎分，隐隐约约显露的浓密眉毛，修长的睫毛，挺直的鼻子，红润的薄唇间泛着一小点的血红，那是被她咬破的地方。
秦沅芷嘴角扬了扬，“还是睡着了看起来乖一点。”
对着熟睡的他喃喃自语着，“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这话又像是她在问她自己。
她为什么会对他产生心疼，为什么他喊疼的时候会跟着一起抽疼，又为什么会任由他吻着她，仅仅就只是想还给他那个吻吗？
“你是因为我疏离了你才喝酒吗，还是因为吃醋？”
鼻尖弥漫着散不去的酒味，“你这是喝了多少？醉酒告白？这是你喝多了的举动吗？”就像她一样，每个人喝多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奇怪的行为。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会忘记自己干的那么蠢事。
不由地调侃了一下，“你跟多少人表白过？”
奇奇怪怪的酸味不由地泛起，“别以为你睡着了就没事，下回不许再喝那么多听到没。全是酒味，臭死了，我是认你弟弟的份上才好心收留你，不然早把你丢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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