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十天,乔月再一次被小王爷扔到了床上。
面对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配方,那一刻,她几乎都要怀疑了:这到底是穿越到了一本搞事业爽文里,还是古言脑残小说啊!有病!
“噗——”小王爷扑到她身上,压的她狠狠喷了口气。
面对意欲上下其手的小王爷,乔月温馨提示道:“小王爷,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
“呵。”顾怀玉轻声一笑,他抬头看她,又侧躺在她一边,撑着脑袋,他掐着她的下巴,随意问道:“你死守贞洁,咬舌了?”
“瞧你说的,你真幽默!”乔月不得不马屁硬拍,她凑过去贴着顾小王爷的耳朵,笑嘻嘻道:“是我来葵水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恭喜多年无子的相公终于喜当爹呢。
顾小王爷忍不住笑了笑,再一次忍不住感叹乔月的古灵精怪,与众不同。
顾小王爷眉眼冷淡,似乎没甚在意,他替她理好衣襟,不经意问道:“玉佩呢?弄丢了?”
“我丢了玉佩也不能丢呀!”乔月赶忙从兜里掏出来,捏在手里笑嘻嘻道:“这玉佩我天天揣在兜里,以便于拿出来睹物思人呢!”
“嗯。”顾小王爷轻轻应了声。
见他神情冷淡,乔月这才反应过来。好吧,原来是在质问她为什么不来找他。
乔月捏着玉佩,又往顾小王爷的怀里钻了钻,她望着他,深情道:“王爷,你知道吗?以前的陶瓷没人看的起,很多同行为了生计也都被迫改了。我去参加比赛的时候,我就想着,我一定要夺魁!然后创立陶瓷品牌,带着整个行业的人走出来,活下去。”
“王爷,这些天,我每天早出晚归,跟着家里一起收拾新买的院子,晚上到了家,沾床我就睡着了。”乔月伸手握住顾怀玉的手,软软道:“王爷,为了大家,我没权利停下来顾儿女私情,但是,你知道吗?忙的时候,我也还是想你。”
乔月的手很软,暖暖的,顾怀玉见自己的手掌被她小心翼翼的握着,他下意识应道:“是吗。”
“是!”乔月从床上爬起来,握着顾怀玉的肩膀,她俯视着他,坚定道:“王爷,您知道吗?新店开业对我们而言很重要。我认识很多德高望重的人,但是在找人开幕这件事上,我第一个,唯一一个想到的人,只有你!”
系统:乔月你不能沦陷啊!你别忘了他可是你的虐女.......(后知后觉停止嚣叫抓狂)哦,原来是为了忽悠他给你开幕啊,那没事了。
顾怀玉望着眼前的乔月,他见过很多女人的眼睛,可没有一双如乔月一般莹亮。像夜里的星星,冬日朝阳下的露水,眼含秋波,清纯里带着**。临风阵阵。
顾怀玉道:“行。”
“啊?你要来给我开幕吗?”乔月笑嘻嘻地扑了过去,凑在他身边。
“嗯。”顾怀玉抬手摸了摸她乱掉的头发,又不在意地提醒道:“还想请谁,让王景去给你送请柬。别太累了。”
别的不说,顾怀玉还算是个体贴的情人。
乔月心里顿时暖洋洋的,又故作姿态,体贴地提醒道:“可是......王爷,王景是你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顾小王爷在向所有人承认,乔月是他在照顾的人。——无论她有没有名分。
顾怀玉轻笑了笑,他从床上坐起来,只风轻云淡道:“吃饭没有?月娘,陪爷吃顿饭吧。”
这是真应了!乔月高兴死了,这回,狐假虎威,她干定了!
顾怀玉的确是个王爷,食不言寝不语,好生跟乔月吃完饭后,他还有事,便遣王景送乔月回去了。
抱着手里的原料,乔月准备开始烧新瓷了,新宅的窑窟还没坐好,乔月拿上衣服,又返回老屋了。
倒是大婶婶李霞得知后,抱着棉絮褥子,也跟着回来照顾乔月了。
在系统的金手指下,乔月花了半天的功夫将原料一一分开,她揉着僵硬的身体,望了一眼提取出来的颜料,心里只觉得倍感心酸。——真的好少,根本不够她画几笔!
乔月只好重新规划,最后,她决定以梅、兰、竹、菊为纹饰,各制一套白釉汝窑茶具,再做一只净梅瓶,以青花绘饰。
“噔噔——”日暮十分,大婶婶敲了乔月的门,提醒道:“月月,吃饭啦!”
闻见鸡汤香味,乔月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放下东西,她刚打开门,便见大婶婶端着桌子,直接给她送了进来。
“月月,在屋里吃吧,别出去了。”大婶婶提醒道:“如今你成了第一瓷娘的事,也算是家喻户晓了。我瞧着老有人在院头上往里打量,只怕要惹事。”
“惹什么事?”乔月往院子里头看了看,便见几个人从院墙上蹿下去。她听到院外人喊道:“是她!是她!是她回来了!”
“不是说赏银有一百两吗?不是说买了院子吗?怎么回来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快去把庆喜叫回来,趁着人还在,赶紧来拜师!”
闹哄哄的,乔月听了一耳朵,果断关上门。
屋外头有动静,乔月也只做不闻,跟大婶婶慢条斯理吃完饭,足足耗了半个时辰,乔月才许大婶婶出去。
李霞打开门,却见院子里乌泱泱跪满了人。
“哎哟!大家怎么都会在这儿啊!”大婶婶惊呼着,赶忙张罗扶人,道:“都起来,都起来!乔月!”
“乔家妹子!容我家孩子跟您学艺吧!他从小就做,手艺精巧着呢!”
“是啊是啊!我家孩子也乖!您要打要骂,也是绝不还手的!”
乔家本就就在陶瓷村,家家户户基本都是做这一行的。村里都是懂陶艺的,如今出了个大师,这是都赶来拜师了。
这些人来是来了,有几个是出于真心,有几个是为名为利,乔月却分不清。
面对满院子的毛遂自荐,乔月揉了揉脑袋,起身走出去。
为了来见她,她们也是特意收拾了一番的,各个都穿戴齐整。
可望着她们身上满是补丁的衣服,干瘦如柴的身体,乔月又觉得心酸。
一个行业的凋零,也意味着一群人的生活凋敝,食不果腹。
乔月心里一软,她刚要说话,又听见院外头有人讥讽道:“送给她教?莫害了孩子!谁不知她是卖身求荣?如今这一切,也都是靠男人吧!”
有些眼红的人也跟着起哄道:“就算真有本事,她又凭什么教给你们?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她舍得吗?你们别白日做梦了!”
“都赶紧走吧,还赖着干嘛?非要人出言恶心你们?”
“呜呜呜。”站在乔月最近处的小女孩抹了抹眼泪,软软朝着后面喊道:“你们胡说,乔月姐姐做陶瓷,是最努力最认真的!你们根本不知道!”
李霞抬手抱住小女孩,边给她擦泪,边朝着人群喊道:“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懂个屁!你们在外头玩的时候,我们乔月在揉泥,你们偷懒打瞌睡的时候,我们家乔月在拉坯,我们家乔月,那是有真本事的!”
被人维护,乔月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可人心有妒忌,她已经占了便宜,再与落魄的人争,难保一身清。
她倒也想要收徒的,但,肯定不是一群人见风使舵的趋利。
若想要将陶瓷技艺发扬光大,还是得依靠一群人的持之以恒的努力。
思量再三,乔月道:“学陶瓷辛苦,大家都是熟手,我就不多言了,若是想来我这儿做学徒,便来吧。来我这边,不用签契也不用交学费,但有一点......”
小姑娘仰望着乔月,呆呆问道:“什么呀?”
“我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少说闲话,多做事。”乔月眼神淡漠,郑重道:“我且提前说了,做学徒,便要从最基本的采土、练泥做起,光这两件事,至少要做1年时间。届时若通过了我的考核,才能开始拉坯!”
乔月心里清楚,陶瓷本身,靠的依然是不屈不挠的匠人精神,若是耐不住日复一日重复操练的寂寞,吃不了这样的委屈与艰苦,怎敢与之共担荣辱呢。
“一年光景,竟然就干这个?简直就是忽悠人!大伙儿可别上当!”
“就是啊!她这还是舍不得教给人手艺!”
众说纷纭,乔月听了也不恼,只抬手送客道:“望请诸位好生考虑,慢走,不送了。”
夕阳西下,大家换了神色,小声商量着都退回了院子。倒是李霞身边的小姑娘和她家人留了下来。
乔月望着她笑了笑,问:“你叫什么?多大了?”
元宝的眼睛还红着呢,她张开双手,天真道:“乔月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元宝呀,我就住你隔壁。我今年十岁了!”
记得啥啊,我就是个赝品!
乔月笑着点点头,又问:“你可愿意跟我学制陶瓷?”
“我跟你学!”元宝坚定道:“爹娘说了,陶艺是个好东西,是我们老祖宗的智慧,更是心血,一代代这么用心传下来的宝贝,不该在我们手里葬送了!乔月姐姐,往后,我要与你一起向天下宣扬陶艺文化!”
冠冕堂皇的话,乔月说过很多,因为做多了营销,她的心里对于虚实已经模糊。
可此刻,当听到这个才十岁的小姑娘如此坚定的声音,望着她坚定的目光,她突然发现,她所走的路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借着系统,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这天下,没有天生的巨人。
不再只是把它当做一门任务,乔月对陶瓷心里更多了几分敬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元宝的小脑袋道:“元宝,我们一起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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