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万圣夜(四)

几位警官完成各自的工作后,带着线索回到梧岚分局。尽管目前了解的信息十分有限,负责这起案件的几位警官还是就现有线索进行了一次会议。

张言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上了死者的基本信息,死者名:方启宽,年龄:31岁,已婚。接着根据同事分享的信息,记录了起来:

‘根据死者头骨碎裂程度初步判断,死因是后脑勺遭受钝器反复敲击。

现场的那个玻璃烟灰缸,检测出血液反应,无疑就是凶器,但明显被清理过痕迹,检测不出指纹。

死者死后尸体才被切割成了两截。现场那把野外生存刀开过刃,很快,刀上的血液属于死者,刀身跟尸体分割处的痕迹也吻合,应该是做分尸用。

刀上残留了一些指纹,全是死者方启宽的,同时在死者家里还发现了和那把刀配套的户外装备,像是望远镜、急救包、GPS定位装置等,那把刀应该是属于死者的。

书桌被挪靠到墙边,地上的暗格有经常使用的痕迹,空间大概是能容纳两箱饮料的大小,暗格的表面积和书桌容纳腿脚的空间刚好契合,书桌放在上面,暗格也能打开,外加从地板泛白的印记来看,书桌本来摆放的位置应该就是在那个暗格上面。

暗格里多是一些文件,像是纸质文件、U盘、储存卡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旧手机之类的电子设备。

根据肖仁的口供,他在6点整的时候和方启宽通过电话,他很确定电话那头的是方启宽本人,随后他在差不多7点的时候到达方启宽公寓,发现尸体,随即报警,由此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6点到7点之间的一个小时。’

结合这些线索,宋队长先做起了假设:“首先凶手肯定认识死者,在6点到7点之间,来到死者住所,进入死者书房,在死者背对自己的时候,用书桌上的烟灰缸砸死了死者,随后在死者家里找出户外生存刀,将死者的尸体切成两截。”

“能知道死者家里的户外生存刀,凶手看来不仅是认识死者,应该还蛮熟的,至少是对死者有一定了解。”

“嗯。”宋队长拿起死者后脑勺伤口的照片看了看,“就死者后脑勺这伤,凶手犯案的时候应该很愤怒。而且作为凶器的烟灰缸被清洗过,很可能是因为烟灰缸上留下了凶手的指纹,凶手是冲动犯罪。但是分尸用的户外生存刀不一样,上面还留有血迹和死者的指纹,却完全没有凶手的痕迹,说明凶手在分尸的时候很冷静,很注意,或者说至少找了副手套戴着进行分尸。这就很奇怪...”

“是啊,人都杀了,为什么还要分尸,凶手要么很恨死者,要么就是有神经病,恐怖片看多了。”

“嗯,现场还被特别布置过。凶手在杀完人之后,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留在现场做这些。”

“凶手特地把死者的上半截身子放在暗格上面,会不会是因为暗格里的某样东西触怒到了凶手。动机就在那里面。”

“嗯,有这个可能,小高,这几天先把暗格里的东西清点一下,真正跟凶手有关的东西很可能已经被凶手带走了,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敏感的东西,找找头绪。”宋队长这头安排完,又转而看向另一边的侯一一警官接着说道,“小侯,你那边怎么说?”

“哦,我走访了附近的住户,没什么可疑的发现。他们那栋单元楼一梯两户,入住率不算高,死者方启宽一个人住在案发的1502室,15楼就住了他一户。另外在他楼下那户,住的是他弟弟,叫张启宏。”

“姓张?是表弟吗?”

“不是,是亲兄弟,因为父母离异,弟弟跟妈妈改了姓。另外据张启宏所说,他晚上5点多回到家,5点半的时候在线上开了个视频会议,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然后洗了个澡,再之后就听到我敲门了。”

“开视频会议还能去核实一下,之后的时间他等于没不在场证明啊。”李副队长略有些装模作样地说道,“这个张启宏听到他哥哥遇害之后是什么反应?”

跟讲求逻辑或是说习惯理性分析的张言和宋队长不同,这个李副队是那种对案发相关人物都要怀疑一下的个性。这点从他生活上也能看出来,平时对各种阴谋论深信不疑,只要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他就觉得是假的,加上他那种不由分说地性格,偶尔还会和身边的人产生莫名其妙的争执。

“还挺激动的,有些难以置信,反复跟我确认。我安排他待会过来认尸,他说他通知死者的妻子一起过来,估计马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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