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我和父亲终于到达呼和浩特东站,随着人流走出车站。
我对周围的一切事物,充满了好奇,身边那么多行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只有父亲在身旁,但我心里却很兴奋,佩服自己也能来这么远的地方。
第一次看见那么气派的火车站,觉得人家不愧是省会城市,楼那么高,建筑那么大,好气派。
十九岁的我就是一个土包子进城,说到底就是没见过世面。
以后经历的多了,去的地方也多了,才发现呼市算个啥么,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已经算是开阔眼界了。
没来之前,我脑子里一直在幻想,火车站是不是有迎接新生的学校校友,那种电视电影里举着木牌,上写着:“XXX大学。”
我甚至会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甜甜的发笑,毕竟自己努力辛苦考的,也算是国家正经本科大学么?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出了火车站我毛都没看见,原本做梦的心,有点失望。
不由得暗想:“我是不是考了一个假大学,这大学应该不怎么滴吧。”
刚出火车站,阴沉的天就下起了白雨,豆大的雨滴,啪啪啪直往下落,击打闷热的大地不一会就升腾起白色雾气,大热天穿着短袖的我,顿时还觉得有一丝冷意。
憨笨、木讷的父亲找不到东南西北,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不知道去哪里乘车,而打出租这种事,那根本不用想,从来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这父亲有些不靠谱啊,还得我自己来,便掏出手机,打开百度地图导航搜索,父亲就跟着我走。
豆大的雨滴,连珠似的下,还不时刮起大风,大夏天竟冻得人瑟瑟发抖,我和父亲就像是大雨中慌乱迷失方向的两只小蚂蚁,胡乱的寻着方向,就是找不到公交车在哪里坐。
焦急的我,看着马路上疾驶而过的车辆,感到又累又迷茫,不过,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大雨停了。
几辆公交车,从眼前驶了过去,我立马知道了方向,心里想着公交车它既然往那边开,那肯定要停,这样我就能坐上车了,便和父亲朝公交行驶的方向走去。
由于刚下过一阵大雨,宽阔的马路上,基本没有人影,都是极速飞驰而过的车辆,压的马路上的积水飞溅。
宽阔湿漉漉的马路上,我和父亲拎着大包小包,回首张望看见一辆公交车行驶而来,我就急忙招手,让人家停车。
那司机很明显是看见我了,可公交却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而是从我们面前飞驰而过,留下原地一脸问号的我,在风中凌乱,心里想着:“踏马的,都看见了为啥不停车。”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人家大城市的公交车是有公交站点的,还以为和小县城一样,只要招手,车就停下来拉客。
无奈,我和父亲只有往前走,终于走到一公交牌处,发现只要是过来的公交,几乎都要在这停,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竟然还埋怨人家公交司机,原来不懂规矩的是我自己。
坐上开往大学的K5号公交车,竟然坐了一个多小时,只差再坐一站就到终点站,这时我又想起暑假去西安,坐公交的情形,两者结合起来,我才突然明白,原来只要是大城市的公交,行驶的距离时间一般都很长,也很便宜,只要一块钱。
下公交车时,有点意外,一个女孩热情、小心的问我:“是不是报道的新生。”
我回到:“是。”
对方就让我跟她走,于是我和父亲,跟着那个女孩走进了马路对面的大学校门。
工业大学的校门很普通,没有我想象预想中的气派宏伟。
一面两米多高的短水泥墙,上面写着我们大学的中文名,很普通,甚至可能由于没人管理而失修,右下拐角处的瓷砖都脱落了一块,漏出里面的水泥,让人感觉做工粗糙,而且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使人对大学的印象,顿时都减了分。
女孩把我领到学校电力大楼的新生报名处,她就离开了。
一路我都好奇的打量着我的学校,看到几十层高的雄伟建筑,我心里满是欢喜,觉得我的大学很不错。
中途,遇到高年级的学姐吧,她冲着我笑,估计是看出我是大一新生,我还以为人家对我有好意,结果是问我要不要办理电话卡,要不要买被子,竟然是推销卖东西。
我当然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来到电力大楼的大厅,那里放着一排桌子,后面坐着穿西装,打领带的几个年轻人。
但我一眼都能看出来,其绝对不是什么老师,应该都是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虽然我紧张尴尬,但还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走上前询问。
我一拧头想看父亲,却发现不见他人影,哎!没办法,只能靠自己,就算他在这,估计他也帮不上忙,反而会闹出笑话。
坐在那的人,问我是那个学院那个班级的,然后看了我的录取通知书,做了简单的登记就让我可以走了。
当时,我都有点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潦草,这么快,大学报道不应该很正式,很隆重吗,怎么会这样。
有点凌乱,不敢相信的我,还以为有啥手续没弄完,我又确认了一下问道:“完了吗?”
“完了”对方一脸平静,甚至有点冷漠的意味,似乎是在说:“你还想怎样?”
我又问:“接下来,我应该去哪?”
对方面无表情、平静、平常的看着我说:“去你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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