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失忆
谢辞逸小心翼翼地的脱去了男人的衣服,腰上缠的白色纱布渗出血迹,说明男人之前就已经受过伤了。
小麦色的肌肤上还留着大大小小已经愈合的陈年疤痕,肩上和手臂上是新的伤口,看样子是刀之类的利器砍伤的,伤口很深,还在隐隐渗血。
虽然谢辞逸已经做了准备,但看到这一幕,还是感到触目惊心。
他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下半身没有问题,受伤的地方主要还是上半身。
谢辞逸先用银针扎了地机、血海、冲门、大陵、曲池、孔最这几个穴位止血,所幸这些穴位处没有伤口,他已经让书文去买金创药和酒之类的东西了,还要些时间。
他先去打了一盆水,打算先把伤口清洗一下,原来的纱布也已经被拆下来了。
清洗完伤口后,又帮他擦了擦身子和脸。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确实长相不凡,剑眉星目,容貌俊美,眉宇间自有一股贵气,身材也是极为优越,猿臂蜂腰,身材健硕,肌肉线条分明。
谢辞逸长得不算矮,有1米8,但是这个男人竟然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这至少是1米95,可能还不止,还要往上2、3厘米。
看这个男人穿的衣服也是价值不菲,看来这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只可惜身上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只有一些银票和银子。
书文将东西买回来后,谢辞逸先用酒给伤口消了一下毒,再放上金创药包扎好。
这么一番操作,天快黑了,书文今晚先跟谢辞逸挤一晚,次日两人整理好西厢房,由于男人受伤太重不方便移动,以免伤口又裂开出血,所以西厢房便由书文住了。
由于男人一直昏迷,谢辞逸都是给他强行灌流食,说是强行,因为男人嘴紧闭,无法打开,谢辞逸针刺了人中、合谷、涌泉等穴位刺激后,男人嘴才张开的。
种田之事一时无法进行,谢辞逸和书文这两天又将倒座房改造了一下,做了一个简易的医馆的形式,该有的基本都有。
主要是针灸,但是也会开药,不过,需要病人去别处买,一来药材的进货一系列比较麻烦,所以先不搞,先用针灸试试水,二来他更擅长针灸。
他开药的水平相当于一个普通中医,但是针灸方面水平相当可以。
他们还特地换了个新牌匾“谢氏医馆”。
谢辞逸打算先雇几个人发医馆的宣传单,免费把脉问诊针灸三天,先把名头打出去,他计划准备几百张的宣传单,上面主要会有医馆的名称和位置,以及一些擅长治的病。
他花了十几文请一个刻字匠刻了一块板子,而板子倒是花了他30文,那几百张宣传单之后可以印刷出来,他了解过,北黎国已经有了活字印刷的技术。
为了方便运输,谢辞逸花十几两银子,买了一辆牛车,没有车棚的那种,二进院西厢房旁边的耳房被改造成了一间牛舍。
刚拿到雕刻版,谢辞逸就一直房间里印宣传单。
砰!
谢辞逸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印歪了,这一张宣传单废了,不过,他也顾不上那么多,放下手中的雕刻板,起身去了次卧。
走进一看,男人摔下了床,他急忙走上前将男人扶上床。
“你没事吧,来,慢点,不要乱动,你身上有伤,需要静养。”谢辞逸语气温和,细心地安顿好男人。
“这位大哥,你晕倒在我家的荒山附近,我见你伤得很重,又略懂些岐黄之术,就把你带回来了,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霍渊眼中原本有些迷茫,现在看到谢辞逸,视线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
谢辞逸见他盯这自己不说话,有些奇怪:“你为何不说话?为何要一直盯着我?”
“你……你是仙人吗?”声音沙哑,想是许久未曾说话。
谢辞逸被逗笑了:“这位哥哥,你讲话都是这般有意思吗?”
“我是认真的。”霍渊语气很正经,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好了好了,不说了,这位大哥,你如何称呼?我叫谢辞逸。”
“谢辞逸。”霍渊嘴里重复着。
“啊?”谢辞逸面露疑惑。
“我不记得了。”霍渊说得很坦然。
“不记得了?莫是因为你撞到头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位大哥,你的衣服和身上的财物,我都放在桌上了,我拿给你看看,或许你能记起什么。”
谢辞逸将桌上的衣物都拿给了霍渊,霍渊翻看了一下,对着谢辞逸摇了摇头,他又测试了霍渊的失忆程度,基本常识都知道,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谢辞逸沉下脸,低头思索接下来的法子,前世爷爷就非常擅长针灸,也见过他治疗记忆力减退之类的案例,可这失忆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治好,他可以试一试,正好拿这个男人试试手。
霍渊注意到他的神色:“我可以留下了吗?这些都给你。”
他将钱袋都递给谢辞逸,手青筋暴起,咬牙紧闭,又克制着表情,明显在用力,因为牵扯到伤口,在忍痛。
谢辞逸见状立马将他的手按回去,对上霍渊的眼睛:“这位大哥,虽然你失忆了,但是该有的常识应该没有变,这里的钱加起来有二百五十多两,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费也不过10两左右。”
“就算你失忆了,凭着这些钱,你完全可以在外面过得很好,然后去找好一点的大夫看看,也许运气好,还能碰到熟人,指不定哪天就恢复记忆了。”
“我也不过是略懂些岐黄之术,你全给我,你就这么信任我吗?就不怕我是个坏人?”虽然说着这些话,谢辞逸却是带着笑的,一副调侃的语气。
“你把我救回来,还把我的东西原物奉还,足以说明你的人品。”霍渊很笃定。
“说不定我已经私占了你更值钱的东西。”
霍渊视线落到谢辞逸按住他的那只手,摇了摇头:“你不会,而且你救了我,就算你把我的钱全拿去也是应该的。”
谢辞逸沉思了一会儿。
“那行,你住下吧,我也会继续帮你医治,事先说好,若是哪天你恢复记忆了,这些钱我不会还给你了,就当两清了,你也不必把我当救命恩人,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就行。”谢辞逸面色平静,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语气一转,又温和问道:“那以后我如何称呼你?”
“你帮我取个名字吧,姓谢就行。”
谢辞逸思索,抽开手,不自觉来回走动:“《本草纲目》中杜衡这味中药,在逆境生长,却能治很多病,你现在虽遭遇磨难,但会好起来的,不如,你就叫谢衡吧。”
“谢衡,谢衡,这个名字很好,我喜欢。”霍渊嘴里重复着新名字,语气很认真。
京城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宏府内。
“报!孟公公,是八百里加急的密信。”一个侍卫跪在地上,对着正在喝茶的孟宏说道。
孟宏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呈上来,给咱家看看。”
“是。”
孟宏接过信封,打开里面除了有一封信,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上面印着“宇承”二字,正是霍渊大将军的字。
他拿起玉细细把玩一番,模样惬意,很是欣喜:“这玉是真真儿的通透啊!”
孟宏打开信,耐心阅读,刚开始还好,后面脸色大变。
啪嗒!
杯子碎了,茶水洒了一地。
“好一个全军覆没,这样都能让霍渊跑了!”
“都是废物!等他们回来,让他们自行去领罚。”孟宏阴柔的脸庞此刻格外狰狞。
“是。”侍卫退下了。
这几日。
谢辞逸算着日子,荒地应该快开垦好了,又多了一笔钱,就和书文去人牙子那里买了两人成年男人,花了15两,两人正好住在正房旁边的东耳房,耳房空间住两个人完全不是问题,改造一下就行。
这两个买来的奴隶以后就负责种地,坐牛车去那边大概半个时辰。
雇佣开垦的人又突然运来一车东西,说是在地里挖到的,谢辞逸一看,十分惊喜。
是土豆!
他们又去荒地看了看,剩下还未开垦的土地中,有5亩都是土豆。
谢辞逸又抱着侥幸心理,去其他荒地看了看,并没有土豆,只有那5亩地里有,那也足够了。
他又安排那两个人负责把开垦的人挖出来的土豆,放在外公家以前的仓库里。
“恭喜宿主解锁奖励发放方式。”
不知道为什么,谢辞逸很想揍一下系统。
平阳城驿站。
平阳城知府郑长泽和驿站驿丞王文站在驿站前,身后跟着不少人,他们来回徘徊,时不时张望着,神色焦急,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报!知府大人,霍将军到了。”
郑长泽面露喜悦:“太好了!”
他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不停地向一旁的王文确认自己的形象,哪怕王文一直说很好,郑长泽心中还是很紧张。
马上要见到霍渊将军了。
霍将军祖上一直是从军,他爷爷霍程是开国功臣,如今是正一品太尉,父亲霍书年是正二品镇国大将军,按道理,其父霍书年本可以升为正一品的,但是他用自己的战功换取了一块免死金牌。
很多人都不理解,因为他爷爷霍程作为开国功臣,已经有了一块免死金牌,他父亲之后便立刻上交兵权,做了一个又名无实的闲散将军。
到了霍渊这一代,他变成了一个人尽皆知的纨绔子弟,人人都以为霍家没落了,出了这么一个废物,但是不曾想,后匈奴来犯,战事又起,霍渊只身前往边境。
十七岁带领500骑兵,击退两万匈奴,怀水之战,一战成名,此后,又立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战功,多到数不清,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奇才。
二十岁被封为从一品骠骑大将军,这以后,无一败绩,始终坚守在边境,战场上用兵如神,有勇有谋,让匈奴闻风丧胆,可止小儿啼哭。
人称鬼面将军,皆因其在战场上一直带着一张十分骇人的面具,听说睡觉也不曾摘下,极少有人见过其真容。
到如今二十有五,夺回了不少被匈奴侵占的城池,让匈奴彻底投降,两国签订协议匈奴一百年内不可来犯,且每年需定期向北黎国上交大量贡品。
可谓是北黎国第一战神,如今凯旋而归,正要回京城复命,经过这平阳城。
郑长泽得知这个消息时,异常激动,他十分钦佩霍渊将军,一直渴望能亲眼见见这位鬼面将军,现在有机会,他也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只为迎接霍将军。
不一会儿,郑长泽看到队伍缓缓行至驿站,为首之人骑着骏马,身材高大,戴着骇人的面具,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他呼吸一窒。
“参见将军,下官是平阳城知府郑长泽,在此恭候将军多时。”郑长泽恭敬行礼后,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都纷纷行礼。
郑长泽将霍将军迎进了驿站内,两人寒暄了一下,郑长泽见霍将军不爱说话,也不好再打扰,随后就走了。
“你们退下吧,将军和我们还有要事要议,莫要让旁人来打扰。”军师张臣仪对士兵吩咐道。
“是,张军师。”
士兵仔细关好门后,便守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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