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洞房女装

京都中的棋局摆好,林胥连夜向贾虎山赶来,不料天生带有的剧毒再一次向他袭来。

就在昏迷之中,他隐约看到一个人,这个人有着和养母九分神似的眉眼,谈笑间带给人无边的明媚,毒素染上心间,烧得他神志不清,他管不了这么多了,起身便向那个人飞去。

独属于怀中人的馨香传来,他就这么毫无防备倒在了楚含笑的手刀之下。

而此刻,林胥想起儿时养母的温暖,阿母盘腿坐着,他就这么靠着腿,听着阿母的歌谣。

这马车上的公子,竟是女扮男装,而她的面容,竟与阿母如此相似……

——————

大堂中穿过一阵喜风,一切都似梦似幻,一场戏了,楚含笑却不知该不该醒来。

夜色将晚,天星垂地,她坐在绵软宽厚的细榻之上,山匪大婚,没有这么多世间的约束,红盖头也不会再来踢馆,只有着**一刻洞房时,与京都新婚别出一致。

楚含笑被领进门后,就一直在软榻上坐着发愣,房内红烛摇曳,四处散发的海棠香充斥着暧昧的气息,她只将双手搭在朱红的婚服之上,忙活了一天,楚含笑早就想好好睡一觉了。

“该演的都演完了,怎么还不能让我安生睡一觉?”她嘟着嘴囔囔道,说着将衣裳中的棉团取了出来,用来填塞的棉团堵得她胸口隐隐作闷。

窗外只传来一阵阵风声,想来那林大当家是忙得很,没空来继续演。

她如此想着,便低头解开了朱裙,麻溜地把里面裹胸的布条扯了出来,为了女扮男扮女,她也是豁出去了。

如今卸下了包袱,轻松的呼吸让她想要仰面大笑,哪知才仰面,笑容就寸寸凝固在了脸上。

原本只有一个人的婚房,如今却发出了两个,不对,三个人的声响。

她蹑手蹑脚地蹲下来,循着身源找去,软榻之下,红床单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她贴耳靠近:

“小哥哥,我们快走吧,一会大哥哥和大姐姐就要来了。”

“嘘。”

阿草在漆黑的床下伸出细小的食指,对着冷玲珑比了个小声的口型。

阿草向前摸索,原本风吹摇曳的床单突地有了形状,他眼珠一闪,还没等他反应完,楚含笑一个巧手就将他拽了出来。

楚含笑鼻音轻笑了一声,而后低头轻摇,吐气:“你这小崽子,这么喜欢钻地板?”

“放手!”阿草用力扒下搭在肩上的手,一双鹿眼湿漉漉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倔着头满不情愿地说:“他不是好人,你趁现在快走。”

楚含笑定睛看了看他,而后挑起声道:“我是走私的小贩,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怕你爹干嘛?”

她又上下观察了一番,得出结论:这孩子的亲娘怕是被林胥拐上来的,应是不想让我留在这,才会这么说。

听言,阿草的委屈劲更胜,眼角的粉红像是要哭的小狗狗:“你是鸡腿娘娘,你是好人。”

楚含笑被他说的哭笑不得,连忙蹲下哄道:“好,那你带路,我现在就走好不好?”

她原本以为这孩子还得哭闹,没成想她才答应下来,阿草便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立刻停下哭声,露出嘴边的狡黠狼牙,牵着手便带着她往大门口走,嘴边解释道:“门外有小路,可以直接下山。”

“咯吱——”木门一推便轻易打开,楚含笑也只是无奈摇头,全然没有发现门外的景象。

“哎呀……”阿草吃痛一叫。

“啊……”楚含笑吃痛一叫。

门外哪有什么小路,有的只是阴气沉沉的林大当家,微雨落在屋檐之上,淅淅沥沥地又淌到黑衣之间,顺着复杂的纹路向地下砸去。

林胥的右手禁锢着企图拐走楚含笑的小鬼,胸口处一双细手吃痛般揉着脑袋,楚含笑心下一惊,却是不敢抬头,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除了他,谁会来。

额头洒下一片心虚的热汗,楚含笑戴着职业的假笑,磕磕卡,卡,地抬起了头,放手一搏道:“林大当家好啊,这么晚了,早点睡吧。”

说完,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回了房间,猛地一推关上了木门。

胸中一口气堪堪呼了出来,她连忙跑到藏匿棉团和布条的桌子旁,心中却是万般纠结。

这些东西都变形了,肯定是用不了,虽然她本就是女子,不用如此麻烦。

但是林胥可不会等她把办法想好,他把阿草远远扔了出去,二话不说地闯进了门。

楚含笑此时还在沉浸于自己的小世界中:“不如,就坦白,说其实我精通易容?”

“何必坦白,是真是假不都是你说的?”林胥关上门,话中别有深意,飘地出现在她身后。

楚含笑僵硬地转过身子,面上带着万年不变的微笑,她询声:“林大当家?”

林胥不言,寒冷的步调带着极具压迫感的顿音,他走到桌子前,款款坐下,不慌不忙地捻起茶壶,一杯又是一杯。

“请。”他风度翩翩地道来。

楚含笑深吸一口气,施施然坐了下来,绣鞋一动,顺便将桌下的东西勾到了自己脚下。

林胥手中茶杯一停,接着又道:“听闻娘子想要下山?”

楚含笑也学着他的样子,拿起茶杯细品,故作淡然道:“不急,既然是演戏,演完再走。”

“嗯,”林胥不急不忙地应声,接着道:“在你。”

楚含笑微微闭眼,享受这茶香四溢,而后附声:“嗯。”

林胥放下了茶杯,循声道:“什么时候娘子不演了,便可以下山了。”

楚含笑喝着茶享着乐,故作淡然道:“洞房,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今晚之后,你我两相好散。”

手中的茶杯流转着,林胥挑言道:“只是不知这洞房之事,是寒公子来演,还是嫡小姐来演。”

“咳咳——”楚含笑手中茶杯一滑,被呛了口气,她心下犹疑,面上却不变:“大当家说的什么话,这不是我一直在陪大当家演戏嘛。”

林胥轻抬眼眸,惹得楚含笑又是一抖,他移开目光,款款倒起茶来:“女公子有这份闲心来陪林某演戏,林某,感激不尽。”

言罢,茶壶堪堪落桌,楚含笑却是一口也饮不下去了,面色逐渐趋于苍白,她讪讪地打着哈哈,心中却是擂鼓阵阵。

就在这千草万马过泥潭之际,一个轻灵的女声带着一手好东西出现了。

冷玲珑虽然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但是却能看到两人的密切交谈,大哥哥和大姐姐聊这么久,肯定是再找方才掉了的衣裳吧。

她悠悠爬出床底,天真烂漫地捡起地上白花花的一片春光,灿烂笑着:“大姐姐,你的东西掉了。”

听,惊雷一声炸响,楚含笑现在脸上只有两个字“*&”。

冷玲珑见大姐姐没有反应,以为是害羞了不敢接,便一步一跃,将手中东西尽数交给了一边的林胥,林胥看着手中的棉团和布条,嘴边压下一阵笑意。

楚含笑这才从满脑子的麻木中清醒过来,反手就捏住了棉团布条。

林胥将手一松,就见楚含笑一脸吃瘪地将东西夺了过去。

他脸上高深莫测的淡然,一看就是早有所知,楚含笑只得乖乖坐了下来,把嘴一撇:“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胥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一双狼眼湿漉漉的,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上车时便知道了。”

楚含笑把嘴一抿,气狠狠地盯上面前的君子:“感情这一番戏下来,你就是在占我的便宜不是?”

林胥哑然,瞒着她装作不知情是他之错,但是与她演戏,却是心甘情愿的。

茶香断断续续,回眸一刻,楚含笑仍是半温半火地瞧着自己,他道:“并非演戏,我之所做,皆为真心。”

楚含笑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沉眸半晌,而后起身走到软榻边,眼中似有几分不解,话上却说的好听:“本姑娘困了,就不演了,你走吧。”

林胥沉下心来,眼底也有几分不解,不过也不再多言,拉着一边的玲珑出了门。

雷声轰鸣,楚含笑将手枕在耳边,心中仿佛有千万叶片簌簌而动,挠得她心痒痒,她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她在将军府,在军营中,都只见过大伯,老将这种糙男人,再有情商一点,就是谈吐风雅的爹爹,但爹爹也是未曾娶妻。

她不知所谓真心为何物,楚含笑只知道重情重义便是大丈夫,爱山乐水才是真生活。

雨声越发大了,打得她心中的鼓点也越发大了,雷雨夜是她最害怕的事。

因为在这些夜里,她总会想起那年的雪场,想起那一双帝王眼,用着几近疯狂的狠心看向她,把她狠狠地定个穿心刺骨。

但这次却没有了这些寒冷,取而代之的后背的泛泛暖意,说来奇怪,这一夜竟是她睡得最好的一夜。

雷雨呼啸声远去,清晨的扶光倾泻入窗,楚含笑整顿好衣物出门,迎头便对上打着哈欠上来寻人的师叔。

师叔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略过楚含笑便去开门,大大咧咧道:“好侄儿,下山去喽!”

回声荡漾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天雷滚滚,师叔似乎被打通了神督二脉,突地移到楚含笑面前,斜着身子一指:“我侄子呢,被你吃了?”

楚含笑失笑,紧绷的后背终于舒坦了下来,她不再捏着嗓子,用自然的女音回道:“师叔,是我,你的好侄儿。”

师叔大惊失色,踏步上前想要摸摸这淡若普兰的脸,又念及她的女儿身,悻悻放下手:“你,你怎么……瘦了?”

楚含笑无言以对,正当她想要会怼回去时,假佛子念着经走了过来,面色如常,直言:“大哥叫俺来领大嫂入堂议事。”

看来他们贾虎山的人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楚含笑这么想到。

假佛子挠了挠脑袋,发出一声疑问:“师叔早,大嫂还没有起身吗?”

好的,看来她的身份暂时没有其他人知道……

师叔讪笑,打着哈哈道:“不知所议何事啊?”

假佛子回想着林胥的语气,传话道:“大哥说,本来今天就要送二位下山,但又想到贾虎山的巡山礼要开始了,大嫂既然与我大哥成了婚,这巡山礼得去才是。”

巡山礼?叔侄俩相对而视,楚含笑心中明然,看来这位林大当家并不想这么轻易放她走啊。

感情线进展似乎有点快了?

各位见谅,这两天课有点多

周五会小改一下两人之间的感情线[猫头]

阿么阿么,不要因为这里莫名其妙地感情就走啊

你的养成系作者还没谈呢

路过的咕咕点个??吧

好了,本期谜语:

大当家是什么时候看破笑笑的男装的?[竖耳兔头]

A.上一章两人抱在一起时

B.有人告密!

C.看见了桌子下的衣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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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洞房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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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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